首頁> 玄幻奇幻> 事於書> 第1章 下山,故事一緣起

第1章 下山,故事一緣起

2024-08-14 13:06:44 作者: 滄蝕
  「一人負萬劫,萬人承一責。黑白兩道同罪,只留一剎者悲。」

  …………

  呼呼呼——窗外的狂風呼嘯著。鶬鶊又添了些柴火,爐子裡的火燒的更旺了。世九詩哈出一口熱氣,搓了搓手。

  「公子不打算多待些日子嗎?」

  鶬鶊說著,又為世九詩倒上熱茶。

  世九詩接過,道了聲謝,回道:「不必了。」

  「不等暴風雪停息嗎?」

  「不等了。只是覺得時候到了,也該出發了。」

  世九詩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熱茶,拿起厚重的披風,起身走到門前。鶬鶊也緊接著走到門口,他為世九詩披上披風,並打開木門。

  風夾雜著雪湧進屋子。

  「風雪較大,公子前行時還需小心。」

  「嗯。」

  世九詩邁步,走進風雪之中。

  鶬鶊望著世九詩離開的背影,祝福道:「祝願公子此番遊歷能平安而歸。」

  世九詩擺了擺手,算是對鶬鶊的回應。

  風雪越來越大了,世界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世九詩迎著風雪緩步前行,他的第一站是這無垠雪山旁唯一的城鎮——雪來城。

  世九詩在日暮時進入了雪來城。天很快就黑了,夜幕籠罩著偌大的雪來城,天上黑漆漆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日暮時還人聲鼎沸的雪來城卻在夜晚降臨後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挨家挨戶的門窗都緊閉著,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個雪來城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呼嘯的風聲。

  世九詩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像是在散步,又像是在尋找些什麼。他並沒有因雪來城的異樣而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慌亂,好像雪來城有沒有異樣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走著走著,世九詩忽然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他腳步一頓,向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世九詩便來到一個小巷裡。一具男屍映入他的眼帘,屍體還在流著血,看樣子是剛被殺死,但兇手早已不知所蹤。

  世九詩在離屍體兩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但隨後他又退後了一步。說實在,他這個行為有點兒迷惑,估摸著是不想被誤認為兇手,但他就站在那兒不動了,呃——估摸著他是想當嫌疑人?

  世九詩就站在那裡,那屍體血都流幹了,才有人趕來,是一男一女,兩人都穿著便服。兩人看見世九詩時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人比他們先到。後面一群警衛軍的人也匆匆趕到,他們自然也是看見了不應該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世九詩。

  一位警衛軍擺了擺手,其他警衛軍把世九詩團團圍住。那名警衛軍嚴肅的說:

  「我是警衛軍軍長阮朴榮,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世九詩還沒來得及說話,最先來的那位女子就搶先一步說:

  「阮朴榮軍長,我希望你能持理智的心態,公正的去看待這件事。」

  阮朴榮冷哼一聲,他看向女子,說:

  「警衛軍只為守護雪來城而生——有一句話說的好:公仇當明報,私仇當私了——秋月明大偵探,我希望你能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再說話。」

  「你——」

  秋月明剛想在說什麼,但被旁邊的男子攔住了。男子微笑著,對阮朴榮說:

  「望阮軍長不要和家妹計較——她涉世尚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流言蜚語,這才對您有了偏見,希望您能體諒一二。」

  阮朴榮深呼出一口氣,說:

  「既然秋清風公子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這個人——」

  「——你們是要抓我嗎?那動作快些。」

  「……把他帶下去審問。」

  阮朴榮一聲令下,立刻便有警衛軍上前扣住世九詩,把他押到雪來城的大牢里。

  世九詩被帶到了審訊室,雖然證明了自己是今天剛到雪來城且與這案子無關,但他還是被關進了大牢里。世九詩沒什麼意見,反正案子結束之後會把他放出來,在牢里嘛——又不是不能找靈感了。

  牢房裡關了五個人,他們都是和世九詩一樣的原因被關進來的。見世九詩被送進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上前詢問:

  「小伙子,你知道案情現在進行到哪兒了嗎?」

  「不知。」

  世九詩如實回道。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搖搖頭,對世九詩說:「小伙子啊,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這個案子已經持續快三年了,總共死了362個——呃,加上今天的就有363個了。唉,雖然政府給我們的有高額補貼,也能和家裡面聯繫上,也沒有在衣食住上苛刻我們,但這個案子總歸是越快結果的越好,也好讓雪來城的人們和外地人安心。」

