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賣座
「《紅辣椒》！」
「怎麼了啊？」悶頭走路的井上和美發現男朋友沒有跟上來，納悶的回頭。
結果發現他站在一張海報前裹足不前，眼睛裡閃閃發光，好像看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這……這……這個可是《紅辣椒》啊！居然做成動畫電影上映了，好厲害！」
「但《愛你99分鐘》要開始……」
井上和美話說到一半中斷了，雖然《愛你99分鐘》是她期待了好幾個月的電影，想和男友一起看很久了。
但這是井上和美第一次看到男朋友的這一面。
如此熱烈的期待一部電影。
對方一直是個很內斂的人，為自己付出的同時，從沒有談過他自己的需求。
於是她說：「那就看《紅辣椒》吧。」
「真的？」
「嗯！」井上和美認真地點頭，「感覺是很有趣的電影。」
「太棒了！」小伏伸之小跑離開，「我去買電影票。」
井上和美不禁幸福地微笑，有種「他開心，我就開心」的感覺。
「總之，獲得了比看《愛你99分鐘》更快樂的心情呢。」
沒過多久之後，小伏伸之失落地走了回來，「票已經售罄了，而且東京也只有這裡能看……」
「那怎麼辦？」
「可以站著看……」
……
井上和美覺得自己真是昏頭了，居然答應了這樣的事。
全程站著看一部90分鐘的電影，是她從沒有想過的事情。
「不過……」她左右環視，「好多人啊……」
電影票售罄，全場座位都坐滿了，還有許多渴望的人，居然和自己一樣站著在看。
這部電影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
她好奇起來了。
100分鐘之後，《紅辣椒》放映結束，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井上和美發現男友手掌都拍紅了，臉上都是興奮和激動。
「製作的太精良了！就好像漫畫動起來了一樣，bgm也好聽到讓人驚艷，太值得了！」
小伏伸之歡快地絮絮叨叨，全都是自己的感想。
井上和美一臉懵逼，她看不懂。
從電影開場開始，就給了她當頭一棒。
後續的內容里，她也感覺製作方是故弄玄虛。
不過這部動畫確實是一場視覺盛宴，有許許多多精美的畫面，想像力更是一絕，她順著劇情看，總能看到令她動容的畫面。
比如紅辣椒變成花仙子在樹根纏繞的空腔里穿行，最後畫面抬高，發現是冰室的身軀。
豁然開朗到最後，突然就宏觀恐怖起來。
「是……是啊。」井上和美尷尬地點了點頭。
不止是她的男朋友，影院裡的其他觀眾也全都興致勃勃地暢談著，這部電影給了他們極大的驚喜。
許多人都準備再刷一遍了。
小伏伸之意動，「要再看一遍嗎？」
「哈……還是算了吧。」
「那好吧，也是，還得去看《愛伱99分鐘》呢。」
他們等著另一場次，隨後進入了播放廳。
這部電影的上座率就少多了，許多地方都空著。
「這些資源給《紅辣椒》，大家一定會很開心吧？」
井上和美忍不住想。
電影播放之後，她突然恍恍惚惚地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紅辣椒》的場面。
引人入勝的片頭，天馬行空的夢境畫面，廢棄的家具、娃娃、神像、鳥居等從沙漠遊行到城市的慶祝隊伍……
一個一個都是那麼的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相比之下，《愛你99分鐘》就太普通了。
之後的劇情她都能猜中，男女主解開誤會，又在一起了。
「伸之，再看一遍吧！」井上和美萬分認真地說。
「啊，」小伏伸之非常抗拒，「為……為什麼？」
「我一定要看懂。」井上和美握拳。
「不是很容易理解嗎？」小伏伸之指著熒幕，想要勸退女友，他是不想再看這種循規蹈矩的電影了，多呆一分鐘都是煎熬，「相愛的人因為誤會分開，萬分思念後再次相聚……」
這部電影兩個小時，加上《紅辣椒》的時間，他們在電影院已經呆了快5個小時了。
小伏伸之摸了摸肚子，該吃飯了。
