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就是你開的藥罷了。」顧圓急忙轉移話題,「宋大夫,我記得你說相公的腿能治,不知……」
「自然是能治的,只要湊齊藥材配合針灸不處半年他就能站起來。」宋老頭捋著鬍子十分自信的說道。
要不是藥材不夠,他早就治好了,這種病症可是很少見,等他治好後可以到師兄面前吹噓一番了。
「不知可要哪些藥材?」顧圓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冬蟲夏草,野生山參,千年靈芝,虎骨,犀角,至於其他的藥材比較常見,我這兒都有,你要是能把上面那些湊齊他就能站起來!」宋老頭看著顧圓目光灼灼,單是第一次出手靈芝的時候,他就這姑娘肯定不簡單。
後來又拿出那般品相的人參,可惜僅剩下了兩片,還被他師兄給摳走了,想想他就覺得肉痛。 ✶
沈墨聞言果然如此,上輩子他遇上了一個人,他的腿是由宋大夫的師兄治好的,所需的藥材也是這些,那人替他找來的,這輩子……
「藥材我們想辦法儘量湊齊,那針灸是等藥材齊了才能扎嗎?」事關沈墨的腿,顧圓問的格外仔細。
「可以先針灸調理,再配合按摩,等藥材齊全之後站起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脫了褲子去床上躺著吧。」
「啊?」
脫了褲子?
顧圓和沈墨齊齊愣了一下。
「還愣著幹什麼,還扎不扎針了?」宋老頭一看他倆的表情就知道想歪了,沒好氣的嘀咕道「按照你之前的身體狀態,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身體,但現在也不知道你吃了啥好東西,完全沒必要了。」
這丫頭保准留了人參,給這小子吃了,要不然能這麼生龍活虎的嗎,那可是極品人參啊!
沈墨沉默著推著輪椅進了裡間的病房,怪不得胡太醫說他這位師弟不但脾氣古怪,而且沒人放蕩不羈,這也有點太不羈了吧。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緊進來啊!」宋老頭見顧圓還在門口杵著,氣的吹鬍子瞪眼。
「啊?你們針灸,我就不進去了吧。」顧圓一臉懵,她可是聽見要脫褲子啊,她一個女的,進去不太合適吧。
「按摩你還想不想學了,回去要不要給你相公按?還想不想讓他站起來了?都成了親了,自己男人還害羞不敢看吶,等他腿好了還看不看?」
宋老頭嘖嘖出聲,毒舌的讓兩人臉紅。
沈墨在宋老頭的毒舌下硬著頭皮趴在床上,褪下了褲子,只穿著平角褲,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外面,明明早就沒了知覺,卻讓他莫名覺得很羞恥。
顧圓第一反應就是這腿真長啊。
嗯,屁股也賊翹。
呸,亂想什麼呢,顧圓趕緊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聚精會神的看著宋大夫扎針。
一但開始集中注意力的宋大夫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沒有一絲不羈,整個人都嚴肅起來。
一針一根根扎在腿上,沈墨的腿都被紮成了刺蝟,半柱香之後又全部被取了下來。淨了手後開始教她按摩。
「現在開始注意我的手法,回去之後就照著我這麼按,對他的雙腿有好處,配合這個藥湯泡腳,每晚睡前都要按。」
顧圓學的十分認真,有不懂的地方就及時發問。
可憐沈墨光著一雙腿趴在床上,被一雙小手捏來捏去整個耳朵都是紅的。
「小伙子,對媳婦臉皮這麼薄可不行的。」宋老頭悄悄湊近他耳邊傳授經驗,「做男人,臉皮一定要厚。」
沈墨抬頭看了眼對他擠眉弄眼的宋老頭,嚴重懷疑這老頭是故意的,他上輩子治腿的時候,他師兄胡太醫可沒說睡前一定要按摩。
「這是這段時間針灸的診金。」
顧圓將柳莫問留下的其中一錠金子放在了櫃檯上,至於另外一錠她出嫁前給了便宜大哥顧永安。
「師傅,我還以為他這次又要白拿呢,沒想到居然給錢了呀,還是金子!」見顧圓推著輪椅離開了,傾雲拿起櫃檯上的金子驚訝了一把。
「你知道什麼,就知道賺錢!」宋大夫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蠢徒弟,枉他一世英明,要不是被師兄坑了,怎麼會收這麼個蠢貨徒弟。
「要是不賺錢藥鋪還怎麼開下去,我和你都得去喝西北風了。」傾雲皺著包子臉嘀咕,師父不收診金的情況多了去了,他還不想餓肚子呢。
「大朗啊,去香滿園幫我打包一份滷味,滷雞和滷鴨也各要一隻,順便打一壺酒來。」宋大夫躺在椅子上頗指氣使的使喚小徒弟,「你說這香滿園的大廚真是有本事,滷的肉咋就那麼香呢,一天不吃就感覺嘴裡沒滋味。」
「還說我一天到晚就知道賺錢,香滿園的滷味多貴啊,早晚吃不起。」傾雲一邊吐槽一邊拿著金子出去了,臨走前回過頭再一次強調,「說了不要叫我大郎!」
……
天氣最熱的時候,三年一次秋闈結束。
「娘,孩兒考中舉人了。」
江家,江鴻文跪在呂氏面前,激動萬分。
「我的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現在是舉人老爺了?」呂氏激動的當場落淚,拉著江鴻文的手就讓他起來。
「娘,你聽我說,我爹死的早,這些年你拉扯我長大,又供我讀書,日子過得實在不容易,如今兒子出息了,終於可以讓你享福了。」江鴻文說著眼眶微紅,「你就等著兒媳婦進門後,自自在在,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好,好,我就知道我兒子是個孝順的,如今出息了,為娘高興的不得了。」呂氏將江鴻文從地上拉起來,這才回過神來,「兒媳婦?兒啊,你要娶哪家姑娘?」
怎麼突然就要成親了,之前怎麼也沒跟她說過。
「娘你早就認識,就是借住在村子裡的宋姑娘,兒子心悅她已久,早就許諾等秋闈結束後娶她進門,我連聘禮都準備好了。」江鴻文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二兩銀子。
「你哪來的銀子?」呂氏看著銀兩好奇問道。
「有我替書肆抄書賺的,也有平日裡省下來的,娘供我讀書已是不易,我沒臉再問你聘禮。」
聽他說完,呂氏的臉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