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寶兒及笄這麼大的事情,蕭墨寒自然是不會落下。
早早就將奏摺都處理完了,然後跟自己父皇請假。
陛下和皇后倒是也想來,但是想想鄭家今天人多,他們夫妻去了反而讓氣氛熱烈不起來,遺憾作罷。
「這高高在上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段皇后嘆口氣。
「哎,要不然你納幾個妃子得了,宮裡雞飛狗跳的,沒準還能熱鬧點。」段皇后淡淡開口。
「嘿嘿。」陛下乾笑一聲,「別想套朕的話!朕才不上這惡當!不過你要是覺得憋悶了,朕倒是有個主意。」
「你說。」
陛下在皇后耳邊嘀咕幾句。
「行麼?」 ✷★
「天下都是朕的,朕說行就行!」
包括太子蕭墨寒在內,都不知道帝後悄悄換了衣服,在護衛的暗中保護下來到了鄭家。
鄭家中院前院正熱鬧呢,陛下和皇后喬裝打扮進了中院,已經有侍衛去提前見鄭大虎。
鄭大虎一聽心就一哆嗦。
我的老天爺,這倆祖宗怎麼來了。
倒不是不喜歡陛下夫妻來。
天家,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是這倆人這麼喬裝改扮來,出點什麼事,他可就成了大臨的罪人了。
鄭大虎趕緊跑了出去,將兩人請到里裡間這才要施禮。
「兄長,我們今天可就是湊個熱鬧,裡面待著憋悶。你的好酒好菜可要拿出來啊。」
「那必須的!」
鄭大虎就在中堂開了一桌,專門給帝後坐。哪怕喬裝而來,外面官員也不少,出去肯定會被認出來的。
宴席開始,女眷都在後院,而男賓則是在前院和中院。
北蘭的使者團千里迢迢來大臨,就是為了給帝後送來謝禮,順便給福樂縣主送及笄的禮物,自然也是上賓。
男人們喝酒,吃飯的速度很慢,要從中午持續很久。
但是後院的女孩子們吃過午飯又玩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雨寶兒就將她們都送了出來,走的是兩邊的長廊。
原本這裡離著中院的擺宴席的地方挺遠,但是有幾個賓客吃飽喝足後,就在周圍轉轉。
這樣一群衣著鮮亮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走過,那是十分引人注意的。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就有些魂不守舍,回到座位的時候,還有些發愣。
他旁邊一位老者低頭詢問,知道事情經過後,頓時怒哼一聲,「傷風敗俗!傷風敗俗!」
他們這一桌都是北蘭來的使者團,聽到這老者的話,那位使臣眉頭一皺,「慎言,不可在這裡放肆!」
「難道我說的不是麼?」老者顯然是個老頑固,「聽說西臨可是大國,竟然一點規矩都不講,讓女子出現在外男面前?」
這一嗓子,周圍的人頓時都朝著他們那一桌看去。
小井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在蕭墨寒耳邊嘀咕兩句。
「呵。」蕭墨寒頓時冷笑一聲。
他這一出聲,在場的人,頓時都不說話了,整個中院安靜的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
「你笑什麼!」老者不服氣地說道。「在我們國家,女子是不可以見外男的。與外男說話,就是不潔了。」
身份不夠,根本輪不到跪拜蕭墨寒的他,也看不懂大臨座次的尊卑,只以為是個打扮華貴的公子哥。
在重男輕女的他看來,怎麼可能有什麼身份尊貴的人來參加一個女子的及笄之禮。.
這些賓客,肯定都是為了巴結這位大將軍才來的,都是些諂媚的小人物。
蕭墨寒看都不看他,只低斂眼睛看著手裡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你國的男人竟然這麼髒麼?女子跟你們說句話,都要被染髒了。」
院子裡的賓客們一愣,隨即哄堂大笑。
「就是就是,我們大臨的男人可是天天都洗臉洗腳洗澡的,一點都不髒,還不至於說句話都將女子染髒了。」
「小小屬國,竟然敢口出狂言,跟我大臨上邦相提並論。我看你們國主也沒你這麼狂吧?」
「這位老臣,你身上有股子味道。」
旁邊還有人附和,「什麼味道啊?」
「一股陳年的、腐朽的味道。我大臨豈是你們能比的?」
「就是,我們大臨現任皇后跟隨我主陛下征戰多年,那可是女中豪傑。還有我們的福安郡主玉驚鴻,那也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就是她率軍將你們北蘭的軍隊擊潰的。還有……我們要是有這樣的妻女,不知道多高興呢!」
眾人紛紛開口。
「女子從來不是男人的附庸,更不是擺在家中的美麗器物,勇於實現自己價值的女子,更值得我們男人尊敬。」蕭墨寒放下酒杯,正色道,「你不懂。」
之前的老者已經面色蒼白了,他沒想到西臨竟然對女子是這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