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等,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
「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輝,寰宇無敵,萬物之主,太極魚是也。」虛空緩緩中出現兩條魚虛影。
一黑一白,黑魚漆黑如墨,白魚潔白如玉。
明明是兩條鯉魚,卻處處模仿人的舉動神態,用魚尾做腳,長長的魚鰭彎曲環抱,仿佛人將雙手抱在胸口,讓人忍俊不禁。
白魚不滿的說道:「打了一晚上,吵吵鬧鬧,簡直擾人清夢。」
言罷,魚嘴如人般撅起,煞是可愛。
黑魚圍著棄兒轉了一圈,喃喃道:
「非也,非也,也有潑天好處,畢竟我等在此地禁錮千年,如若不是他們打鬥,磅礴靈氣洶湧,助我們沖開封印桎梏,我們也不知還會困在此地多久。」
「獎勵他,奪舍他。」白魚俏皮激動地說道。
黑魚魚須晃動,對著白魚故作老成道:「不可嬉鬧。」
「少年郎,想不想幫剛才的土地老頭報仇,手刃那黑衣人?」黑魚魚眼翻動,打量著棄兒道。
棄兒聞言,雙眼通紅,咬緊牙關重重點了點頭。
「雖是那人造化功法已入臻境,有我們幫你,卻也不是難事。我們可以幫你,那你會幫我們嗎?」黑魚詢問道。
「怎麼幫?」棄兒不假思索答道。
「很容易,就拿塊破石頭,點個燈,過條河,到了真正的大墓,就可以了。」白魚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不是大墓地宮麼?還有其他的大墓?」棄兒一臉迷惑,不禁問道。
「這是大墓?這不過是三千疑冢之一,都是為了隱藏真正的神墓。」
「那黑衣人在此地枯守百年,雖能感知到真墓的存在,卻也無法找到。」黑魚耐心解釋道。
「先別說這些,少年郎方才不是點頭答應了嘛,趕緊帶他給咱解封去。」白魚噘嘴,催促道。
「等等,你們都能感知黑衣人,但黑衣人卻感知不到你們的存在,想必你們是比他更高深莫測。那為何你們會被封印在大墓中?」棄兒思忖道。
「哼,少年郎,不該問的你別問,我等又不是一定要你救!」
「先前的大戰必定引起周遭人物的注意,不久之後就會陸陸續續趕來,我們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可以把我們解封。」
「哼哼哼!」
白魚頗不耐煩道。
「我等見你十竅開全,已然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助你報仇雪恨!」
「你可不要不識好歹,你十竅已開,洗筋伐髓,乃是萬中無一的奪舍寶物,周遭妖魔鬼怪想必早就蠢蠢欲動。」黑魚微怒道。
「不止如此,你強行被逆天改命,天命必將你誅殺!」
「開一穴,損十年,你十穴已開,你小命算來,不到半年,若不幫我等,不足半年,你必將全身爆裂而亡。」白魚接著說道。
「那敢情好,小爺吃軟不吃硬,小爺只求天天大魚大肉,這滿地金銀夠了,我拿著逍遙半年,享盡人間美味。你們等別人來救你們吧。」
言罷,棄兒玩味的看著黑白兩魚。
白魚連忙道歉:「別,小爺,祖宗,我們知道你菩薩心腸,不會見死不救的,你費心,聽我說。」言罷,黑白兩魚,早已分別抱著棄兒的左右雙腿,故作搖尾乞憐狀。
「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的天機已被遮蔽,懵懵懂懂。」
「隱隱約約記得,我們被一隻恐怖的大手抓住,封印在一個玉佩之中,一睡萬年,迷迷糊糊,後來單單就記著封印我們的玉佩叫做雙魚玉佩。」
虛空之中,白魚搖頭晃腦,攢勁地回憶道。
「萬年來,封印結界日漸鬆動,我等的靈識才得以漸漸甦醒。」
「近百年來,古墓的事情我等自然清楚,我等說的,句句屬實。」
「大善人,我等是當真不願在此地多待一刻,今時大善人幫我等之後,他日定將加倍奉還。」
黑魚附和道,雙眼望著棄兒,眼含祈求。
「成,棄兒我爛命一條,就幫你們咯,你們是神仙高人不至於騙我一個叫花子。」
棄兒躲避著黑魚那水汪汪的眼神,下定決心答道。
雙魚聞言,歡欣鼓舞,圍著棄兒轉圈,以示好意。
「小哥,您安心,近百年,我等未曾懈怠,我帶你去的路,必將是最為輕鬆的。」黑魚阿諛道。
「跟著我等!」黑魚邊說邊游道。
兩魚一人來到疑冢地宮的中央,原本整齊劃一的泥傭兵陣,早已倒得七七八八。
「乾天位七十二,離火位四十八,找到了,在這裡,小哥用你左手童子血在泥傭眉心處,點一下。」
白魚一邊數著方位,一邊向棄兒言道。
棄兒聞言,咬破指尖,一滴童子血破指而出,散發陣陣陽氣,輕輕點在泥傭眉心。
「左為乾陽。」
「右為坤陰。」
「童男血祭。」
「破萬法障。」白魚口中念著法咒。
法咒言畢,泥傭轟然倒地,掉出一個血氣瀰漫的赤珠。
「就是這看似不起眼的破石珠子,名喚煉魂珠,此地為三千疑冢之首,因此打開真墓的三大秘鑰之一煉魂珠便是藏在此處。」
黑魚浮游虛空淡淡說道。
「而煉魂珠和熾炎珠共生相剋,獨一味就不能獨存,土地爺和他的師弟口中的造化,便是這熾炎珠。」
黑魚望著棄兒接著說道。
「那熾炎珠有何神奇之處?」棄兒好奇疑問道。
「熾炎珠,對凡人而言,可以起死回生,延年益壽,強健體魄,開人心智。對修士而言,是越品入道築基的必需之物,日後我會詳細給你說。小哥你先取熾炎珠。」
言罷,帶棄兒來到地宮壁畫邊。
先前壁畫出現的種種詭秘,讓棄兒不寒而慄,顫顫巍巍問道:「那熾炎珠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黑魚話音剛落,用魚鰭在壁畫上輕輕一掃,壁畫中出現一輪紅日。
「這紅日便是熾炎珠幻化而成,你且取下來,這是你的造化。」黑魚催促棄兒道。
棄兒剛觸壁畫,熾炎珠散發微弱紅光,繼而破壁而出,落入棄兒手中,餘溫還在,棄兒連忙把寶貝放入口袋。
「別先高興,你去把兵傭掉下來的煉魂珠拿到這邊。」白魚白了一眼棄兒,不耐煩道。
棄兒聽罷,將煉魂珠撿起來,走到墓畫牆壁邊上。
倏忽,一隻詭秘血手從壁畫中緩緩伸出,奪過棄兒手中的煉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