「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井上和美雙手交叉，「是《紅辣椒》。」
「那走吧！愣著幹什麼？」
小伏伸之站起來，在井上和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到過道里，對著女朋友說道。
……
「兩天的時間裡，三個電影院，一共有6371名觀影人次，收入是9556500日元。上座率在同檔期是第一名。」
丸山正雄向東野響訴說成果。
這個成績讓他驚喜。
東野響也非常錯愕，他發現自己的判斷出錯了。
他一直以為《紅辣椒》是叫好不賣座的類型，沒想到居然也有一大批擁躉，成績出乎意料的高。
明明《紅辣椒》的觀影門檻不是一般的高。
「大家的鑑賞能力真強啊。」東野響也只能這麼說了。
「都是因為你啊，」丸山正雄說道，「對觀影觀眾的調查問卷統計發現，有63%的人是《紅辣椒》漫畫的讀者，聽說電影上映，所以才會來看。」
「這個成績是鳥秋野未來號召起來的，要不然不至於如此成功。」
「是筒井康隆老師的原作足夠精彩才對，也是丸山先生你們的辛苦付出，對動畫出片嚴苛的要求，綜合之下，才有了觀眾的青睞。」
「哈哈。」丸山正雄笑了笑，沒有繼續客套了。
因為《紅辣椒》的出色表現，所以索尼開始增加電影院，上映範圍在逐漸擴展。
這是東野響的第一部漫畫改編動畫電影，有了開門紅，給《叛逆的物語》做出了表率。
晚上9點鐘時，《紅辣椒》的製作方組織了聚會慶祝，東野響也到場了。
「這位是鳥秋野老師，《紅辣椒》的成功全靠他，那真是精妙絕倫的劇本啊。」
製片人真木太郎坐在主座，指向坐在他右手邊的東野響，率先鼓起了掌。
這位製片人勞苦功高，主要負責的是商業方面的業務。統籌運轉資金，處理對外的事務。
隨後掌聲雷動。
東野響微微鞠躬。
慶祝會一點也不拘謹，大家都在和熟悉的朋友暢談，酒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很快酒瓶就堆成了小山。
「鳥秋野老師，來一杯吧。」真木太郎舉起酒杯，對著東野響拱手。
「不好意思，」東野響擺了擺手，「我不會喝酒。」
「哦，擔心影響大腦嗎？」真木太郎放下酒杯，酒水微盪，「你們這些大作家，確實會有這方面的煩惱。」
「鳥秋野老師的大腦價值幾千億円呢，哈哈。」
「過獎，」東野響微微一笑，「主要還得靠您這樣的人的運作才能變現。」
「哪裡哪裡。」
……
現場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一個人，他就是局外人的荒木哲郎。
「我明明沒有參與《紅辣椒》的製作，丸山先生為什麼要我來這裡呢？」
他很鬱悶。
看著同事們這麼放肆的開心，他就堵得慌。
《叛逆的物語》究竟能不能像《紅辣椒》這樣成功呢？
如果失敗了，他簡直就不敢見人了。
不抱希望的動畫在商業方面取得巨大的成功，讓世人矚目的《叛逆的物語》如果折戟沉沙，那就太糟糕了。
「不行，我喘不過氣了。」
他坐起來，拉開門，陽台的涼風習習。
荒木哲郎頓時精神一振。
「現在也只有成功這一條路了，沒有悠哉的時間，加油，奮鬥！」
他看著月亮，內心越來越清晰。
「這就是丸山先生讓我參加《紅辣椒》慶功宴的原因吧。」
想通了之後，他離開陽台，來到東野響面前，鞠躬陳懇地說道，「鳥秋野老師，我能打擾您一下嗎？」
東野響微微一愣，隨後和善的點點頭，「當然可以。」
房間裡的酒氣他也已經受不了了，這時候透透氣倒是不錯。
兩人走到旁邊房間坐下，關上房門時，聲音頓時一靜，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您再討論一下《叛逆的物語》。」
荒木哲郎取出一本筆記本，拿出鉛筆，「這篇劇場版的核心，就是「叛逆」兩個字吧？」
「沒錯，你說的很好，」東野響點頭，「漫畫、動畫描述的是鹿目圓的無私，犧牲自己拯救了魔法少女可悲的命運。」
東野響一邊說著，荒木哲郎一邊記錄下來，這讓東野響不由得放緩了語速。
