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空歡喜一場呢,豈不是平白無故惹的兒子傷心。
「別看了,吃過飯,陪你媳婦回趟娘家,雖說嫁的近,也得經常走動不是?」吳氏不氣了,打算去灶屋準備飯食。
「不用了娘,我自己過去就行。」顧圓確實想回去一趟,但沒必要麻煩沈墨陪著,她知道除非必要,他其實不想出門。
「那行,三郎你就別跟著了,把我攢的那一籃子雞蛋帶上。」吳氏倒是沒有堅持,只讓顧圓別空著手回去。
雖說她娘人對她村,可走之前日子過得艱難的時候她空手回去,嫂子臉上也不怎麼好看。
閨女家總有悄悄話和當娘的說,女婿跟在旁邊確實不方便,她回娘家也不願意帶著老頭子一起。
「娘,你來燒火,我做吧。」顧圓將藥包遞給沈墨挽起袖子進了灶屋。
「行,你做就你做,你做的味道比我好。」這一點吳氏這個當婆婆的不得不承認,同樣的東從三郎媳婦手裡做出來,那滋味香的沒話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打你進了門伙食變好了,我這胳膊腿兒的都不酸乏了。」吳氏坐在灶台下一邊燒火一邊閒談。
這個兒媳婦,拋開以前那些糟心的不說,還真是沒得挑剔。 ✻
顧圓笑了笑沒說話,從她進門之後做飯時偶爾都會加些靈泉水進去,不但味道提升了一大截,吃的人身體也會慢慢變好。
吃過晚飯,顧圓提著吳氏硬塞的一籃子雞蛋往家裡走。
因為新建的院子在靠近後山的荒地有一段距離,她過去的時候必須穿過村子,剛好就經過江家。
江家院子裡正在吵吵嚷嚷,似乎還有人在低聲啜泣。
聽著好像是宋薔薇。
重生女主被人欺負哭了?
顧圓按耐不住好奇心,放下籃子,踩著旁邊的木樁子,偷偷爬上了牆頭。
院子裡碗筷撒了一地,宋薔薇正在不斷的抹眼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別人都羨慕我娶了個會賺錢的金母雞,我只是讓你做個飯,你不願意也就罷了,至於把碗筷都摔了嗎?」呂氏捂著心口心疼的看著地上的飯食,她懷疑這個兒媳婦就是故意的,不滿伺候她。
「娘,這是怎麼了?」
江鴻文聽見動靜從屋裡出來,看見一地的狼藉和哭泣的媳婦兒,急忙上前抱住宋薔薇,「怎麼了,哭什麼?」
他一問,宋薔薇也不說話,將頭埋在她懷裡,哭得更加厲害了。
呂氏看見這一幕,氣的顫抖,就像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故意欺負人一樣。
「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話好好說,別嚇著薔薇!」江鴻文見懷中的人哭的傷心,下意識的就抱怨呂氏,他娘脾氣不好,他是知道的。
「我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你不信問問你媳婦,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她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呂氏指著宋薔薇,心底的不滿達到了極點。
娶進來的兒媳婦不賢惠顧家也就罷了,還想著挑撥她和兒子的關係,真是反了天了。
江鴻文見老娘氣急了,只好低頭問懷中的人,「薔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話。」
宋薔薇一邊抹淚一邊抽抽搭搭的,「娘讓我做飯,我做好了,娘嫌棄味道不好,我剛打算端下去重做,結果不小心手滑打翻了……鴻文哥,我知道吃食珍貴,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薔薇哭的江鴻文異常心疼,拍扶著她的後背忍不住對呂氏說道「娘,薔薇又不是故意的,她不擅長這些也很正常,你做什麼使臉色給她看,再過一陣子我就要去柳州備考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去柳州?」
他原本是想帶著宋薔薇一起過去的,薔薇話里話外也有這個意思,可是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他哪裡肯捨得讓自己新婚的夫人跟著過去受苦,也怕有個意外護不住她。
呂氏氣急,這小蹄子天天勾著他兒子不放,也不知道吹了什麼枕頭風,成了親,這才幾天,就挑唆的兒子對她有了怨氣。
「你個白眼狼,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媳婦沒嫁人的時候在後娘手裡什麼都做的,嫁到我們家裡就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奶奶什麼都做不得了?」
「誰家的媳婦不伺候公婆,唯獨你這個媳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這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她打翻了飯食,我一句重話都沒說,自己倒先哭上了,搞得我里外不是人,親兒子都怪上我了,我這哪裡是娶兒媳婦兒,簡直是迎了個活祖宗進門,……」呂氏越說越覺得傷心,兒子自從有了媳婦,還哪裡把她這個老娘放在眼裡過。
「你爹死的早,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把你供養成人,原本想著該我享幾天清福了吧,到頭來你倒是怨上我了,好好好,現在這個家我成了多餘的人可……」
呂氏想起這些年的不容易,哭得越來越傷心。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江鴻文放開宋薔薇急忙去安慰老娘,結果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談何不知道他娘這些年不容易,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是過分了些。
「薔薇,快來給娘道個歉,這些日子是我不對不該鬧你,不然你也不會早上起不來床,等我走了家裡的事和伺候娘,就都拜託到你身上了。」江鴻文將紅著眼框的宋薔薇拉過來讓她表個態。
歸根結底就是他不對,折騰的媳婦不能早起,不然他娘也不會這麼大怨氣。
宋薔薇被扯的愣了一下,怎麼原本好端端的就變成了她的錯了,讓她不但道歉日後還得早起伺候呂氏。
但在江鴻文殷切的目光下,宋薔薇只好硬著頭皮承諾,「娘,是媳婦兒不對,你彆氣了,我日後一定早些起來幫你做事。」
趴在牆頭上看了這齣好戲的顧圓簡直要憋笑憋出內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宋薔薇這朵小黑蓮居然會被婆婆刁難。
呂氏是個刻薄又不好對付的婆婆,原書里交代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