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聲漸漸停息了,桑樓看著累倒在地上的月下花、桃臨和檉柳,臉上帶著驕傲的笑,說:
「哦呀呀,就說了是我更勝一籌吧!」
而書淵看著被他揍趴下的上饒、海明月和海聞,一把把棍棒插在地上,猶是意猶未盡:
「不夠不夠,完全不夠,快起來再打一場!來戰個千千萬萬次!」
桃臨一臉笑意,沒有一點戰敗沮喪:「哎呀,我們的分身都被打趴下了呢。」
月下花則是一臉不服:「不是我不行,是分身不行。」
上饒點頭認可:「被打趴下了好啊,這次的任務就算完了。」
「好耶!完成了!摸魚!」
海明月高興地從地上爬起來,舉手歡呼。
檉柳趴在地上一臉的不解:「我一個只動嘴的是怎麼被累趴下的?」
海聞是這趴在地上的幾人中唯一一個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他有氣無語地聲音傳來:「結束了,我游回來了——」
隨即他的聲音又恢復正常,說:「呃,那個,我們能不能別每次都說這個台詞?」
海明月這會已經整理好自己站好了,她對海聞的話非常不贊同。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多有意思啊!」
海聞不作回答。
檉柳看著海聞,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道:「應該說海聞是我們當中唯一正常的傢伙。」
「我和哥哥也在內?」
桑樓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
上饒肯定地回答:「那穩定也包括你倆啊!」
桑樓:「唉?!怎麼能這樣?我和哥哥都很正常的好吧?」
海明月輕快地笑了兩聲,道:
「此正常非彼正常——雖說你倆性格上較為正常,但在某種方面,我們是一樣的不正常。」
桑樓似懂非懂,反應還比較正常,但書淵這貨的反應就有點激烈了。只見他狠瞪了海明月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立馬就送走你。
海明月沒有被這眼神嚇到,但還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她悄悄朝書淵做了個鬼臉,就如同他用眼神威脅她的時候一樣。
桑樓沒想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就不再想了。她看向六人,說:「既然你們已經被打趴下,就可以向馬馮陽交差了。」
「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上饒說。
六人離去,但海明月這傢伙在走之前又留下一句話。她對桑樓說:「好與壞不能只看表象——說不定你最親近現在就一直在騙你。」
海明月對於書淵的眼神威脅絲毫不在意,樂呵呵地跟著五人離開了。
桑樓當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第二天天一大亮,桑樓敲響了暮桔的房門。暮桔打開門,桑樓道:
「昨天是一幫來殺瓦佳姐姐的人想拿我和哥哥的性命威脅瓦佳姐姐,不過都已經被我和哥哥打跑了——現在我就帶你去找瓦佳姐姐吧,這個時間她肯定在家——瓦佳姐姐的位置可是只有我、哥哥和江雲大哥知道。」
桑樓帶著暮桔找到瓦佳,隨後便把蒙住暮桔眼睛的黑布取下。桑樓指看面前的一男女,介紹道:
「這兩位便是瓦佳和江雲。」
「幸會,久聞兩位大名。」
暮桔友好地向兩位問好。
瓦佳笑著握住暮桔伸出的手,也是一臉的友好。
「相信不會是什麼好言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終於相見了。」
桑樓輕拍兩下手,一臉平靜地說:「可以了,現在要給她第三封信了——瓦佳,你有帶著吧?」
「那是自然。」
瓦佳平靜地回,對於桑樓的異樣她似乎見怪不怪。
瓦佳拿出一封紫色的信遞給暮桔,暮桔接過,打開信封,信上寫著:
桑樓的異常你不必擔心,那是她的「第二人格」,準確來說,只她本體接納的第二個靈魂。接下來不需要我過多的引導,因為會有人接過這個任務,你很快就能和她相見。在一切呈現在你眼前之後,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
暮桔把信封收好。
見此,桑樓問:「看完了?」
暮桔點點頭。
「看完了就好。你先休息休息,等到晚上我們要去千夜城劉家的地下室,畢竟劉家晚上不會掌燈,守衛也少了不少。」
