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顧言把菜單拿了過來，自己給陸聞檀點吃的。
修傑詩把單子遞給她，說句：「你和陸先生很熟？」
顧言沒抬頭，看似隨手點了兩樣東西，單子遞給了侍應生，「不太熟，但公司業務捆綁比較深。」
陸聞檀就在一旁不插話，她說什麼是什麼，總歸他也不屑於讓別人知道他和她之間怎麼樣，他自己知道就好。
一頓飯的時間，顧言和修傑詩聊的無非是一些輕鬆的話題，比如修傑詩這些年的所見所聞，以及他這次來京城的一時興起。
「原本我在來之前並沒有抱任何想法和希望，就當是一個普通出差。」說話的時候看著顧言，話也只說了一半。
陸聞檀專心吃著，終於插了一句：「挺明智，現在也不用抱任何希望。」
顧言：「……」
修傑詩大方的笑，「那可不一定。」
陸聞檀吃完了，抽了一張紙巾，目光淡淡抬起，定在修傑詩身上有幾秒的時間，一邊慢條斯理的擦著嘴角。
「吃完了？」顧言問陸聞檀。
陸聞檀點頭，「走？時間也差不多了。」
顧言看了一眼時間，並沒有任何焦急。
「我下午在外面有事。」她把自己的車鑰匙又一次遞給陸聞檀，「旁邊的商場要麻煩你去一趟，我定了個花瓶的，通知兩次了一直沒空拿，幫我取一下？」
她這支開他的行為很明顯，但陸聞檀也只得同意，因為不遠。
陸聞檀走了之後，修傑詩才拿了來的時候準備的信封出來。
裡面是他環遊時拍到的照片，其中就有他說的，跟顧言神似之人的身影。
「我能帶回去看？」顧言沒有立刻拆開，她怕在這兒待著，一會兒陸聞檀就該回來了。
既然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的進展，不想讓他看到這些照片。
修傑詩微笑，「當然，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隨時打給我。」
兩人很快道別，顧言沒了車，但從餐廳出去，繞過側門，一輛車已經停在那兒，她直接拉開門彎腰鑽入。
駕駛位上開車的是魏子臣。
他們同為周開啟教授的學生，但其實已經很久沒見了，顧言看他還露著手臂，「又長肌肉了這是？」
魏子臣是個練家子，一開始顧言還不知道他是軍醫方向，後來他沒來上課之後，行程也是保密的，最近才在群里冒泡，升職了，剛好要在京城幾年，約著見見老同學吃吃飯。
魏子臣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旁的薛夢棋卻就差跳起來了，「嚇唬我用的是吧？老子還以為被誰給綁架了呢，二話不說就把我拽車裡。」
顧言失笑，「可能是我沒有交代清楚。」
讓魏子臣把薛夢棋帶上是她的意思，但是沒有具體說原因。
「先開車吧，邊走邊說。」
車子從餐廳往公司走，路上開得並不快，到了陸豐集團地下停車場又停了將近半小時。
直到陸聞檀也已經回到公司了，顧言才上樓。
不過她上去的時候陸聞檀正好開會去了，她問了一下小易陸聞檀這兩天的大致行程。
小易仔細翻了翻，「這幾個會議按理說陸先生都要參加，然後還有一個新合作的視察，他可能也會去，因為陸野沒空。」
說起陸野，顧言差點忘了今晚陸野估計要失身，那這幾天會很糟心，很多工作可能真就扔那兒了，只能陸聞檀管管。
正好，讓陸聞檀忙起來，沒空找她。
一到下班時間，顧言是準時下班的，而那時候陸聞檀還在忙，所以，等陸聞檀下班去她辦公室，她人已經走了。
車鑰匙還在他手上呢，本以為她沒車應該會等著，結果還撲了個空。
陸聞檀開了一天顧言的車，下班又從公司開回慶合院，路上還順便買了點食材，夠兩個人弄簡單的晚餐。
別墅的燈是亮著的，陸聞檀好歹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季節天黑得早，慶合院建的早，別墅外的地燈布置不夠理想，光線不明，陸聞檀一身鉛灰走在夜裡幾乎看不清身影。
顧言就站在客廳的，從窗戶能看到外面，但她沒見到陸聞檀走過來。
反倒是他按了門鎖，她才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是他到了。
她過去開門。
陸聞檀手裡拎著食材，另一手是搭著的外套，車上暖和就沒穿，下車走進來的路也不長就拿手上了。
他顯然著急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但門口的人又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他這才看她，「什麼意思？」
顧言看了看他買的菜，「你沒吃？」
「你吃了？」他反問。
她也沒吃，但是點了點頭，「吃過了，而且我晚上有點事，你要不……回你自己住的地方？」
沉默。
兩人都有一會兒沒說話。
「你怎麼回事。」陸聞檀直直看著她，她這幾天的表現太明顯，雖然還沒到抗拒的地步。
但陸聞檀也沒有太強勢，而是往周圍看了看，「怎麼，你房子周圍被那個老外裝了監控了，大晚上還得我配合演戲？」
顧言看了看時間，「不是，真有事，晚上有人跟我一起住，你在會不太方便。」
一聽這話，陸聞檀眼神都變了，「誰跟你住？這政治聯姻演戲都演這麼入木三分，就演到同居了？」
他嘖了一聲，「明天該不會就演到結婚生子，後天那修道士直接喜當爹，冬青都有戲份了？」
陸聞檀挑眉，把菜往大門裡放，似笑非笑，「我兒子都有戲份了，給我也演兩集？」
顧言被他這一連串說得好笑又無語，很顯然他不信她的話。
但她沒開玩笑，「晚上真有人過來住，女的。」
正說著呢，顧言手裡捏著的電話就響了。
她也大方的給陸聞檀看了一眼，才接通。
陸聞檀看到備註了：覃小咪。
他倒是沒發現她和覃小咪什麼時候已經這麼熟了？
「我在的，地址給你發過去了，你讓司機導航過來，到門口我接你，不太好找。」顧言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著話。
陸聞檀看他這架勢確實不像假的，「總不能讓我餓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