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凝似乎是在聽了晉哀帝的話後消除了顧慮,她假裝遲疑了一瞬後終於說道:
「皇上您可以向天下人昭告您要納寧氏女為妃,您貴為天子,說的話自然也是一言九鼎,天下百姓在聽了這事後也會信服。
而且,這樣一來,寧氏名義上就成了您的女人,就算她事後知道這事也不能繼續拿喬,反而為了自己的名節,只能承認這事。
既然她承認了她是您的女人,您再怎麼樣對待她不也是應該的嗎?」
晉哀帝被洛溪凝出的主意所打動了,他的眼前浮現出寧萱被他所拿捏在手裡,整個康寧商行也成為他的東西的一幕,完全沒考慮到這件事若是成功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在他心裡,人命如草芥,一個人毀了也就毀了,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就像那些因為惹他不高興被他下令杖斃的奴才一樣,他根本不會為此掉一滴眼淚。
只是很可惜,他的打算註定要落空了,畢竟寧萱可不是一個會任由別人占她便宜的人。
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晉哀帝在祭天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要封寧萱為妃的決定。
然而,在他還未說完的時候,一道雷電轟隆一聲把晉哀帝整個人劈得灰頭土臉的,不僅讓他全身焦黑,頭髮還成了雞窩頭。
而看到這一幕的百官和百姓也或是驚慌不已或是竊竊私語,他們懷疑是皇帝冊封寧仙子的行為觸怒了老天,讓老天降下刑罰。
想想也知道,寧仙子也不可能是普通人,畢竟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的,又是解決百姓的生計問題又是讓整個晉國改天換地的。
而皇帝雖說是天子,但其實說到底,也只是肉眼凡胎,和人家仙子根本不能比,現在一個普通人想要納仙子為妃,這事哪有那麼容易呀?
果不其然,一刻鐘後,寧萱藉助法器騰雲駕霧飛至祭壇的上方,不似人間女子的非凡容貌和雲霧繚繞的飛舟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仙氣飄飄,而冰冷的眼神則讓看到的人無端生畏,只聽她朱唇輕啟:
「爾等凡人,也是可隨意決定吾的命運的?」
因為寧萱覺得皇帝在沒有得到整個康寧商行的勢力前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因此她特意時時關注著皇宮裡所發生的事情,才會能夠在皇帝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情時及時跳出來阻止。
雖說在寧萱建立勢力後,百姓的生活和心理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他們對於皇帝的忌憚也是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間改變的。
所以,現如今皇帝的話在百姓之中還是很有份量的,他說出的話也會很容易被百姓相信,而寧萱為了防止給自己帶來麻煩,就要表現的比皇帝更權威,這樣,她的話才會比皇帝的話更容易令人相信。
皇帝是人間最大的,而要表現的比皇帝還大,那就只能是鬼神了,所以寧萱才會在皇帝和他的人面前表現出一副仙人的姿態,其實也是為了擺脫麻煩。
反正她這也不算是在騙人,因為她在上一世本來就是修真者不
是嗎?
這時候,其他人都恨不得跪下來對仙子頂禮膜拜,好沾沾仙子帶來的好運,只有晉哀帝在看到寧萱的容貌後從一開始的對一個女人存利用和厭惡的心思到現在的恨不得馬上得到寧萱來滿足他的齷蹉心思,即使全身劇烈地疼痛也沒有令他放棄這貪婪的想法。
「朕乃天子,是天下的主人,天下所有人都是朕的子民,難道朕想要冊封一個小小的妃子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不成?」
晉哀帝對著寧萱露出了噁心的眼神,他不斷打量的目光則讓寧萱厭惡不已。
寧萱不動聲色,繼續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在聽到皇帝的話後,她的目光則又冷了幾分,心道若是不讓惡人受到懲罰,他們是絕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所以,寧萱直接催動身上的法器,讓下面的人感受到巨大的威壓,接著下面的所有人頓時感覺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讓他們不得不跪在地上,而其中感觸最深的也是剛才還得意的皇帝。
寧萱冷漠一瞥,下面的人頓時噤若寒蟬,甚至不敢再發出聲響,而皇帝也首次認識到了身為螻蟻只能任由他人掌控的恐懼感。
可是他還是不服,他本來就是皇帝,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憑什麼要有一個女人踩在他的頭上?
「就算你是仙人又如何?一個女子,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出來拋頭露面,而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應當謹守婦德女戒,難道你們仙人就沒有尊卑禮儀可言了嗎?」
晉哀帝義正言辭地說道,非要在道德上占據上風,這樣別人便只會說寧萱的不是。
寧萱聽罷露出嘲諷的神色:
「也就只有你們這些冥頑不化之人才會這般自視甚高甚至人為地劃分尊卑了,天道從來不會在乎是男是女,只在乎強者為尊,強者自然可以隨心而為,弱者當然要依附強者生存,你不顧你一個凡人的身份去挑釁你惹不起的存在,可真是膽大包天呢!」
說罷,寧萱施壓在皇帝身上的威壓又加重了幾分,直接讓晉哀帝整個人重傷瀕死,並狠狠吐出了一大口血後不得不趴在地上。
其他人身上的威壓減輕了幾分,終於有心力去考慮其他事情。
在聽到寧萱說的話後,雖然其中的男子想要反駁寧萱的話,但他們此刻並不敢說出來。
而女子們在知道女子並不比男子低賤後則高興不已。
以前世人都重男輕女,連帶的她們也以為自己身為女兒便是錯。
如今知道其實男女都一樣,只是男子為了自己的私慾把女子的地位人為地降低,再想到她們現如今也可以賺錢養家,甚至掙的並不比男子們少後,頓時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雖然晉哀帝現在知道了他不能招惹寧萱,甚至心裡隱隱有了後悔的感覺,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承認錯誤,那樣會使得他在眾人面前丟了他身為皇帝的面子,於是他繼續嘴硬道:
「荒謬,你真是滿口胡言,自古以來都是男子為尊,也不知道你那裡學來的這滿口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