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雖然不喜歡陸野這麼誇張肉麻的做派,但她也沒有掙脫開。
一來,進了老宅這個門,她就被迫需要和陸野飾演恩愛。
今天還加了一條,是她自願。
只有和陸野這樣,陸聞檀才不至於繼續跟她怎麼樣。
她以為,這條道德線能夠約束陸聞檀。
她儼然是忘了,他出差前和她做愛的那一次,他們之間也存在這條道德線的。
「說話。」陸野見她低著腦袋,一臉小媳婦的模樣。
雖然,她在陸家一直都是小媳婦姿態,但他清楚分手之後,顧言是一隻小野貓。
陸野也想讓爺爺和小叔看看她小野貓的一面,好彰顯他真的將顧言給哄回來了。
彰顯私底下顧言對他「愛」的表達方式。
這會兒,她就算當面咬他一口,陸野都不帶介意的。
顧言終於側過臉,稍微避開長輩,瞪了他一眼:差不多行了,沒讓你直接拉個大幕唱單簧。
陸野笑得眼角彎彎,「你看你看,敢瞪我了,都快騎我脖子上來了,爺爺您就說,這像分手了?是我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了還差不多。」
陸召徽雖然覺得小年輕的愛情刺眼睛,倒也樂見其成。
他起身,「有本事生個三胞胎出來,別光在這兒擺把事。」
顧言無語。
陸野震驚。
「不是,爺爺!您上回說的好像還是雙胞胎吧?」
「您這還帶遞增的?」
陸召徽不理他,轉身往後院遛鸚鵡去了。
陸野流里流氣的拉高嗓門,「那下次是不是得四胞胎啊爺爺?乾脆我和顧言每天不休息,一天給你產一個得了。」
顧言實在沒忍住踢了一腳他的小腿。
陸野笑眯眯的看她,「老婆你踢我幹嘛,小叔還在呢,注意點形象。」
顧言閉了閉目,就是因為陸聞檀在。
她讓他演演戲,沒讓他這麼過分。
她不想惹惱陸聞檀,差不多就行了。
顧言試圖從陸野的臂彎里出來,這廝卻緊緊相擁,突然朝她低下臉。
聲音也柔和下來,「我看看你的臉。」
顧言實在忍不了了,懟了一句:「天天看,有什麼好看的?」
陸野笑,「天天看也好看啊。」
他眼睛裡很認真的表情,「沒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麼?驚艷和耐看集一體。」
「我很少夸女人好看的,你別不信。」
陸野這會兒確實沒有開玩笑。
過去兩年,他是因為她的唯唯諾諾,所以對她上了厭惡濾鏡,其實她比陸野接觸的眾多女明星都要漂亮。
而她身材又比同樣臉蛋漂亮的女明星要絕。
這一點,上次時裝發布會上被那個model教父驗證過了。
顧言已經不想理他了,把臉側了一下,「沒事。」
她從進門開始,左臉還是頭髮擋著的,因為紅印子沒消。
那女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鑽石能把她的臉刮成這個樣子。
她越這樣,陸野反而不放心。
本來就因為這個事對她有愧疚。
「我看一下,又不親你,不掉你一塊肉的。」陸野一手託了她的下巴。
兩個人在那兒糾纏,只有陸聞檀坐在另一邊沒有反應。
應該是看似沒有反應。
他的視線一度落在顧言身上。
很暗很暗。
尤其,從陸野將她摟過去,彼此親近的那一瞬間開始。
到現在,陸聞檀並不知道他們現在討論的點是什麼,只看到他們之間的親近。
旁若無人!
陸聞檀拿了一隻杯子喝水。
玻璃杯剛湊到唇邊,眉眼斂低,沉思了可能兩秒左右,突然把玻璃杯放回了茶几。
「顧言。」陸聞檀突然出聲。
那邊的兩人同時朝陸聞檀看過去。
陸野一直摟著她的手,也終於捨得鬆開了。
然後搭話:「怎麼了小叔?」
「沒叫你。」
陸聞檀掃過顧言往外挪的身體,略頷首,「杯子沒洗乾淨,去重新洗一遍。」
「嗨我當什麼事呢!」陸野笑笑,「我去吧。」
平時陸野是個掃把倒了都不會扶的人,這會兒看樣子真的起身,準備去幫他小叔洗杯子。
陸聞檀表情淡淡的,可是顧言感覺他眼睛裡的溫度冷得凍人。
「怎麼,現在我使喚不動你了?顧秘書。」
他薄唇碰了碰,針對性十分明確。
顧言是真的沒想到陸聞檀當著家裡人的面都能為難她,以前好歹還避著人。
他這是警告她呢。
要是她再不配合,是不是當眾能做出更過分的事?
「我去吧。」顧言站起來,拿過陸野手裡的杯子。
誰讓她理虧呢。
誰讓她第一晚發酒瘋把人給睡了,一錯再錯。
酒後亂性就是害人,下次她要是再喝多了,先把自己兩條腿鎖上!
陸野看著顧言進了廚房,回頭看向他小叔,「顧言工作都這麼差勁麼?」
怎麼這火氣都帶回到了家裡來了?
明著公報私仇啊。
陸聞檀眼尾冷冷的,「你自己走後門扔過來的人,你不清楚她幾斤幾兩?」
「她以前什麼專業,現在什麼職業?」
兩句話把陸野堵得是啞口無言。
對著小叔他又不敢聲討,只得道:「那確實辛苦小叔,不過顧言悟性高,也好學,您只要手把手帶上幾個月,保準是最順手的秘書。」
陸聞檀調子冷,「我有那時間給她手把手教?」
陸野笑得樸實無華。
「知道小叔忙,但是您換個角度想。」
陸聞檀面無表情。
「您這麼想,她未來是陸家的人,就算教的再費心,她再接觸機密,也不用擔心任何泄露,是不是更有性價比?」
陸聞檀側倚著沙發扶手,另一手放在交疊的長腿膝蓋上。
看著陸野。
她未來是陸家的人?這麼篤定。
陸聞檀眼神微睨,「怎麼,昨天鬧著要解除婚約,今天又想著結婚,白頭到老了?」
陸野也不臊,「這小叔你就不懂了。」
「男人嘛,外面怎麼玩無所謂,走馬觀花得了,主要還是家裡這個。」
「你別看我成天不正經,但每次鬧分手的都是她,我可沒說過。」
「每次哄她還挺費勁呢。」
陸聞檀散漫冷淡。
「是麼。」
「怎麼哄了?」
額,陸野也就這麼隨口一吹,沒想到小叔會接著問,只能胡謅:
「買珠寶啊、買花啊、買鑽石啊……」
陸野摸了摸鼻子,「至於別的,我可不好跟您分享,一會兒您說我開黃腔,不尊重長輩。」
然後幾分揶揄:「再說了,您一單身鑽石王老五,聽別人的私房秘事,身體遭得住麼?」
陸聞檀眼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