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西行又過半日,天色淡去,夜幕降下,鬼使神差走出地面開始收割亡魂。
些許困意襲來,唐僧見荒廟而入,褪去全身衣裳光溜溜地躺在香岸之上就要休息。
天將欲雨,氣候濕熱,唐僧只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時,身下瘙癢難忍,便一手掏進檔內撓了撓,完事又放在鼻間嗅了嗅:
「嘔~」
酸嘔腥臭的味道令唐僧難以忘懷,心中嘀咕道:「許久沒有沐浴了呀——」
孫悟空陪在一旁,見唐僧發出動靜,急忙上前:
「師傅有何不適?」
唐僧扭頭看了一眼孫悟空,隨即站起身子立在香案之上,赤溜溜地對著孫悟空問道:
「你覺得為師有何不適?」
孫悟空瞥了一眼立即低頭回應道:
「師傅身潔如雪,長龍之威,想必是先前三十九路護法惹師傅動了肝火,才有些許不適。」
「唉,到底是野猴子,不知道為師的煩惱。」
唐僧嘆了口氣,接著道:
「三伏天本就燥熱,又添上陰天慪雨,為師這身上汗津津的難受,你去看院中井裡有沒有井水,打一些上來給為師洗洗。」
孫悟空應聲走向院中井口,井上有一個水桶連著繩結。
看著井中井水映天,孫悟空輕聲喊到:
「師傅,井中有水,徒兒先給為師打上一些。」
屋中唐僧回應:「好—」
孫悟空又在院中尋一個大盆,引水將木盆洗淨,這才一桶一桶的從井中打水灌進盆中。
水盆就快要打滿的時候,唐僧赤溜溜從房中走出:
「不用進去了,為師就在井邊洗洗,待會方便換水,也省的弄得屋中到處都是水漬。」
孫悟空「嗯」了一聲,然後退去一旁,守著白馬。
說話間,唐僧已經走近水盆,先用一隻腳試了試溫度:
「嘶~」
「涼快~舒坦~」
隨後慢慢整個坐進盆中,撩水洗身。
「來,徒兒,給為師洗洗後背。」
唐僧一邊搓洗著前胸,一邊朝孫悟空招了招手。
「來了師傅。」
孫悟空趕忙上前,蹲在唐僧背後,先捧水將唐僧的背部打濕,接著小心翼翼地用手掌附在上面,輕輕的上下挫弄。
「使點勁!」
唐僧不耐煩道。
孫悟空稍下三分力氣,小心翼翼問道:「師傅,力道夠嗎?」
唐僧更加不耐煩了:
「讓你使勁,沒讓你撓痒痒,拿出你十足的力氣來。」
孫悟空不敢完全使力,偷偷留著半分力氣,一手抓著木盆,一手猛地挫去。
唐僧對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評價著九分滿意,連忙停下手中動作,雙手抓著木盆一臉享受道:
「哦~舒服~」
「繼續繼續~」
「再用點力量就完美了~」
雖說孫悟空慢慢用上了十成力氣,可在他的眼裡,眼前唐僧的後背就好似一座大山,無論他再怎麼用力,也不能推動唐僧的分毫。
「對對對,再往上一點!」
唐僧臉上儘是享受的表情,後背頂著孫悟空手上的力道,竟把孫悟空頂的緩緩後退。
孫悟空掌心的猴毛就好比天然的澡巾,讓唐僧舒服到呻吟聲不斷。
突然,興許是太舒服了,唐僧猛地一頂,手上也沒有控制住力量,身下木盆轟的一聲爆開,水花四濺。
孫悟空被震飛出去百里之遠,途中撞爛拴著白馬的柱子。
白馬受激,一躍從欄杆跳出,跑向灌木叢中。
「師傅,我先去追白馬。」
穩住身形筋斗回來的孫悟空看了看四周,見白馬逃走趕忙說道。
「去吧去吧。」
唐僧擺了擺手,臉上陶醉依舊。
等到孫悟空駕雲騰空去尋白馬,唐僧緩緩回過神來,舒暢道:
「我大唐子民就好這口——」
只是木盆碎裂,身上污泥如同蚯蚓般爬在身上,唐僧又隔應道:
「不行,貧僧得下井洗洗。」
月光朦朧間,唐僧站起身來,啪嗒啪嗒的向井口走去。
站在井旁,唐僧又看了看井下陰涼,大喊一聲:
「下池子嘍~」
隨著「撲通」一聲,遠處山林驚鳥飛起,井中唐僧盤坐井眼,仔細感受著水流自下而上的沖刷著身體,又閉目道:
「舒服~舒服啊~」
污泥見水離體,井中髒垢浮平。
唐僧搓弄著前胸、大腿、手臂。
等到弄完這些,唐僧才慢下來,看了看水面上面的污泥,用手攏起,搓成一團丟出井外。
隨後閉著眼睛喃喃道:
「今晚就在這裡睡了……」
回來了孫悟空見廟中沒有唐僧的身影,還在四處尋找,不停呼喊著:
「師傅——」
「師傅——」
唐僧嗯了一聲略作回應,只是好像那孫悟空沒有聽到,還在不停的呼喊著:
「師傅——」
「唐三藏——」
井下緩緩上霧,或是寒霜,一雙手慢慢抓起唐僧的腳腕,迷迷糊糊間,唐僧聽見井下的人冷冷說著:
「唐三藏,你陽壽已盡,速來地府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