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的震驚,卻不足以抹去宗晢的懷疑。
「總之,你以後少和他一塊。至少,合約期內,少跟他來往。」
宗晢這話,相比早上在辦公室那番話,倒是婉轉了一些。
白芍本想再為自己解釋一下,可轉念一想,這種事,往往越描越黑。
再者,宗晢並非真是她男朋友,那份合約,約束的僅是人身,而不是人心。
所對,她自己跟誰誰的關係如何,並沒有必要對他解釋。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白芍如此爽快應了下來,倒是有點出乎宗晢的意料。
不過,他臉上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
「晚飯想吃什麼?」
白芍興致缺缺,「我回家吃,Boss你有什麼想吃的或者有什麼應酬,請自便。」
白芍對吃要求不高,而且,食物味道的好與差,很大程度,與一起吃的那個人有關。
而她的記憶里,跟宗晢一起吃飯的畫面,都談不上多愉快。
而最重要的,是她並不認為宗晢是真心想要請她吃飯。
不過,是因為剛才在郭宏面前說了那樣的話,不好意思收回去罷了。
既然知道內情,白芍很是識趣地主動給宗晢遞了個台階。
宗晢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努力回想了一下,「你好像喜歡吃辣?要不,我們去吃川菜?」
一而再地被無視掉,白芍表示很心累。而且,她可沒忘記,江奇說Boss胃不好的事。
「Boss,我這幾天胃腸不怎麼好,還是回家吃范姨煮的東西比較保險,你想吃啥,讓良哥載你去吧。」
他胃不好,卻偏還要吃辣,他自個要去吃,那是他的事,怪不到她頭上。
而且,她真的不想跟他一起吃飯啊!
宗晢終是把視線投到她臉上,似是,在探究她剛剛那番話的真假。
「那就回家,打給范姨,讓她做飯。」
白芍嘴皮子動了一下,挺想問,「你不出去吃了?」
但轉念,那個是他的家,他想回去就回去,范姨也是他請的保姆,他想讓她做飯就讓她做,自己若真把話問出口,不就反客為主了?
拿出手機一邊拔號一邊問,「Boss你想吃什麼,我讓范姨做。」
宗晢在吃方面實在不挑剔,「都行!」
白芍不再多事,極快地拔通了范姨的電話。
范姨聽說她和宗晢一起回去吃飯,也有些驚訝,「那宗先生想吃什麼?」
「隨便,不辣就行。」
相較於宗晢的不挑剔,白芍同樣是個容易養的主。
白向東是個粗心的大老爺們,把白芍撿回來之後才將就著把弄起廚房那些鍋碗瓢盆,水平,至今仍停留著把食物煮熟的階段。
所以,吃慣了白向東那種完全沒有味道可言的食物,白芍是吃豬食也能吃飽的人。
倆人從電梯裡一起走出來,白芍只覺得這感覺陌生得很。
「宗先生,白小姐,大概還要等二十分鐘才能開飯,要不,你們先去洗個澡吧。」
白芍還沒回范姨,宗晢卻扭頭看了看白芍。
「快去換套衣服,陪我去溜狗!」
白芍一聽,腳都軟了。
「Boss,你自己去吧,我好累,走不動了……」
宗晢卻無視掉她裝死的舉動,抬腳回房。
「你是二哈它媽,總不溜它,你好意思?」
白芍內心嗷嗷直叫,苦著臉追上去,「Boss,下次吧,我真累!」
宗晢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廚房那邊。
「你說你對二哈一點親熱勁都沒有,范姨懷疑不?」
白芍連忙搖頭,「當然不懷疑,她知道我怕狗。」
宗晢卻扯起唇笑道,「可是,不是說愛屋及烏嗎?你既然愛我,卻連這麼一條狗都容不下?」
白芍磨了磨牙,盯著他壓低嗓音狠狠地道。
「Boss,我不愛你!」
白芍說不過他,而且,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她已經有了認知,這宗大Boss偶爾惡趣味上來,就想要逗逗她,尋點樂子。
眼下,顯然正是這種情況。
自認倒霉的白芍,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我!」
宗大少爺被她怨念深重的模樣逗得「嗤」地笑了,「讓你陪我溜溜狗而已,又不是讓你去送死。」
白芍哼了一聲,「比送死更慘!」,說完,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幾分鐘後,白芍換了套運動服走了出來。
而同樣換了家居服的宗晢,已經牽著二哈在電梯前等著。
二哈一見白芍,照舊仰起頭「汪汪汪」地狂吼。
白芍臉色一白,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
二哈本是欺善怕惡的主,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汪汪叫著朝白芍走去。
「Boss……」白芍臉色煞白地朝宗晢求救。
宗晢笑眯眯地看著二哈欺負了白芍一小會,直到白芍被二哈節節逼退到樓梯上,哆嗦得不成樣子,他才開口叫了一聲。
「二哈,回來,別欺負你.媽!」
二哈總於不叫了,轉過頭來伸著舌.頭一副狗奴才的臉面對著宗晢搖著尾巴示好。
「回來!」宗晢朝它勾勾手指。
白芍眼看著二哈搖著尾巴走回宗晢身邊,她才慢悠悠地走下樓梯。
「Boss,你和它先下去,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忘帶手機了。」白芍指指房間那邊信口開河道。
宗晢抬眼看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我在門口等你。」
白芍還以為他被自己騙倒了呢,殊不知,一人一狗進了電梯,等電梯門關上,宗晢便一邊摸二哈的頭一邊樂呵呵地對它說。「二哈,你.媽真膽小,連和你一起待電梯裡也不敢!」
被識破卻仍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慶幸的白芍,在客廳里待兩三分鐘,這才踏入電梯。
白芍從電梯裡走出來,遠遠便看見已經站在院子外那一人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