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他娘的為人師表
成神，是斗羅大陸的一個傳說，更是每一個魂師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少年發的這個誓，不可謂不重！
李淳罡聽完，看著少年眼中堅定的神情，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開口說道：
「行了，你小子可以滾了。」
「啊？」
還跪在地上的顧青鋒一時間有些傻眼。
這就完了？
「怎麼？」
羊皮裘老頭兒似乎有些不耐煩，吹鬍子瞪眼道：
「還要老夫再陪你演一段『乖徒兒』、『好師父』之間的溫情戲嗎？」
「你不嫌膩歪，老夫倒嫌害臊呢！」
「額……」
少年撓了撓頭，想起了老劍神前輩之前的所作所為——他確實不是那種拘泥於常規的人。
或者說，他更喜歡讓人們遵從他的規矩！
想明白這點，少年也沒有多少糾結，隨即從地上站了起來。
「以後老夫還是照常喊你『顧小子』，你也不用叫我『師父』，明白了嗎？」
「是……師……額，老前輩……」顧青鋒拱手道。
「好了，沒什麼事就不要打擾老夫一個人喝酒了。」
李淳罡下了逐客令。
顧青鋒略微一猶豫，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本來，他還有一件事想要問李淳罡的。
「算了，老前輩現在看上去似乎也並沒有想和我交談的意思。
況且那件事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覺，是否是真的都還兩說，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去和老前輩說吧……」
少年心裡打定了主意。
一想到自己已經成為了李老前輩的弟子，而且貌似是他前世今生以來第一個正式的弟子。
哪怕平日裡一直都是一副撲克臉的他，此時也按耐不住嘴邊勾起的弧度……
就在少年為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感到雀躍的同時。
房間內，羊皮裘老頭兒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酒杯。
酒杯中倒映的是一張神情複雜的臉。
李淳罡之所以這麼快就對顧青鋒下了逐客令，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有何不滿。
相反，老頭兒在心裡其實覺得這小子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那一批人，要是換個天資平平的人過來，也配做他李淳罡的徒弟？
可問題在於……
「這他娘的該如何去當一個人的師父呢？」
老劍神前世不是沒有指點過那些出色的後輩。
無論是那「天下第二」的王仙芝，還是後來的北涼世子徐鳳年，抑或是西楚亡國後的那個姜小丫頭。
只要他看對了眼，便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劍法。
但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平等的關係，所以老頭兒自然是隨著自己的性子，怎麼舒服怎麼來。
然而，他這一次是正兒八經的收了一個要傳承自己衣缽的弟子……
具體要怎麼教，他心裡還真沒有底……
羊皮裘老頭兒皺著眉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後用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到底還是年紀大了呀，這心一軟，就容易衝動做事……」
「以後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下我的形象呢？怎麼說老夫現在也是為人師表了……」
一向性情豁達的李淳罡，在這一晚卻輾轉反側……
……
第二天，顧青鋒一大早醒來，就發現李老前輩頂了一雙大大的黑眼圈。
「前輩……您這是……」
顧青鋒有些關心的問道。
「要你管！」李淳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
可話音剛落，他就咳嗽了一聲，然後故作平靜的說道：
「老夫……老夫昨晚沒有睡好，這床太硬了。」
「那下次我讓店家給您的床板上多墊一層棉絮。」
少年立刻說道。
可他心裡卻感覺到哪裡怪怪的，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怪了……
「嗯……吃飯吃飯，菜都要涼了……」
李淳罡連忙招手讓大家吃飯，像是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這一下子，不單是顧青鋒感覺到奇怪了，連一旁的王沖也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第一次認識李淳罡一般：
「李老前輩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在魁梧漢子的印象中，這位老前輩可每次都是第一個動筷子的人，而且搶肉夾菜毫不含糊……
他立刻轉頭看向外面的天空。
「奇了怪了，這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呀……」
……
在一塊無人的空地上，一個身穿羊皮裘的老頭兒正對著一個少年說道：
「何為真正的劍道？真正的劍道，就是有蛟龍處斬蛟龍……」
……
「上乘劍招，無外乎求快求穩，快如奔雷，穩如五嶽……」
……
李淳罡斷斷續續的講了近一個時辰，只覺得如坐針氈。
而他對面的顧青鋒雖然正襟危坐，可心裏面也很疑惑：
「老前輩這是……換了一種教學方式？可他之前不是說看不上這樣死板的方法嗎……」
少年雖然心有疑慮，但卻萬萬不敢說出來。
於是這師徒二人就這麼繼續彆扭的教學下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
「胸中小不平，以酒消之，世間大不平，唯劍能消……」
李淳罡講到這，停了下來。
「小子，你有什麼疑惑嗎？」
「啊……沒……沒有啊，我覺得前輩您講的很對。」
顧青鋒連忙搖頭。
雖然換了一種教學方式，可少年卻依然獲益匪淺。
畢竟，這些知識可都是前輩這麼多年來所總結出來的經驗。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少年這張臉，李淳罡的手突然感覺有些癢。
「要注意為人師表……你現在的身份可與之前不同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後平靜的說道：
「你坐在這不要動，等老夫一會兒。」
「哦……好的。」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情況，但少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今天的老前輩太奇怪了，他還是不要隨便得罪為好。
然後，他就見老頭兒朝一片樹林中走去。
不到片刻，李淳罡就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長一短兩根木棍。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顧青鋒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根短木棍問道。
下一刻，少年就連人帶棍被一齊抽飛出去。
「去他娘的為人師表！」李淳罡長嘯一聲。
沒有理會遠方少年那驚愕的神情。
老頭兒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神情愉悅。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念頭通達，渾身舒暢，仿佛再入陸地神仙！
感謝「寂靜一人」打賞的兩個「碼字神器」！
祝老闆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