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讓你在我面前不拘束、貼近真實,讓人看起來你我感情不錯。」
那個別人,主要是顧言。
「照我設的腳印走,做好你的位置,我自然能保你日後衣食無憂。」
和顏心底虛了一瞬,隨即笑了,「陸先生,你今天怎麼了?」
陸聞檀神色少有的冷肅,語調聽似低低淡淡,實則滿是戾色,「要麼,脫離我給的殼子,你考慮清楚。」
和顏原本還想裝作聽不懂,可是他的表情,比她認識他的任何一次都冷漠。
那種冰冷,就像是千年冰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不容置疑。
她張了張口,終歸沒敢放肆,而是變得眼圈慢慢紅了,看著他,帶上了哽咽:
「我不懂,你明明是喜歡我的!」
陸聞檀抬手解了一粒扣子,「我欣賞你。」
聰明是聰明的,腦子也不錯。
和顏有些怔,只是欣賞嗎?
最初書信的時候,那麼曖昧。
「你故意這麼說的對嗎?」和顏走過去,「你怕我恃寵而驕,所以故意說不喜歡我。」
「喜歡,和愛,是兩回事。」陸聞檀依舊清醒,身體熱,目光冷。
「還是那句話,好好走你該走的路,我虧待不了你。」
和顏仰起臉,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是個聰明人,之前她以為陸聞檀喜歡她,就容許她放肆,現在看她想錯了。
陸聞檀這樣的男人,還是喜歡聽話的女人,他不容許被人脫出掌控的放肆。
既然發現了這一點,她當然最快速度改正。
「我知道錯了。」她咬著唇,「是我太著急,但是我沒有壞心!我只是太愛你,怕你變心,想真正成為你的人而已。」
「真的!」她滿眼誠懇的看著他。
陸聞檀略微吐息,身體不再倚靠牆壁,「早點睡。」
和顏看著他腳尖朝門口,急了,「你、你去哪?」
陸聞檀側首,略睨著她。
意思已經很明顯,不該問的,她也不用問,扮演好她的小女友角色就好。
可是和顏怎麼能不著急。
她不得不攔著他,紅著眼,緊張又祈求,「要我吧,好不好?」
「否則你會很難受的,功能會受損。」
和顏見陸聞檀不說話,大概在遲疑,她立刻道:「我是第一次,很乾淨!」
.
顧言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會兒,隱約有點兒迷瞪了,突然被門鈴打攪。
她皺了皺眉,起身去開門。
「你好!」門外的人禮貌的給她遞了一份不知道什麼文件的東西。
道:「這是一位先生交代給您送過來,說讓您給他送到酒店房間。」
顧言狐疑的接過文件。
是陸聞檀把文件落在餐廳了,這會兒又找藉口讓她送到房間去?
「那位先生叫什麼?」她還是確認的多問了一句。
來人笑著應:「姓陸。他說就在對面五星級酒店,2208.」
顧言吐出一口氣,果然,就看不得她閒著。
「知道了。」她微笑著點頭,「我一會兒去。」
她回了房間,拿了手機。
過了馬路,站在酒店大廳的時候,顧言皺了皺眉。
陸聞檀的心眼太明顯,他就是剛剛沒解氣,所以故意讓她找他去。
她可不上當。
顧言只想把文件送到他門口,放下之後就走。
到了2208門口,顧言試圖把文件塞進門縫。
這門看著還真幾乎沒有縫隙,結果,她剛稍微用力,門板竟然順勢往裡挪。
沒關門?
她詫異的用指尖點了點門板,並沒有發出聲音,看到玄關不遠處的台子,放輕腳步,準備兩步進去直接放那兒。
可是她剛把門開得大些,一步跨進去的同時,男女交纏、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頓時充斥了耳膜。
顧言出於本能,轉頭往那邊看。
只見兩人一絲不掛,女孩上身仰躺在床腳,雙腿懸空,男人直接是站在床尾的地毯上。
身形修長又健碩,那種野蠻的美感和嬌嬈的弱小反差對比十分強烈,力量碰撞不斷的衝擊著顧言的視覺。
那一刻,她感覺全身腳趾頭頭都麻了,大腦一片空白。
顧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酒店的。
從她進門,到退出來,也許五秒都不到,但是那個畫面卻死死的刻在了她腦子裡。
過馬路的時候,才發現她一雙手都在發抖。
下了電梯,丟了魂似的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卻怎麼都刷不開門。
這會兒,腦子裡才開始瘋狂的運轉。
那是陸聞檀,那是和顏。
雖然她沒名沒分,可是親眼目睹他對著別的女人做跟她同樣的事,她根本接受不了,心臟跟針扎一樣!
門卡依舊刷不開,顧言捶了一下門,幾乎要哭了。
「幹什麼去了?」身後突然傳來男聲。
顧言猛地轉過身,看著平常矜貴冷漠的男人,頹敗綽約的站在身後。
他襯衣扣子解開了兩個,第三個也耷拉著,目光正深深暗暗的凝著她,「打不開?」
說著,陸聞檀想拿她手裡的卡自己刷。
顧言條件反射的往旁邊避開,躲髒東西一樣。
陸聞檀神色暗了暗,「躲什麼?」
顧言狠狠咽了一下,聲音透著清冷,「你來幹什麼?」
陸聞檀微微眯起眼,「不能來?」
他再次去拿她的房卡,想沖個冷水澡,他已經快到理智的極限了。
顧言腦子裡都是剛剛那個畫面。
她轉過身,自己刷開了門,原本想把他關在門外,但是他動作很快,力氣也很大,直接連門帶她的往裡推。
大步邁入,然後反手關門。
緊接著她被扯入男人堅硬的胸膛,抵著她就要吻。
陸聞檀改主意了,因為她這態度很鬧心,不罰不舒服。
「放開我!」顧言手腳並用的推他,「陸聞檀……髒死了!」
男人動作頓了一下,低眉看向她。
字跡幾乎從後槽牙出來的,「半夜不在房間,等你半天,我還沒問你罪。」
顧言陡然停下動作。
「你等我?……在這兒?」
陸聞檀薄唇一碰,「十七分鐘。」
人越是煎熬,對時間越敏感。
顧言逐漸皺起眉,怎麼可能,那他房間裡的兩個人是誰?
不待她思考,陸聞檀又一次俯身吻她。
她想躲,他捉了她的手,舉起來鎖在她頭頂,「救了你兩次,輪到你給我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