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趕早市
多虧了韓傻子的鍋，蘇果果家聚在破屋裡，吃了一頓玉米餅，粒，雜合樹皮的粥。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一家三口吃了以後，在這深秋的夜晚，渾身熱乎乎的，有點撐。
飯後，蘇果果扶著眼神不利落的哥哥回了偏側的土坯偏房休息。她這才回大屋，收拾碗筷，榻上，娘親咳嗽不止。
蘇果果急忙給娘親端了一碗水，叫她壓壓咳嗽。
蘇母喝了一碗水，感覺好多了，稍有力氣大模樣半臥在床上問道「果果，娘有點好奇，你究竟把魚和斧子都藏在哪裡了？你二嬸怎麼就找不到呢？」
蘇果果嘿嘿一笑道「魚我送人了已經，因為有事情拜託那個人。至於斧子，果果藏在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除了我，誰也找不到的。」
蘇母聽後一笑，摸了摸小果子的臉頰道「哎，果果長大了，娘和你哥總算是有了依靠了。」
「娘，你和哥哥就啥也別多合計了。家裡一切的事情，都有果果來張羅就好了。」
蘇果果扶娘親躺下，替她蓋上了薄被。
蘇果果收拾碗筷之後，把屋裡的火分為兩份一份留給了母親，一份端去給了哥哥。
蘇果果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南屋小舍。
很小的一間閨房吧，除了床，就一件父親之前打造的一座梳妝檯，鏡子已經被爹拿去換錢賭了，台上只有一把小梳子。
蘇果果穿著衣服蓋被躺在了炕上，有點冷，但是很困，裹著被子，沒一會就睡著了。
家裡在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了，故而，蘇果果睡得很安寧。一覺醒來，公雞才打鳴。
蘇果果急忙去洗了臉，把樹皮扔進鍋里，就著昨晚剩下的一點雜合玉米的粥煮。
蘇果果告訴蘇母要和李大叔，韓傻子去城裡趕早市，這才一個人溜溜的出了家門。
蘇果果到李大叔院門口，小毛驢車上裝著麻袋，李大叔，韓傻子在那對她揮手呢。
「嘿，韓叔，沒想到你起的比我早啊。」
「可不。昨天我激動啊，一晚上都沒睡好，天沒亮就在李大哥院門口等著了。」
李大叔錘了一下韓傻子結實的肩膀罵道「這傻子直愣愣站我家門，那黑布隆冬的天色，差點沒把老漢我給嚇死。」
哈哈哈哈。韓傻子一點沒生氣，還和李大叔和蘇果果一起笑起來。
李大叔給了蘇果果一張玉米餅子，韓傻子則拿了兩個熱乎乎的土豆，當她的早餐。
蘇果果千恩萬謝的，把玉米餅只留了半張，然後兩個土豆和另外半張玉米餅都給了娘。
蘇果果揣好這半張玉米餅子，這才顛顛的跑出村子，沿著通向烏蘇縣的鄉間小路追上了李大叔和韓傻子的驢車，一起進了城。
他們起得早，走得早，故而進城之後，天才蒙蒙亮。
糧食胡同，熱鬧非凡。
韓傻子牽著驢車，瞧著熱鬧的場面，笑的和朵花一樣，對蘇果果道「果果，你看，這多熱鬧啊看著都有意思。」
蘇果果沒看出來哪裡有意思，尷尬一笑。
李大叔對二人道「你們倆在這看好了車。我去找個人，一會就回來。」
二人目送李大叔走進買賣的人群內，一會就不見了。
蘇果果坐在驢車上，胳膊按著裝干玉米的麻袋，瞧著這糧食胡同的熱鬧景象。
她可不是真的逛早市來了，而是來看行情來了，倒要看看什麼蔬菜最貴，換的糧食最多。
然而，糧店都還沒開張，現在的早市，都是附近幾個村的百姓的私下交易。
菜農拿著蘿蔔，土豆，地瓜。糧農呢，則一袋袋的高粱米啊，棒子麵啊，小米啊什麼的，大夥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互相交換，備好糧食蔬菜什麼的，好挨過接下來將要到來的北方的寒冬。
但由於是剛交了賦稅沒多久，所以農民們也沒有多少的存貨了，蘇果果看到的都是小額交易。比如說，有人用一袋高粱米還了一袋子好像少了點分量的玉米。因為玉米口感吃起來比高粱米好多了，所以富裕的農民就用一些高粱米換玉米，然後雜合的煮粥喝，這樣口感上有很大的提升。
蘇果果坐在驢車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有啥蔬菜貴的，可以換多點的糧食，不覺有點失望。合計要不種水果？但又一想，這古代的百姓那哪有錢吃水果啊，吃水果的都是有錢人，別糧食沒換到，到被黑心的財主把水果給搶了，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果果合計，化肥就那麼一小袋，賠盡了小心笑臉，費勁了體力才辛苦和販賣機換來的。沒了估計冬天她們家三口就得在家裡涼了，還是穩妥一點的好。
忽然，韓傻子拍了一下蘇果果的肩膀，指著交易的人群道「果果你看！那大白菜多好啊！」
嗯？蘇果果一看，是個菜農，拉著馬車的白菜來換糧食。
「是不錯。」蘇果果隨口應道。
韓傻子咽了咽口水，對蘇果果道「果果，你知道酸菜嗎？那個東西燉土豆，老好吃了！我就喝一碗酸菜土豆湯，我死了都願意。」
韓傻子家自然沒吃過酸菜土豆湯。因為這種東西好吃，但不實用，根本挨不過漫長寒冷的冬天。但是哥哥眼睛沒病之前，父親不好賭之前，她家可是吃過的！當然了，蘇果果沒穿越過來之前，也總吃。
酸菜，白肉，血腸，粉條，咕嚕嚕的在砂鍋燉一鍋，熟了就著白米飯一吃。
哇……。
蘇果果也咽了咽口水。
韓傻子還嘮叨者酸菜土豆湯，越說越興奮，不聽的沿著口水。
蘇果果看他那個德行，不覺哼了一聲道「得了吧。那有什麼好吃的。告訴你，得用五花肉，六分肥，四分瘦的那種！然後是細細的粉條，新鮮豬血灌的血腸，一個砂鍋，然後合著蔥姜蒜，把這些東西下鍋一頓。白氣一出，酸菜的酸爽，五花肉的香，還有那血腸特有的香味，這麼一混合進入鼻子裡。喝一口湯，吃一口米飯。啊！那才叫美味呢。」
韓傻子聽呆了，不聽的咽口水，聽蘇果果說完，這才支支吾吾的道「果果……這，這是酸菜白肉燉粉條啊，這，這可是皇上才能吃到的東西啊！你吃過？」
蘇果果差點噴笑，瞧他一臉無知的模樣，心合計道皇上就吃這玩意？你把皇上的伙食想得也太慘了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