  「您好像對這件事情非常了解。」

  「不能說非常了解,只是知道一些情況而已。」中年男子謙虛的說。

  「那您可以和我講講嗎?我自小就愛聽故事,如果您不嫌棄,可以多和我說些。」世九詩說的一臉誠懇。

  中年男子拉著世九詩在一旁坐下,感嘆道:

  「看著你不知怎的讓我想起了我那一雙兒女,這兩個小傢伙也喜歡聽故事,家裡面也只有他倆有耐心聽我講我走南闖北的故事。他倆啊,從小就夢想著成為大偵探,現在他們也算得償所願,成了有名的大偵探——如果你不嫌棄,小伙子,叫我一聲秋叔如何?」

  「秋叔。」世九詩喊道。

  「哎——哈哈哈,好小子!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

  秋叔異常高興,他向世九詩較為簡單的說明了他知曉的情況:

  「這個案子,你也知道,已經有三年了。每一次兇手都會留下她下一個要殺的人的生辰八字,但不知怎的,每一次都會把真正要被殺害的人給漏掉,所以案情也因此遲遲沒有進展——這個兇手也是厲害,傳說已經達到了合體期大圓滿,比雪來城的城主低了點——雪來城的城主是渡劫初期。城主也親自抓取過,但就是抓不到,這個兇手的藏匿本領高的不行——」

  這時來了一位獄卒,他的手裡提著一大包東西。

  「喲——小雷子回來了,大夥都很想你呀。」秋叔朝獄卒喊道。

  「哎,回來了,我也很想大夥——對了,我還給大夥帶了些家鄉特產。」

  小雷子走進牢房,把提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來來來,這個小伙子是小雷子,是負責看守我們的獄卒——前些天請假回老家了,現在才回來。」

  秋叔拉著世九詩來到小雷子旁,向世九詩介紹。小雷子也注意到了世九詩,他憨厚的一笑,說:

  「你好,我是小雷子,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就好,我會盡力幫你的——啊哈哈,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是世九詩,今天剛進來的。」

  世九詩言簡意賅的回。這時牢房裡的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熱情的對小雷子噓寒問暖。

  「好了好了,大夥們先停一下,新來的夥伴還沒和大夥認識呢。」

  小雷子說道。別問他是怎麼知道,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最短的也有一年了,還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性子嗎?除了秋叔,其他人如果不主動讓他們認識別人,他們是不會自己主動找牢房裡的其他人搭話的。

  「世九詩你別介意,大夥還都是很善良的,只不過不大喜歡在這裡交朋友。」

  小雷子向世九詩解釋。

  「我並不會介意——還請你向我介紹一下大夥。」

  「好的——這位是柳眉嫂。」小雷子指著一位幹練慈祥的婦女道。接著,他指向旁邊的白髮老人,說:「這位是遆老。」又指著一旁的小女孩兒和少年,說:「這位是林溪,這位是景洪。」

  世九詩一一向四人問好,也都得到了四人友好的回應。小雷子把他帶的特產分給六人,便催促六人去睡覺。等把六人都趕到床上睡覺之後,小雷子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躺在床上,世九詩很快就睡著了。

  世九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此時其餘人都已經起來了——柳眉嫂在做衣服,遆老在打太極,林溪和景洪拿著樹枝在切磋武藝,秋叔在看帳本,小雷子在擦拭自己的長矛。

  世九詩剛想從床上起身下來,但右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一低頭,便見一個千紙鶴躺在他的右手邊。世九詩拿起紙鶴,很熟練的打開,只見紙上寫著:

  公子,一天未見,不知您是否安好?鶬鶊已知曉公子入獄之事,但請公子放心,這並不會給您留下案底。公子應該還沒來得及去手機店買手機,所以鶬鶊只能用往日的方法與公子進行交流。

  這次來信是因為:㻬琈尊者讓我轉告您不要插手雪來城兇殺案一事。尊者並未說明原因,但鶬鶊希望公子您能聽尊者的,不插手此事。


  另,尊者一切安好,公子您不必擔心。

  其實不用鶬鶊托師傅的話,世九詩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插手此事——至於為什麼要把自己弄進來,那只是世九詩一時興起,因為他還從未去過牢里待過,想著試一試,體驗一下牢里的感覺。

  手中的紙燒成灰燼,世九詩起身,床發出吱呀的響聲。秋叔聞聲抬頭,望向聲源,見是世九詩,便樂呵呵的招呼他:

