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在看到說明這一行字的時候,蘇陽心中猛的一沉。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一直藏在蘇陽內心的最深處。
那就是他從來沒有品嘗到過滿足的滋味。不管他如何進食,哪怕吃的再多,把腸胃都快撐破了,可他還是感覺不到飽腹的味道。
無論何時,一種淡淡的饑渴感總是如影隨形的糾纏著他,永遠不會消失。
蘇陽在這種滋味的煎熬下,已經度過了整整十八年。他沒有被這饑渴感給逼瘋,變成諸如食人族,連環殺手,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了。
現在,這個秘密被輪迴空間輕易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讓蘇陽心底里升起了一絲寒意。尤其是那一句說明,怎麼看都像是敲打,這輪迴空間還真是深不可測。
蘇陽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將這些數據又看了一遍。
因為他先前選擇的獎勵,所以現在的數據的確已經增加了50%,各項數據都遠超正常人類的範疇。
如果說蘇陽先前還是擁有一定搏鬥技能,戰鬥力不錯的人類,那現在他已經接近人類的極限,理論戰鬥力絲毫不遜色各國的精英兵王。再考慮到蘇陽所擁有的幾個天賦能力和專長,那戰鬥力還要上升一個級別。
就不知道這樣的戰鬥力,在對上腐屍者……或者是妖魔的時候會是什麼局面。
「警告,契約者10028,主線任務激活!」
「警告,契約者10028,激活主線任務1——生存!」
「任務內容:在葛蘭鎮中生存12小時,直至烙印戰士趕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蘇陽眼睛眯起,主線任務終於開始了。
這個任務看起來似乎不難,只要在小鎮裡生存十二個小時就行了,可實際上卻存在著很多陷阱。
小鎮現在看起來非常安全,可這都是虛假的平靜。一旦妖魔出現,小鎮上所有的人類,包括民兵在內,都只是妖魔的食物。更讓蘇陽感到憂慮的是,任務中對葛蘭鎮的描述。
如果主線任務一定要蘇陽留在葛蘭鎮內,那無疑大大壓制了他的活動範圍,連跑都跑不了的話,還有什麼情況能比這更惡劣?
就在蘇陽思考的時候,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畏畏縮縮的走進了大廳。
這小女孩跟一隻鵪鶉似的蜷縮著,儘量小心的在人群中挪動,兩隻烏黑的眼睛四下打量,像是在尋找些什麼。
這樣一個小女孩根本引不起人們的注意,除了一些醉漢將她撞飛幾次,就再沒有人對她感興趣了。
小女孩被醉漢撞的踉踉蹌蹌,突然眼睛一亮,拼命的朝著一個方向掙扎了過去。在她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小塊乾巴巴的黑麵包被扔在了地上,上面還踩上了好幾個腳印。
就在小女孩好容易擠到黑麵包旁,蹲下嬌小的身體把手伸向黑麵包的時候,一隻骯髒的靴子重重的踩在了黑麵包上。
「哈,這裡有一隻卑賤的小耗子,居然想要偷爺爺的東西。」
小女孩身軀一僵,活像一隻被蟒蛇盯上的小白鼠似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壯漢冷笑伸出手,將小女孩拎了起來:「小雜種,是誰允許你來這的?恩?」
冷哼一聲,壯漢右手一甩,一個巴掌將小女孩左臉扇的紅腫了起來,鼓脹脹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小女孩直接被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小獸似的哀鳴,可沒過多久,恢復了一點力氣之後,那小女孩竟然又掙扎著爬向那塊黑麵包。
周圍的醉漢們哄然大笑起來,污言穢語嘲笑著動手的壯漢:「哈哈哈,約翰,你就這點手勁嗎?難道你的力氣全用在馬莉身上了嗎?」
約翰臉色難看起來,被眾人擠兌的下不來台,頓時將火氣都發泄到眼前的弱者身上,惡狠狠的盯著小女孩一邊怒罵一聲小雜種,右腳狠踹向對方。
就在約翰即將踹到小女孩的時候,突然他覺得後領一緊,整個人竟然飛了起來,轟的一下砸在了隔壁的酒桌上。
下一刻,剛剛還熱鬧非常的酒館裡安靜了下來,目光都集中在了突然出現的蘇陽身上。
就在剛才,蘇陽竟然用一隻手,將這個體重絕對超過90公斤的壯漢約翰扔飛。那輕鬆隨意的模樣,就像是在扔一隻雞。
這一幕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住了,以至於蘇陽將小女孩抱起來離開的時候,都沒有人開口阻攔。至於約翰,那傢伙這會兒還痛的喘不過氣來呢。
蘇陽抱著小女孩走到酒館門口,將她放下,然後將一塊足夠成年人食用的白麵包放在她懷裡。
「走吧,離開這裡。」
扔下這句話,蘇陽就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著蘇陽離開的背影,小女孩努力的睜著那雙已經紅腫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蘇陽。同時,小嘴張合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還是無聲的合上了。
小女孩最後朝著蘇陽的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跑出了酒館。
「先生,您的心地真好。」
等蘇陽坐回位置上後,一旁的侍應湊了過來:「先生,要再給你上一份套餐嗎?」
原來蘇陽剛才給小女孩的那塊白麵包,正是他的晚餐。
侍應這話倒不全是馬屁,在這個世界上,同情心早就已經是一種奢侈品。
哪怕是權貴階級都處在朝不保夕中,你還指望他們能有多少同情心。
那小女孩就是被約翰踢死了,那也就是天亮後扔到小鎮外。
現在蘇陽不但救下了小女孩,還將自己點的白麵包給了對方,除了同情心外,就沒有其他解釋了。
有同情心的弱者,那是蠢貨,有同情心的強者,那就是大腿。
能夠單只胳膊甩飛約翰的蘇陽自然屬於後者。
這一點道理,侍應還是很明白的。
雖然沒得到蘇陽的回應,可侍應依舊滔滔不絕:「說起來那小女孩也是挺可憐的,似乎是跟著家人一起來,原先也住在店裡。可誰想到住了沒一個禮拜,她父親就病了,把錢全花光了都沒治好,現在也只能在隔壁的窩棚里等死了。」
蘇陽點了點頭,那侍應諂笑著退開,去後面廚房送單。
這些人猜的不錯,蘇陽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但這並不是他出手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