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靜雅她們在屋子裡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面有人來了。
「大小姐在嗎?老爺請大小姐去客廳一敘。」
「香草,去告訴外面的人,我一會兒就到。」宇文靜雅對香草說。
香草應聲出去,轉述了剛才小姐說的話。
家丁點頭稱是,轉身去大廳稟報。
「香草,我的衣服差不多都是這種料子嗎?」
看著自己的衣服雖然比香草所穿的要好些,但是一看就不是千金小姐所用之物。
千金所用之物一般都是貴重的綾羅綢緞,而自己這幾天所穿的都是次等棉布、混紡、紗衣一般布料。
「小姐,你現在的衣服差不多都是這種料子的,偶爾有幾件綾羅綢緞也是幾年前的了,早就無法再穿。」
「這幾年小姐的份例和每年所備之物,二夫人都交給了趙嬤嬤打理,可是趙嬤嬤卻因為大小姐不懂事,經常剋扣小姐份例,連小姐的衣服都給掉換了,香草去向她理論,她卻說小姐您是傻子,用了也浪費,不如她留給自己將來的兒媳婦穿,也算小姐你積了陰德,我氣憤不過去找二夫人,但是趙嬤嬤卻是二夫人陪嫁的嬤嬤之一,二夫人只是批評了她幾句就把我打發了,我人微言輕,這幾年讓小姐您受苦了。」
香草一邊說著一邊掉起眼淚來。
「香草,這幾年如果不是你不離不棄精心照顧我,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別傷心了,去,把昨晚我換下的紗布拿來,我記得還沒有扔,幫我把它再纏上去。」
雖然傷口已快癒合但後面那道疤痕還是很明顯,上次和香草出門戴著帽子所以看不出來,這次把昨天帶有血跡紗布重新纏上厚厚一層,看起來挺觸目驚心的。
「走,香草我們去會會我那便宜老爹,然後把我們這幾年該得的都讓她們自動吐出來。」宇文靜雅信心十足的說道。
「小姐,你是不是有辦法?」香草問。
「你就配合我,到時候看好戲就行。」說著帶著香草出門朝大廳方向走去。
快到大廳門口時就聽到宇文靜竹的聲音響起。
「大姐真是好大的架子,讓爹爹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都還不來?」
然後就聽宇文拓的聲音,「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姐小孩心性,就不要責怪她了。」
「你怎麼說話呢,那是你大姐,你當妹妹的要愛護姐姐才是!」二夫人假裝呵斥道。
「好了,靜竹也是無心的就別責怪她了。」宇文拓滿意的對二夫人道。
「是,老爺,妾再給老爺滿上茶。」二夫人笑著又起身給宇文拓滿上。
「這種小事讓丫鬟來就行,尤娘往後不必親自動手。」
「老爺的事,妾要親自去做才放心。」
宇文靜雅在外聽了一會兒,然後和香草一前一後進入大廳。
一眼望去,就看到坐在大廳中央主座的中年男子,歲月雖給他臉上留了些許痕跡卻依然擋不住他依舊俊朗的外表。
在別人望向她時,宇文靜雅快速跑到宇文拓身邊。
「爹爹,你就是我爹爹嗎?聽說我爹爹是大將軍可威風了呢。」宇文靜雅繼續裝作幼稚無比的說道。
看著這個與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唯一骨血,宇文拓很是激動。
「是啊,我就是你爹爹,來讓爹爹看看我的寶貝女兒,靜雅。」說著仔細打量起靜雅來。
旁邊的靜思和靜竹都很生氣,爹爹從來也沒和她們這麼親近過,一個傻子她憑什麼,哼。
宇文靜雅進來,二夫人就發現了她頭上的傷,心裡突感不妙。
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女兒,她倆則迅速低下頭去,二夫人頓時明白了。
「這是怎麼回事,香草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居然讓大小姐受傷了。」二夫人突然開口道。
宇文靜雅看著香草突然跪下,哇的一下哭了,護犢子似的跑到香草旁邊。
「嗚嗚...你們都是壞人,就知道欺負我和香草。」
宇文拓剛才看到宇文靜雅一時激動就忽略了她頭上的傷,當他看到剛想發怒時,二夫人已經開口了。
「爹爹不是壞人,不會欺負香草的,二夫人只是問一下香草一些事情。」宇文拓愛戀的望著她道。
「爹爹想問什麼事情呀?靜雅一定會把知道的都說給爹爹聽,爹爹不許凶香草好嗎?」宇文靜雅繼續假裝稚嫩的說道。
「哦,好好好乖女兒,那你能告訴爹爹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受傷的?」宇文拓輕輕指著她的腦袋道。
「哦,我想想我的頭上的傷是…」
還沒等她說完,宇文靜竹就急忙打岔道,「大姐頭上的傷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呀,你說的不對哦,爹爹我想起來了,我頭上的傷是她把我推倒撞在石桌上了,當時很疼的,疼的我都昏倒了,然後她們就跑了。」
宇文靜雅指著宇文靜竹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你胡說,我才沒有,你這個傻子!別血口噴人,爹爹我沒有推她,不能相信這傻子的話。」宇文靜竹大聲喊道。
「你給我跪下,她是你大姐,你一口一個傻子,你讀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你大姐心智才三歲左右,所以她說的話才最不會騙人。」
宇文拓指著宇文靜竹生氣的說道。
「老爺別生氣靜竹才11歲還小慢慢教導便是。」二夫人趕忙勸道。(靜雅比靜思大半年,靜竹比靜雅小兩歲)
「她還小再過兩年就該議親了,看你教導的好女兒,哼。」宇文拓很是生氣,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被一口一個傻子叫著很是氣憤。
「爹爹,別生氣了,我現在頭不太疼了,你能給我買好吃的嗎?我討厭整天喝粥吃青菜,我好想吃肉哦,還有爹爹我也想要和她們穿一樣的漂亮衣服。」
宇文靜雅表情認真的說道。
聽了宇文靜雅的話,宇文拓更加生氣。
「尤娘,你就是這樣管家的?聽聽大小姐每天都吃的什麼?你看她穿的還不如你的大丫鬟穿的體面,你可知罪?」
「是賤妾疏忽了,夫人去後,大小姐的奶媽嬤嬤都告老還鄉了,挑選的丫鬟都被大小姐趕了出來,以為大小姐不願意和別人相處,只和香草處的來,就沒有增加人手,也沒有及時詢問大小姐衣食。只讓趙嬤嬤按時把份例和衣物交給大小姐,安排大小姐飲食起居,不曾想卻讓刁奴趁機鑽了空子,如此苛待大小姐,請老爺責罰。」
尤娘趕忙起身跪了下來
二夫人忍痛把自己得力幹將趙嬤嬤給推了出來,幾句話就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果真是個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