  「喲,醒了——快來,早飯給你留著呢,估摸著還熱著呢。」

  世九詩走過來,秋叔為世九詩打開飯盒,推到世九詩面前。世九詩道了聲謝,便吃了起來。

  早飯很簡單,一碗米粥,一個白面饃,一碟小菜,這便是早飯的全部。不過世九詩可不是什麼嬌氣公子哥,被師傅扔去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磨練是常事,他吃過草啃過樹皮,只要是能吃的毒不死人的食物他都能吃。

  世九詩快速的吃完早飯,秋叔就在一旁看著。見世九詩吃完,秋叔道:

  「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不如你和我聊聊天吧。」

  「好啊——說起來,秋叔你是從商的嗎?我看你剛才在看帳本。」

  「是啊,秋叔我啊年少時就開始行商嘍,到現在大概也有40多年,快40年了吧。——說到這,秋叔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呢?」

  「我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說作者,因為寫作實在沒靈感了,所以出來找找靈感。——秋叔你行商多年,走南闖北的一定見過不少人和事,不知道您可否與我講講?」

  「哈哈哈,當然沒問題,秋叔我最喜歡給別人講故事了——哎呀,說到這個事,他是我一年多前快兩年時遇見的——我進來才一年多一點——那時我經過一個村落——」

  秋叔駕著車,緩緩駛進一個村落。這村門口的雜草還挺高的,不過都枯黃了,彎下了腰,倒也不顯得有多高。村道兩旁的樹都枯萎了,路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但好在車還能繼續行駛。村道兩旁的屋子不是多破爛,但雜草橫生,生了好多蜘蛛網,落了很多灰塵,像是好幾年沒人住了一樣。

  秋叔內心感到一絲不安,他加快了車前進的速度。忽地,一個女子出現在車前,秋叔急忙踩剎車,這才沒有撞到女子。女子穿著大紅嫁衣,兩個眼睛在不停的流著血淚,她就這麼站在車前。秋叔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不敢輕舉妄動。

  女子看向秋叔,驀地,她發出聲音,但她的嘴卻沒有動。

  「外來者,我能看到你是一個好人——相對於起來你很善良——我記得好像從前有人對我說過要對善良的人好些,所以——你快些走吧,我可以放你離開。」

  說完,女子便消失不見了。秋叔猛的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發動,飛快的駛離了這個村子。在離開這個村子的路上,秋叔還聽見若有若無的女子的哭泣聲,哭笑聲。

  「——當時我快嚇死了,那個女子應該是個女鬼,我行商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鬼——我能活下來真是太幸運了。」

  「那個村子叫什麼名字?」

  世九詩問,他對這個村子來了點兒興趣。

  「嘶——我記得好像是叫漴瀧村——村門口的牌子上是這麼寫的。」

  「漴瀧村……您還有別的故事嗎?」

  「有有有,你且聽我細細道來——」

  秋叔不愧是行商40多年的老商人,見過的人和事就是多。秋叔講的津津有味,世九詩聽的津津有味,兩人都樂此不疲。很快,一天便過去了。

  世九詩每天都會找秋叔聽故事,但除此之外,世九詩還會做別的事。比如幫柳眉嫂做針線活,和遆老下棋,給林溪和景洪當裁判,指點一下小雷子。

  起先世九詩剛做針線活時還不大會,但經過柳眉嫂的教導後,世九詩很快便能做的很好,並且贏得柳眉嫂的誇讚,柳眉嫂還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要把他拉攏到自己的服裝店裡去。

  每次和遆老下棋都是世九詩贏,因此遆老被點燃了要贏世九詩一次的戰意,每次下完棋都會抱著棋盤研究個一天,第二天繼續和世九詩下棋。

  其實當林溪和景洪的裁判還挺好玩兒的,這兩個小傢伙每次都會因為輸贏的問題爭吵,但每次都會很快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小雷子這個小伙子非常努力,每天都有計劃的訓練自己,有時世九詩也會指點一下小雷子。即使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獄卒,但他從未在訓練上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很快世九詩已經在牢里待了兩個月了,每天過的都很愜意,而案子也有了結果——兇手被抓住了!

  他們六個人被放了出來,除世九詩外,其他五人都立馬離開了雪來城去自己該去的地方了。

  「夜晚殺人案終於有結果了,現在兇手正在被押去中央廣場,打算公開處理。」

  「真的假的?走——快去看看。」

  「走走,去中央廣場去。」

  路上的行人談論著,往中央廣場趕去。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