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女士走的時候千恩萬謝的,顧言倒是忘了問怎麼認識她的了。
後面陸陸續續又來過幾個,都是小問題,要麼手指骨折著,要麼腳腕有傷等等,也都是迎刃而解。
這些人走的時候還都非要敬她一杯,顧言就算做做樣子也得抿一口,不知不覺,兩杯酒早喝沒了。
華里里作為眼下正火的小花,遊走其中一刻不閒,早看到顧言那邊忙碌了,社交告一段落,她去衛生間打給陸聞檀。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言言給人看診看得手腕都疼,揉半天了!」
華里里是後來猜的徐宴禮和陸聞檀合謀不讓她和顧言聯繫,所以本來今晚這個活動她不來的,臨時又來了。
一看就知道陸聞檀是怕顧言跟著陸野當交際花,硬是弄了那麼些病人。
「今晚她跟我睡!」華里里也不給陸聞檀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
從衛生間出去,華里里直接找了顧言。
顧言看到華里里的時候一臉詫異,然後揶揄,「里里小姐這麼大的咖位,也來蹭慈善甜點?」
華里里瞪她一眼,一手拎著裙擺,一手去拽她手臂,「走走,私聊會兒。」
她戴面具笑了一整晚,臉都僵了。
她的房車停在酒店後方,有助理看著,狗仔什麼的不會靠近,車裡隱私好,進裡頭聊天也舒服。
顧言確實是累了,上了車,座椅放斜直接躺著,轉頭看華里里正兩把拽掉乳貼。
「……」
「你這麼豪放,我要是爆料出去,是不是能掙小一百萬?」
華里里繼續換衣服,「看不起誰?妹妹現在可是第一梯隊,好麼?」
顧言淡笑,「也不一定,咖位上去了胸圍沒上去,爆照也沒什麼看頭,應該不值錢的。」
被顧言戳中痛處,正在換衣服的華里里嗷嗚一嗓子就沖她撲過去,「把你的分我一半!不然死給你看!」
華里里是真羨慕顧言的身材,生完孩子之後好像還更好了,完全打消了她以後結婚生子身材會變形的焦慮。
兩人笑鬧著窩到一起了,華里里滿臉的幸福,「要是天天可以這樣多好啊,我都羨慕死陸聞檀了。」
顧言瞥她一眼,「姐妹私聊提什麼渣男,再說了我現在跟他可沒關係。」
華里里靠在顧言肩頭,笑眯眯的看她,「知道知道,你現在最高冷了,溺水三千隻取我一瓢,對我獨一份溫柔!」
她嘴巴一直這麼貧,顧言習慣了,所以跟華里里呆一塊兒的時候才格外輕快,完全放鬆。
倒是說了句實話:「但陸聞檀對我確實挺好,而且一直挺好,我也想不通。」
華里里挑眉,「我以前也不明白這種,覺得對人好肯定有私心、要求回報的,但現在我覺得,有些人,愛可能已經成本能了。」
顧言意外的看她,「劇本里悟到的?還是徐宴禮那兒?」
華里里終於白眼她,「說好不提渣男。」
然後接著道:「是我媽那兒。」
嗯?
很長時間沒聽她提起原生家庭了。
華里里的原生家庭不好,父母感情不和,甚至可以說非常差,父親吃喝賭博跟呼吸一樣,出軌是家常便飯,最主要是家暴。
她媽媽想過逃,但是帶走他們姐弟怕養不活,留下又怕他們被打,就這麼熬著。
華里里出來跑龍套會兒,她弟弟沒考上好大學,也不願意復讀,只能花高額學費去混個專科學歷。
之前聽她說她弟畢業了,越來越像她爸。
「我媽要跟他離婚了。」
華里里甚至不願意稱呼為爸。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言感覺她語氣里充滿了解脫。就像憋在污濁池塘里的旱鴨子終於得以浮出水面。
顧言很驚訝,「怎麼突然想通了?」
華里里倒了酒,自己狠狠喝了一杯,「啊哈」了一口,「爽!」
「我媽一直都想得通,是不敢做,是偏心我弟,生怕她走了我弟成不了家,沒人給他張羅媳婦。」
「我爸和我弟一起打了她之後,什麼都敢了。甚至後悔離晚了,才知道養兒白眼狼。」
這話聽著挺解氣的,因為顧言知道她媽媽以前也偏心她弟。
能看清白眼狼也不晚。
「你爸估計要從你這兒訛不少?」否則不會放她媽媽走。
華里里笑笑,「估計還好,有人願意給我媽墊錢。」
顧言更驚訝了,她媽媽外面也有人?
華里里搖搖食指,「這就是讓我想通世界上真的有情種的原因。」
「我媽的初戀,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沒在一起,對方終身未娶,聽我媽說,他一直在後悔當初分手。」
「我媽這些年被家暴、有困難他幫過很多次,但因為我媽堅持,也不打擾我媽這個爛婚姻。」
「上次我媽被我爸和我弟打了之後,這位叔去把那父子倆幹了一頓,1V2,完勝!」
說到這裡,華里里忍不住問:「未婚的老男人身體素質是不是都比同齡人好?」
顧言挑眉,「你在問徐宴禮嗎。」
華里里瞪她。
「也適用陸聞檀哦。」
互相瞪。
離婚的思想工作估計也是這位叔給我媽做的,錢、住所他都可以提供,讓她別白活一世。
「這位叔還找我聊過,讓我支持我媽離婚,笑話,我就沒反對過。」
顧言倒是問了句:「叔叔把那父子倆打了,沒人報警啊?你媽媽會不會求你爸私聊,那又給了訛你的機會了。」
「報了啊,那位叔差點進去,徐宴禮去撈的人。」華里里隨口總結。
顧言的眼神就濃了些。
他們倆也好幾年了,但是一點要公開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會結婚的樣子,但徐宴禮對她又似乎特別好,到底怎麼想的?
「別看我,我不清楚他的想法,也不問。」華里里又倒了酒,「來來來,干一杯,慶祝我老來得爹!」
顧言被逗笑,「好,祝福你。」
華里里又是一口乾,然後看顧言,「現在你知道了嗎?我覺得陸聞檀也屬於我叔那種人。」
說著,她又抓了一把頭髮,「好煩哦,我對陸聞檀的印象一會兒好一會兒壞,是不是太牆頭草了?」
那位叔是她見過第一好男人,陸聞檀跟那位像,形象立馬拉了八尺高!
顧言抿了一口,她今晚喝了快三杯,眼裡像是有些醉了,微揚頭看向窗外。
「還行,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陸聞檀是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