桑樓臉上仍是沒什麼表情,暮桔則是疑問道:
「去那裡做什麼?」
見桑樓沒有要回話的意思,瓦佳道:「那裡有令峙留給你的第四封信,我們要先取來,才能做接下來的事。」
暮桔點頭,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五人悄悄潛入劉家。諾大的劉家宅子裡沒有一處光亮,今晚又沒有月亮,整個劉宅都陷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桑樓三兩下就把路過的三個守衛解決,即使這三個守衛並沒發現他們。
暮桔有些不解,她問:「為什麼要殺他們?這樣豈不是會更容易被發現。」
桑樓一臉的嫌棄,用手帕細細地擦拭掉手上的血跡,聽見暮桔的問話,她道:
「哦,忘了和你說了——雖然不知道劉家的地下室里究竟藏了什麼髒東西,但可以確定的是劉家沒有一個無辜之人,他們劉家上上下下幾千號人全部都是幫凶。另外,殺了這些守衛會引起劉家極大的警覺,但我可是這的常客,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我來了,到那時他們劉家差不多所有人都會來追殺我,你們就可以更容易地進入地下室——好了,你們現在要先藏好哦。」
四人藏好,桑樓抬腿邁過屍體,一蹦一跳地走在石路上,嘴裡還唱著歌謠:
「誰的眼睛被挖掉,人體縫出的怪物,當你聽到我的呼喚時,請把我殺掉。哭哭啼啼,嗚嗚咽咽,你想要我的心嗎?我把它挖出來送給你,它還在跳動,咚咚咚,咚咚咚,我的死期到了,可我還活著——」
「瘋子!閉上你的嘴。」
不知從哪裡跳出一個中年男子,他打斷桑樓。被打斷的桑樓很不高興,她無光的眼晴看向男子,隨後她咯咯笑了出來,更瘋狂地唱道:
「誰的眼睛被挖掉,人體縫出的怪物啊,我將會挖出我的心臟,削掉我的大腦,割掉我的舌頭,刺瞎我的雙目!血沾滿我的雙手,你摸向自己的眼睛,是你的眼睛被挖掉了!」
桑樓大笑起來,那笑聲聽著令人毛骨悚然。中年男子顫抖著雙手,從臉摸向眼,那裡只有兩個黑黢黢的窟窿,他手上的血沾到他的臉上。他整個人恐懼不堪,身體都跟著雙手一起顫抖,驚得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桑樓停止大笑,她看著男子狼狽的樣子,道:「劉家家主——不——不不不——或許我該稱呼你為馬馮陽——哈哈哈——」
桑樓雙手捂看肚子,應該是笑的肚子疼。
「怎麼樣,意識抽不開這具人偶傀儡,而被迫感受這種生剖生縫的滋味不好受吧?」
「啊啊啊……」
男子說不出話。桑樓收起笑容,她冷冷道:
「忘了你的舌頭被割掉了——無論怎麼說,你都犯了錯,我雖為『惡』的一面,但卻是來讓你贖罪最好人選,你無罪了,才能『存在』的合理,才能與她融合的合理,這種結果才能夠有機會存在。」
「啊啊啊……」
「別啊了——那曲,我的名字——當然,不是『我』的名字。」
劉家徹底亂了起來,劉家家主被人割掉舌頭,削去腦子,挖出心臟和雙眼,橫死在劉家家宅花園的石路上。劉家上上下下都在追殺這個兇手——那曲。
暮桔、瓦佳、江雲和書淵趕亂進入了劉家的地下室,走完大概有三層樓那麼長的石梯,他們總算是走到頭了。按著瓦佳的指示,暮桔快速而用力地敲擊三下鐵門,正常速度輕敲兩下鐵門,慢而重地拍打四下鐵門,快速重捶七下鐵門。
做完這一切,暮桔退後一步,鐵門被打開,發出沉重的隆隆聲。
一股惡臭味襲來,四人雖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味道給噁心到了。書淵乾嘔一聲,整個臉都快皺在一起了。
「噦——這味咋比餿烏茶還難聞吶,我以為餿烏茶那味是世界上最難聞的味了,沒想到這個更難聞——噦——我還是閉嘴吧,不然我會真吐出來。」
江雲給書淵順了順氣,道:
「書淵啊,忍一忍就過去了。」
書淵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不是你這一臉高深莫測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沒像你一樣『噦』啊!」
江雲笑道。
「你倆再站在原地就別跟過來了。」
瓦佳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這就跟上來。」
江雲回。
書淵和江雲追上已經走遠的暮桔和瓦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