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仿佛沒看到對面李曉芝那欲哭的模樣,只惦記著小秘書以假亂真的委屈質問,從輪椅背後繞了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一手扶著她的膝,一手摸上她的臉。
「寶貝,李氏是宗氏的合作夥伴,她是公司邀來的賓客之一。」
聰明的白芍,秒懂,順著他拋出的話題問了下去。
「她是賓客之一,那我呢?
宗晢情深款款地看著她,「你怎麼一樣呢?你是酒會的女主人,而她,不過是眾多賓客中的一員而已!」
白芍這才如願了,擰著的秀眉舒開,微揚起唇角開心地笑了。
這一笑,仿如冬雪之下綻放的梅花,燦爛又奪目。
宗晢定定地瞧著她的笑臉,已經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入戲太深,所以覺得她真對自己所有的心意都是真心實意?
還是,是她演技太好,才讓他分辨不清真假?
「我就知道,我才是你心目最特別的那一個!」
白芍彎著笑眼,縴手伸過來輕輕托著宗晢的下巴,在宗晢還沒搞清楚狀況之際,湊過去,在他唇上響亮地「啵」了一下!
白芍也是拼了,為了報復李曉芝,不惜把自己的初吻給了出去!
生怕力度不夠猛,頭縮回來的時候,朝李曉芝擠了擠眼睛,明晃晃赤果果的挑釁和示威。
而她這初吻,給得著實不冤枉,因為,李曉芝的臉當即開了染坊一般,紅紅綠綠好不精彩。
抬手指著白芍想要開罵,手卻一直在抖,嘴張著竟什麼都說不出來。
宗晢被白芍的主動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白芍已經回復原位端正地坐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般笑眯眯地看著他。
宗晢勾起唇,微微直起身,猝不及防地湊過去,白芍嚇得下意識往後躲,他抬起手扣著她的後腦,在她粉紅的唇上用力啄了一口。
然後,用壓低嗓門低笑了一聲,「禮尚往來!」
白芍臉轟地一下紅了!
要知道,她親宗晢,是為了氣李曉芝,但宗晢親她,動機是什麼?
用額頭抵著她額頭的宗晢,仿是看穿了她的內心世界,扶著她後腦的大手移到了她的臉上,指尖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她光滑的臉蛋,痒痒的,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寶貝,這是在演戲!」
白芍狠狠地瞪他一眼,卻見他亮閃的眼眸漾起愉悅的笑意,「乖!看我的!」
宗晢說完,放開白芍站了起來,
轉身,直直地面對著顫著手指想要開罵的李曉芝,大手向後護著,把白芍嚴嚴實實地擋在自己背後。
「曉芝,如果我沒記錯,我和你從來只是普通朋友,你我都是孝順兒女,父輩之命不可不從,但也不能盲從。為以,我才折衷一點,決定給父輩一個面子也給彼此一個機會,而你那天已經明確拒絕過我,所以,我和你,連僅有的一丁點機會都消耗掉了,以後,我們只是合作方,其他,再無瓜葛。也請你,別再向媒體散播不實傳聞誹謗我女朋友,由始至終,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宗晢說得不疾不徐,但音量不低,場上許多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這番話。
他這番說辭,不僅解釋了他花圈求婚的目的,還順帶把網上那些指責白芍是「狐狸精」的報導作了澄清。
李曉芝似乎沒料到宗晢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把網絡上那些醜聞抖出來,已經忘了要裝可憐,繃著臉極力否認。
「晢哥,我沒有誹謗她,你要相信,蒼蠅從來不叮無縫的蛋。」
宗晢眸色凌厲地盯著她,「有或沒有,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至於小芍被你逼得無家可歸,還傷了手斷了腳的事,我已經交給律師去處理,估計,他明天就會去找你,你最好,趕緊回家讓李叔幫你找個好律師為你辯護。」
宗晢話說到此,便不再看她,轉身推著輪椅上的白芍轉了個方向,往別的賓客走去。
李曉芝一臉驚愕,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去追宗晢,江奇卻適時閃了出來。
「李小姐,你請回吧!真把宗少惹火了,下場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李曉芝在宗晢面前要裝可憐裝弱小,在江奇面前地是不需要。
「江奇,你什麼身份?我和晢哥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江奇涵養極好地笑了笑,「李小姐,這些話你愛聽不聽,或者,你可以先向你公司的人了解一下能源開發案的事。」
江奇並不明白自己Boss為何一而再地撩拔李曉芝和李家,但Boss交待他這麼說,他只有照著做,至於後果如何,他不負責。
李曉芝臉色微變,跟身邊助理要了手機,閃到了一邊打電話。
不過一兩分鐘,她便折了回來,扯著助理轉身就走,臉色非常難看。
江奇完成了Boss交待的任務,便端了酒繼續招呼賓客。
宗晢推著白芍沒走多遠,便有兩位中年男人端著酒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三叔,四叔!」
宗晢朝那倆人笑著點點頭,低頭對白芍介紹說,「小芍,這兩位你應該見過,我三叔和四叔。」
「兩位宗先生好!」宗晢這兩位叔叔在宗氏擔任什麼職務,白芍不知道,所以,只能含糊地朝他們笑著打了聲招呼。
「三叔四叔,這是我女朋友白芍。」
倆中年人以極其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芍,好一會,比較年輕的那個才慢慢開口道。
「阿晢,想不到,你是如此膚淺的人啊!」
言外之意,是在暗諷白芍只有那張臉能看。
白芍跟這倆人並無交集,自然從未交惡,因而,她只是淡然地笑著,假裝沒聽明白對方的暗諷。
宗晢把手放在她的肩膀輕輕按了按,「四叔,喜歡漂亮是人的天性。四嬸也很漂亮,那四叔也很膚淺?」
白芍聽宗晢這口吻,立即明白,他跟宗家這兩位長輩關係並不好。
「阿四,阿晢的事,大哥都管不了,我們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