等到荒木哲郎全部記錄下來後，東野響繼續說道：「而劇場版講的是超越宇宙的私慾，曉美焰為了鹿目圓，打破了魔法少女犧牲自我的原擇，也就是「叛逆」兩字的含義……」
夜晚，燈光之下，一個人細細講述，一個人聽的認真，不論懂得與否，全部記錄了下來。
一旁是酒宴歡樂，另一邊是求教。
獨特的兩方，其實是一前一後而已。
……
慶功宴散後，其他人要二次聚會，東野響則回到了家裡。
晚上十二點鐘，秋宮明美還在等他。
「嗅嗅，」她背手走到東野響，鼻子皺了皺，然後疑惑地問，「我怎麼沒有聞到酒味？」
「我許久都不喝酒了。」東野響舉起雙手，讓她聞個清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秋宮明美取來熱氣騰騰的毛巾，遞給東野響，然後才說，「小小的房間裡，一定有很多人會喝酒，你身上居然一點酒味都沒有，好可疑哦……」
「你到底去做什麼了？」
東野響想著晚上的遭遇，不由得苦笑，「我也想不到，明明是去吃香喝辣，結果工作了一晚上。」
「工作？」秋宮明美疑惑不解。
「是啊。」東野響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將用過的毛巾放在茶几上。
「荒木監督實在太用心了，我和他聊了很久《叛逆的物語》。」
「在宴會上？」
「在宴會上。」
秋宮明美信了，她單手撐著下巴，「那還真是用心負責，看來《小圓》的劇場版值得期待了。」
東野響說：「預定的上映時間是明年8月份。到時候我們和未來一起去看吧。」
到明年八月份的時候，《半澤直樹》就完結了，只剩下《食夢者》，他和秋宮明美的時間會很充裕。
「好啊。」秋宮明美站起來，她伸了個懶腰，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現在的水溫剛剛好，你泡個澡就睡覺吧。」過了一會來，她走出浴室對東野響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
「嗯。」
……
2006年的第一場大雪，雪深有70毫米，可是幼兒園還是要上學。
「拜拜。」
東野未來像個小大人一樣，對著父母告別，他裹著圍巾，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校車。
「拜拜。」東野響揮舞著右手，含笑看著校車開遠。
「4月份的時候，未來就要上小學了啊。希望他能像在幼兒園裡一樣省心。」
秋宮明美說：「會的，我兒子一直很堅強。」
不知不覺間，曾經的少年東野響，也進入到中年了。
他不用像野原廣志那樣辛苦，但也感受到了中年男人的擔當。
夫妻兩人感慨良多，呆呆地站在門口，校車已經看不到了。
「快把你做好的點心拿出來吧，未來已經回不來了，」東野響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我都聞到甜味了。」
他早飯都沒怎麼吃，烤麵包和煎雞蛋越來越味同嚼蠟了。
「好啊！」秋宮明美鑽進廚房，沒過多久後，噴香撲鼻的美食就放在了東野響面前。
「好香啊。」東野響食指大動。
秋宮明美叉腰，「現在只能偷偷吃了，未來那個孩子太能吃了，營養攝入過剩，我真擔心他成了小胖子。」
所以他們只能躲著東野未來，悄悄的做一些能量高的美食。
「嗯！就得這樣！」東野響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將曲奇餅乾一整個塞進嘴裡。
「一大早能吃到香噴噴的曲奇餅乾，我真幸福啊。」
……
校車上。
「很餓嗎？」
東野未來問同伴。
「嗯，媽媽說要減肥。」胖胖的小男孩山內露出苦惱的神情。
「未來，你那邊有好吃的嗎？」
「沒有的！」東野未來護住背包，「媽媽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爸爸將他的那一份也給了我，所以我飽飽的，沒帶零食。」
「真的嗎？你爸爸對你真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