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試探
景沐翎是先皇最小的兒子,少年習武,母妃病逝後投身行伍,摸爬滾打成為威震八方的戰場弒神。♖👤 ❻9𝔰нǗx.𝐂Ⓞм ♔😾
三個月前大退敵國,從戰場歸來,卻遭到幾番暗害。
他將計就計,對外宣稱中毒瞎了眼,替了羽衣閣閣主羽暮的身份,暗自追查。
遇到沈灼兮的那晚,他已經追到蹤跡,沒想到對方有所察覺,打鬥間被死士以身做餌下了幽魂散。
幽魂散是神醫谷的秘藥,傳言無藥可解,他只能先試沈灼兮說的方子,一邊派人去神醫谷。
三個時辰沒毒發,說明方子有用。
景沐翎沒說話,正陽小心翼翼的繼續道:「爺,小人斗膽多嘴,傳聞那二小姐五歲就成了傻子。」
「她怎麼能解出自神醫谷的毒?別不是沈太師用她設局,引您上船?」
景沐翎也想過這個可能,轉瞬想到沈灼兮瘦小的身子骨和腕子上的舊傷痕,不是短期虐待所致,就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
他眉心微皺,已然帶了幾分不滿:「光傳聞有什麼用?你不是派人去查了?」
「是。」正陽苦著臉,低聲道:「但查出來的和傳聞相差無幾,孝清公主突發重疾過世,司天監算出是二小姐妖星轉世所克。」
「沈太師按太后吩咐,把二小姐拘在後院,再沒見過任何人,只有孝清公主留下的老嬤嬤在伺候。」
「太師府的人對她不好,吃穿用度全是差的,動輒打罵,也不曾請任何師傅教習,按理說,她不可能接觸外人,更不可能會醫術!」
在義安堂抓藥熬藥時,沈灼兮手法很嫻熟。
且兩次相處,她不像是任人欺負的模樣。
裡頭,難道真有什麼貓膩?
景沐翎神色越深,思量許久,道:「最近本王會以羽暮的身份繼續接近她,你不用管。」
「是。」正陽準備下去打水伺候更衣,又想起一事,道:「您下午出去後,太后派人來,請您明日進宮覲見。」
太后宣他,無非是催他早些成婚。
景沐翎沒應聲,正陽不敢接著說,一溜煙似的跑了。
一夜過去,沈灼兮的傷癒合明顯,菊嬤嬤伺候洗漱時驚嘆不已,說年輕恢復的快。
上午相安無事,直到午膳前,華嬤嬤請她單獨去碧和苑。
菊嬤嬤擔心,想跟著去,華嬤嬤直接拒絕了。
想也知道,是懷疑沈灼兮忽然會說話有貓膩,準備單獨試探。
碧和苑主屋。
余青蓮笑臉盈盈的坐著,全然沒被心腹剛死影響,面前還擺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瞧見沈灼兮進門,對她招招手,道:「灼兮還沒用午膳吧,趕緊過來,我記著你愛吃椒鹽餅子,特意叫人做了些。」
沈灼兮沒搭話,余青蓮也不介意,親熱的為她夾了一塊椒鹽餅子。
「不吃。」沈灼兮嫌棄的把椒鹽餅子扣在桌上,拿起筷子去夾桂花藕糕:「這個,好吃。」
不等余青蓮動筷子,她就大口吃了起來。
除了會說話,狀態和從前痴傻的樣子差不多,喜好也一樣。
余青蓮看不出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朝華嬤嬤使了個眼色。
華嬤嬤走到沈灼兮面前給她盛了一碗湯,道:「二小姐別光吃糕,容易噎著,煨了一上午的鴿子湯,香味濃郁,好喝的很。」
再濃郁,也掩蓋不住隨香味散出來的藥味。
沈灼兮動動鼻尖,就知道裡頭擱了分量十足的瀉藥,這一碗能讓她在茅廁蹲到死。
她裝作不知,端起碗喝了一口,開心的笑了起來:「好。」
「好喝就多喝點。」菊嬤嬤又盛了一碗遞,殷切道:「不夠還有。」
沈灼兮看看碗,又看看余青蓮,思索片刻,遞過去道:「你,也喝。」
「我不愛這個。」余青蓮搖搖頭。
沈灼兮拗勁兒上來,壓根不管她說什麼,大有往余青蓮嘴裡灌的架勢:「好喝,你喝。」
她力氣大的很,余青蓮掙不開,推脫間半碗湯都濺到身上了,華嬤嬤連忙幫忙。
混亂間,沈和山進門正好碰見,不悅道:「亂七八糟成何體統!」
說完才看到沈灼兮也在,更為不喜,臉色黑如鍋底:「你把她叫來做什麼?」
「太師。」余青蓮像得了救星,整理好衣裳,委屈的撲在他懷裡,視線看向華嬤嬤。
華嬤嬤會意,解釋道:「夫人說二小姐挨的鞭子太狠,專門燉湯補身子的,沒想到二小姐突然發瘋,非要灌給夫人。」
沈和山最滿意的余青蓮的地方,便是她善良體貼,溫柔小意。
「你就是太過善良,鬧得這傻子敢對你不敬。」他語氣軟了些,視線看向沈灼兮時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嫌棄:「滾回去!」
沈灼兮捧著碗,沒理會他,眉眼間頗為無辜:「好喝,我喝,她也喝。」
沈和山還不知道她已經能說話,陡然聽見,神色一怔:「你,會說話了?」
「從昨早晨就能說話了。」余青蓮搶著道:「太師這幾日忙歲中宴,沒來得及告訴你這個喜訊。」
沈和山臉色並無喜色,遲疑道:「既然會說話,那腦子……也恢復了?」
「還不知道呢。」余青蓮嘆道:「我正打算稟了太師,去請個御醫來瞧瞧,她到底是孝清公主嫡出,若真恢復也是好事。」
沈和山深深打量沈灼兮,視線從她面上狼狽的傷痕移到手中的碗上,猜測道:「你剛才想說,湯好喝,你喝了,要給大夫人也喝點?」
沈灼兮故作害怕,點點頭沒說話。
「算了,灼兮也是好心。」余青蓮間沈和山面色複雜,趕緊打著圓場:「趕緊吃飯,一會涼了。」
沈和山就著椅子坐下,瞥見余青蓮身上的湯漬,道:「夏日衣裳薄,穿著不舒服,趕緊去換一身。」
余青蓮今兒穿的顏色淺,湯漬明顯,印出裡頭玫紅色的中衣,的確很難看。
華嬤嬤伺候她去裡間換衣,外頭就剩沈和山與沈灼兮父女。
沈灼兮從菊嬤嬤那兒得知,沈和山與孝清公主相識時是從九品小官,皇上都記不得他的名字。
就因孝清公主心悅他,求太后和皇上,才給挪了個體面的官職,逐漸重用,一步步走到如今位高權重的太師。
顯然,這位太師並不記得孝清公主的恩情,對她留下來的血脈很厭惡:「以後呆在你的瀟湘樓別出來,惹是生非的東西。」
沈灼兮眸光微冷,面上卻笑意更甚,聽不懂似的,捧著湯遞過去:「好喝,你喝。」
沈和山皺了皺眉,不知想到了什麼,到底還是接過碗。
沈灼兮看著他喝完才退下。
味道的確很好,恰好午間暑熱,沈和山又盛了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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