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藉故消災
韓香茹身邊的張嬤嬤是韓家給她的陪嫁,見狀安撫道:「夫人息怒,一次不成,咱們還有的是機會。」
「息怒?那勞什子神醫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了一萬兩銀子。」韓香茹不解氣,在碎瓷片上跺了幾腳,道。
「要能成事也罷,沒聽傳話的小廝說嗎,那狗屁神醫連帶傻子身邊的丫頭都遭殃了,哪值一萬兩銀子!」
「二小姐運氣好罷了。」張嬤嬤眼睛微眯,低聲道:「她在府上關了十幾年,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大字不識一籮筐。」
「出來又如何,徒惹笑話,礙不著三小姐。」
「她是不識字,但她會亂說話!」韓香茹咬牙切齒道:「王嬤嬤,崔嬤嬤都死在她嘴裡,靜雅還小,名聲損不得。」
「那傻子身邊多了個禹王府的丫頭,往後要動手就更難了。」
張嬤嬤想了想,道:「有的是辦法,奴婢有個主意……」
說著,湊到韓香茹耳邊,低聲說了很多。
韓香茹越聽越興奮,眼底一片陰狠,點頭道:「你看著辦,銀子不是問題,沒了就去找我哥哥要,務必不留痕跡。」
隨著沈灼兮安然歸來,所有人都不踏實,除了菊嬤嬤。
她接到消息就守在門口,離得近了,瞧見她身後的繪枝,楞道:「這是誰?」
華嬤嬤走在最後,介紹道:「桃花出事回不來了,這是禹王府給小姐的婢子。」
「奴婢繪枝,見過嬤嬤。」繪枝很會來事,行禮道:「往後共同照顧二小姐,請嬤嬤多教導。」
「這……」菊嬤嬤還沒說話,桃子就衝上前,迫不急待問:「桃花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誤吃了神醫給小姐的藥。」繪枝言簡意賅:「損傷腦子,無可恢復,她連同神醫都被王爺送去莊子上了。」
「不可能。」桃子不相信,道:「又不是糕點小吃,藥怎麼可能誤吃?一定有內情。」
「禹王府會查清。」華嬤嬤語重心長道:「桃花是你妹妹,不管她是怎麼死的,該你服侍小姐,依舊要盡心。」
「不,不會的。」桃子接受不了,還在喃喃念著:「桃花向來康健,不可能因為一碗藥就傻了?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吃小姐的藥?」
「先進去吧。」菊嬤嬤拉著沈灼兮的手,有很多想問,礙於身旁的人,道:「小姐起得早,折騰半日也累了。」
桃子失了魂一樣,跟在後面,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實在沒想到,早晨一別,竟然是姐妹間的最後一眼。
早知道,她該去的!
都怪二小姐!
失神之際,菊嬤嬤叫住桃花,道:「桃子,你帶繪枝熟悉下環境,我伺候小姐準備午睡。」
等兩人走遠,她再也忍不住,低聲問:「小姐,禹王怎麼給您派丫頭伺候,桃子又去哪兒了?」
沈灼兮見四下無人,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道:「我去之前,只打算甩開桃花這個尾巴,誰知道太師府的人手伸的長。」
「那神醫也是個冒牌貨,所以將計就計,把她們對付我的藥還給她們了。」
「就該如此!」菊嬤嬤聽的牙癢:「您病情對外剛有起色,她們居然打算再下毒,何其歹毒!若換做以前,您的身子壓根受不住,也還好是在禹王府。」
沈灼兮陡然想到景沐翎。
他那些話,真的僅僅只是試探,還是另有他意?
「嬤嬤,禹王的態度暫且不明,今晚你守夜。」沈灼兮吩咐道:「有太后和禹王出手,旁人白天不敢找麻煩,就怕晚上。」
晚上,桃子眼睛都哭腫了,心思全然不在,無心伺候。
繪枝主動要守夜,被菊嬤嬤以二小姐受驚不安為由搪塞住。
是夜,菊嬤嬤熟睡後,沈灼兮起身和羽暮相見。
羽暮依舊帶著面具,看到她,主動問:「你今日去禹王府,情況如何?」
「你怎麼知道?」沈灼兮詫異道:「作為殺手,還有空關注我?」
「老實告訴你,我和禹王有幾分交情。」羽暮沒了初見時的高冷,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再說,我往後還指望跟你混,不得好好了解?」
沈灼兮戲謔的上下打量著羽暮,道:「混得不錯啊,居然認識禹王,我還以為你只會取人首級和被人追殺呢。」
「做我這行的,要路子廣,什麼樣的人都認識。」羽暮得意的揚起下巴,道:「實不相瞞,我在禹王府還放有眼線。」
「不過禹王應該有所察覺,今兒藉故把人撥給你了。」
他不找個藉口,她肯定滿是戒備不敢用繪枝,保不齊會像對付今日的桃花一樣。
「繪枝?」沈灼兮狐疑道。
羽暮點點頭,面具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就是她,還有其餘幾個是男子。」
「繪枝是你的人就好了。」沈灼兮鬆了口氣,道:「往後行事不必要避開她。」
難怪禹王這麼好心,還賠她一個丫頭,原來是藉故消災。
好在碰巧是羽暮的人。
「你放心用,繪枝武功不低,什麼都會點。」羽暮話裡帶著驕傲:「她是我門下的精英,禹王給你,就是你的了。」
「你精心培養出來的,我怎麼好意思用呢?」沈灼兮話這麼說,卻無半分推辭的意思。
羽暮清楚她心裡的小九九,也不揭穿,順勢問:「不過,你不是沒病嗎,怎麼還裝瘋賣傻,答應禹王給你治病?」
「外頭的人都知道我痴傻多年,陡然變好,總要有個契機,不然被有心人做文章,又要說我是什麼妖星轉世。」沈灼兮嘆道。
「我準備借禹王府上的郎中為藉口痊癒,誰知道那神醫是個假貨,還被人收買了,要不是我醫術超群,今日就著了他的道!」
沈灼兮說著,想到另一層,問:「你既然認識禹王,他的眼睛到底真瞎還是裝瞎?」
「真瞎吧,你既然醫術高超,難道不會看?」羽暮好奇道:「這麼關心他?」
「倒不是,總覺得這人看不透。」沈灼兮沒多想,道:「繪枝既然是你的人,我叫她往後幫我出來熬藥。」
「經常夜半出來,免得被桃子和柱子發現。」
豈不是不能日日相見了?羽暮心理空落落的。
才短短三日,沈灼兮臉上的血痂已經有脫落的跡象,部分位置出現些粉色的新痕。
羽暮驚嘆她的醫術之餘,還是好奇道:「你在太師府多年不出,怎麼醫術這麼好,跟誰學的?」
「一個游醫,躲風頭的時候恰好去我的院子藏身。」沈灼兮隨口胡謅道:「治好我的舊疾不說,還教會我醫術。」
羽暮並未完全相信,帶沈灼兮回清風樓後,悄悄潛入盛都最大的酒樓頂層……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