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許音音按照自家父親所說的那樣,在招待室外頭玩,沒有離的太遠。
可誰知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長得又黑又矮的女人牽著一個小胖妞經過。
那小胖妞看樣子比許音音大個兩三歲,但長得又黑又丑,一看父母的基因就不咋地的樣子。
本來小胖妞長什麼樣子,和許音音沒有絲毫關係,畢竟她們之間沒仇沒怨,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許音音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管不認識的人的事情呢?
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是小胖妞想要買什麼東西,結果她媽不給她買,她就生氣鬧彆扭。
恰好這個時候看到許音音在一旁待著,她就發大小姐脾氣,把許音音當成了出氣筒,莫名其妙打了許音音幾下,打得許音音臉上疼極了,這才有了許音音被欺負後嚎啕大哭一事。
這個時候的許音音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自己啥也沒幹,憑什麼要挨小胖妞的打?自己沒想過招惹對方,結果對方反過來招惹自己。 ❁
自己這真是躺著也中槍呀!
關鍵是對方的母親在自家的孩子做錯事後一點兒糾錯的態度也沒有,壓根就沒想過關心一下自己這個受害者,真是冷漠極了。
「乖寶,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許愛國聽到自家閨女的哭聲後,迅速從屋內跑了出來,圍在許音音身邊各種關心,就怕自家閨女有什麼事情,簡直就是關心則亂。
「爸爸,有人欺負我。」
有了靠山,許音音馬上嘟起了小嘴,憤怒地指著剛才那個可惡的小胖妞。
卻只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嬌縱蠻狠,絲毫沒有做錯事後覺得愧疚的態度。
「你家孩子怎麼能欺負人呢?怎麼也得給我家孩子道個歉吧!」
看了看一旁趾高氣揚的小胖妞以及高高掛起事不關己的黑矮女人,許愛國怒氣沖沖地說道。
「誒呦,這些都是小孩子們在玩鬧,小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一個大人也好意思參與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害不害臊!」
聽罷黑矮女人這麼說,許音音和許愛國可是都氣壞了。
他們就沒想過還有如此囂張的人,明明做錯事了,偏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以如此惡劣的態度去對待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人。
果真是有什麼樣的熊孩子,就會有什麼樣的熊家長,果然熊孩子都是熊家長寵出來的。
「你家孩子把我家打成這個樣子,這叫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既然這樣,要不讓我家閨女打回去,看看到了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像我一樣生氣?」
「你敢!」
黑矮女人叫廖思親,女兒叫黃思琪,他們是機械廠副廠長黃泓岑的妻女。
有道是物以聚類人以群分,黃家人就是如此,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因為黃泓岑平時做事比較囂張陰狠,絲毫不將地位比他們低的人看在眼裡,很是欺軟怕硬,所以他的家人們也是這樣,仗著權勢根本不將普通職工看在眼裡,各種欺壓機械廠內的普通職工,甚至若是誰得罪了黃家人,他們還會給你小鞋穿。
弄得機械廠內一片怨聲載道,偏偏礙於黃副廠長勢力大,沒有辦法,所以只能忍著。
本來廖思親今天心情不好,因為他的男人黃泓岑最近在為了升職一事各種打點,就為了把江廠長拉下來,所以把自己以前仗著副廠長身份而收穫的各種油水都花光了。
導致家裡最近的生活比較拮据,不能像以前一樣幾乎每天都能吃到肉。
偏偏這個時候,自家很是受寵的女兒黃思琪鬧脾氣,聽說百貨商店最近從海市新進了一批顏色鮮麗的衣服,自家女兒看上了其中一件小孩子穿的裙子,所以纏著自己給她買,纏得她快要煩死了。
自己沒錢給她買,她就像往常那般大鬧,這一次甚至打了倆下旁邊的小姑娘。
雖然自家閨女把人家小姑娘的臉都給打紅了,但廖思親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自家姑娘嬌貴,別人家的姑娘輕賤,打就打了。
而且,若不是那個小丫頭找事,偏偏要在自家閨女生氣的時候出現在自家閨女的面前,所以不打你打誰?
甚至如今,那個丫頭的爹竟然還想讓自家閨女給他家閨女道歉,他們家的人配嗎?
廖思親心道:就打你家閨女怎麼了,你家閨女被我家閨女打,那是活該,也是她一個小丫頭的榮幸。
「打都打了,難道你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面對著氣沖沖質問自己的許愛國,廖思親不咸不淡地開口道。
「你——」許音音和許愛國都覺得氣壞了。
正在這個時候,原本在屋內聽到外面發生了什麼的江廠長和楊建國出來了。
待看到眼前惹事的黑矮女人和小胖妞是自己的死對頭,那個老是想拉自己下來,頂替自己職位,老是和自己作對的黃泓岑的妻女後,江廠長先是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如今恰好有外廠的兄弟在,讓外廠的兄弟看到了自己廠發生的不好事情,若是讓對方誤會了,以為自己廠的風氣不好怎麼辦?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想到這裡,江廠長狠狠瞪了一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惹事的廖思親母女。
接著對一旁的楊建國說道:
「楊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了笑話了。」
「沒事,這事也不是江廠長想要發生的。」
楊建國也理解,畢竟總有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在社會主義國家大搞建設,工人階級為國家做貢獻的事情上,總有一些人思想品德不高,給國家和社會主義各種拖後腿,如今自己只是恰好遇到罷了。
江廠長本就是一個講究公平正義的人,在看到廖思親母女做錯事後,不僅沒有良好的認錯態度,反而將錯就錯,也覺得十分惱怒。
在自己管理的廠子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尤其施害者是自己的敵人黃泓岑的妻女,受害者是被自己提拔的許愛國的閨女。
黃泓岑的妻女的作為簡直就是不將自己這個做廠長的看在眼裡,若是今天這事自己不管,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於是面對氣焰囂張的廖思親母女,江廠長義正言辭地說道:
「廖思親女士,我們這是無產階級國家,工人階級的地位是平等的,哪怕你的男人是副廠長,這也不是你家閨女欺負工人階級子女的理由。」
看江廠長替自己說了一句公道話,許音音和許愛國都對江廠長心有好感,覺得這個廠長是個不賴的,敢於挑戰惡勢力,以及維護弱者的利益。
廖思親原本態度囂張,覺得他們作為黃副廠長的妻女,不論做了什麼都是應該的,畢竟他們家的地位相比起其他工人來說高人一等。
可誰知這個時候江廠長突然出現,還管起了這麼一件芝麻大的小事,簡直就是多管閒事。
但奈何人家江廠長才是機械廠的廠長呀,地位比自家男人高。
在自家男人把江廠長搞下台之前,哪怕他們一家人私底下怎麼針對江廠長,面上也不能越過人家。
於是最後,只能不情不願地給許家父女道了歉,簡直就沒有一點兒誠意。
甚至臨走的時候,廖思親還露出一個怨毒的眼神,就如同暗地裡的蛇一樣,逮著人了就想咬一口。
「雖然這事最後解決了,但你們還是要小心黃家人。」
小心什麼,當然是小心黃家人給許家人小鞋穿。
在廖思親母女倆走後,江廠長鄭重其事地對許愛國提醒道,許音音聽到了,也覺得江廠長是對的。
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寧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不就是因為小人十分陰險,在未能有把握把其完全打壓下去以前,便不能輕易地得罪小人,不然就會招來小人三番五次的報復,讓人防不勝防嗎?
所以,許音音可得想個辦法把黃家人打壓下去,不然若是他們一直針對自己家,給自己家帶來更大的麻煩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