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沈心玉的因果
沈灼兮拿著那顆凌絕果，聽著繪枝的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或許，她能利用這件事。
只不過得好好謀劃，知道神醫谷現在是誰掌權。
她死了十年，凌絕果還沒種下，足以說明對方還不知道凌絕果該如何去種。
「繪枝。」沈灼兮把玩著果子，想到了主意：「神醫谷的人肯定在秘密尋找這個，你透出去消息，就說曾在藥市大會上見到過果子。」
繪枝雖然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還是按照她的話去做了。
藥市大會魚龍混雜，饒是神醫谷的人手眼通天，也要好一番尋找。
而且這麼重要的事，絕對不止神醫谷的弟子出來。
消息徹底散開後，沈灼兮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他們主動找上門。
這期間，沈心玉倒是先一步到了離州。
她廢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沈灼兮，人早就疲累憔悴的不成樣子。
連沈灼兮初見她時都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來。
「你怎麼成這樣了？」沈灼兮壓住眼底的厭惡，道。
沈心玉眼底燃燒著火焰，面上還是勉強壓住，道：「你問我，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沈灼兮不悅道：「你若跟來是為找茬的，那還是請你趕緊走，我沒那耐心陪你玩。」
沈心玉一把將面紗摘下，道：「若非你讓山寨里的人這麼做，我會被那個叫蘭寧的試藥，成為現在這樣？」
面紗落下的那瞬間，沈灼兮和繪枝同時皺起眉，一身惡寒！
又過了三日了，沈心玉身上的肉疙瘩肉眼可見的變大了很多，整個臉已經成為畸形。
連手上也起了不少，可怕極了。
沈灼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忍住噁心，道：「你是被蘭寧下了藥，才變成這樣？」
「別裝了。」沈心玉本想壓住心裡的恨意，可最終沒忍住，目呲欲裂道：「你是神醫，保不齊就是你給她的藥。」
「我變成這樣，你要負責，你得幫我恢復。」
沈灼兮冷眼看著她，像看一件垃圾：「好好說話，我或許大發善心幫你，可現在我心情不好，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不行，你若不幫我，我就……」沈心玉想威脅，卻不知道如何措辭。
沈灼兮冷笑著接過話：「你就如何？」
她頓了頓，接著道：「難道你就告訴所有人，齊志養著彎月教，還想密謀大事？」
沈心玉臉色一白：「寨主連這都告訴你了！」
沈灼兮沒搭話，而是上下掃了沈心玉一眼：「這種毒厲害無比，你還是早點找到人幫你解開吧，晚一些就再也無法扭轉了。」
沈心玉大驚：「你什麼意思，你知道這種毒？」
沈灼兮沒看她，而是側頭看向繪枝。
繪枝立刻會意，拎著沈心玉的衣領，將她丟出門外。
關上門，沈心玉的叫聲還在響起，伴隨著巨大的砸門聲：「沈灼兮，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是一家人！」
「一切因你而起，你要對我負責，不能讓我這樣。」
「沈灼兮，只要你能治好我，多少銀子我都能給你，我，我還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喂，你開門啊！」
門毫無動靜，沈心玉的話也沒先前硬氣，逐漸變成了哀求：「要是你能治好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幫幫我。」
「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從前的情分？」繪枝看了眼門的方向，乾嘔了一聲：「大小姐還敢提情分兩個字，也真是臉皮子厚。」
「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總在門口這樣喊叫也不是辦法，您打算怎麼做？」
「這間客棧住著神醫谷的人。」沈灼兮淡淡一笑：「不需要我們出手，多的是想巴結神醫谷的人，掃清聒噪障礙。」
繪枝尚且還在思索，就聽門外傳來別人的聲音：「嘿，小姐，您不能在這喊叫，會打擾其他人休息。」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慘叫：「天哪，你是什麼怪物！」
沈心玉是被繪枝拖出去的，面紗還留在屋內，此時她的樣子藏無可藏。
很快，就有了第二聲。
「長成這樣，還是人嗎？」
「頭一次遇到人長的像怪物，還是個女人，是來找神醫谷求救的嗎？」
「我的天哪，要是我長成這樣，早就自盡身亡了，哪裡還敢出來見人。」
「還這樣大喊大叫，嘖嘖，不行，我看不下去了，這晚上鐵定要做噩夢。」
「把她拖出去吧，嚇到神醫谷的人就不好了。」
「趕走，把這怪物趕緊趕走！」
「……」
眾人的譴責厭惡聲中，沈心玉辯駁的話都被淹沒，聽不見。
最終，沈心玉還是寡不敵眾，被眾人趕出了客棧。
更要命的是，找馬夫送她來這，已經花完了林三給的最後的盤纏，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沒銀子吃飯。
她在客棧門口求了很久，客棧的人依舊沒讓她進去。
沈灼兮在二樓看得一清二楚，但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大小姐折騰到這一步，也算活該。」繪枝放下窗簾，道：「等咱們回去的時候，她若還有命，再說吧。」
「我可不打算大發善心。」沈灼兮笑了笑，抬眼透過窗簾看著沈心玉狼狽的模樣，笑道：「什麼因，就有什麼果。」
「當初的余氏是這樣，現在的沈心玉也是，她在乎她的皮相，在乎地位，在乎名譽，在乎一切虛妄的東西。」
「為了這些，她做了多少錯事，害了無辜人的性命，如今，也算她的下場了。」
這一次和上回去莊子上可不一樣。
沈心玉沒有任何資本，沒了皮相，沒了身份，連能倚仗的孩子也沒了。
她，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只能當一隻人人喊打的怪物！
「毀了容貌，一無所有，的確是最好的下場。」繪枝猶豫了一下，道：「可，都知道大小姐隨您來了，不全須全尾的帶回去，會不會被人詬病？」
「我們在山寨就走失了。」沈灼兮回到桌前坐下，雙手一攤：「之後的事，可與我無關。」
繪枝立刻明白，道：「對，都是山寨里的人，和咱們無關。」
「準備下吧。」沈灼兮頓了頓，道：「神醫谷在離州根據頗深，你放出的消息，他們應該會查到我們這兒。」
繪枝低聲道：「神醫谷的人找到我們後，您打算怎麼做，他們要的是弟子，奴婢不會醫術，怕不能跟隨您進谷。」
「我沒打算帶你。」沈灼兮深吸一口氣：「你在這客棧等我，最多十日，我會出來。」
沈灼兮交代了些事，果然如她所料，晚上，就有人來通報，說神醫谷的人想見她。
就在客棧頂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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