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公做飯很好吃。
她最喜歡吃的就是他做的芝士焗土豆,鬆軟香甜,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周寂摸了摸她的頭髮,幾乎有求必應:「好。」
姜玥以為這三位忽然上門做客的客人很快就會離開,沒成想到了中午,這三個人好像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好像是想留下來在她家裡順便用個午餐了。
她對另外那兩個看起來更陌生的人,有幾分好奇心,但是也不多,頻頻的瞧了兩眼,就挪開了視線。
不過哪怕這兩年看起來都已經不再年輕。
也還是很好看的。
瞧著就很順眼。
沒有秦詔那麼讓她討厭,其實秦詔長得也不讓人討厭,只是她很難扭轉心裡對一個人的喜惡。
如果她討厭了一個人的話。
就很難再改觀了。
姜玥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他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有些難過的眼神看著她,說也說不上來這種難過代表著什麼。
她都覺得這種眼神讓人心裡覺得好生難過。
還很沉重。
她看了心裡頭也不舒服。
以至於她中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都沒有什麼心情。
不過她現在看電視也看不了多久,望著屏幕很快就會犯困,眼皮上下打架,困得睜不開眼睛。
她感覺身邊的位置有人坐了下來,動作放的很輕,似乎很怕驚動到她。
她很想睜開眼皮,看看是誰。
但是她真的太困了,很想睡覺,抵抗不了身體裡的困意,腦袋輕輕的一歪,還是靠著枕頭睡著了。
顏瑤看見女兒睡著的樣子,忍不住眼眶潮濕,她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臉,到了半空又不得不收回來,怕驚擾了她。
周寂在廚房給她做了芝士焗土豆,他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她又睡著了,臉色多少有些不太好看。
男人一言不發走到她身邊,看了眼時間,勉強鬆了口氣,和她前兩天犯困的時間差不多。
走動不過十幾分鐘。
倒也還好。
「她怎麼睡著了?」秦詔看得比母親更細心一些,問出這句話並不奇怪。
周寂把人從沙發里抱了起來,他說:「她現在需要許多時間來休息,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每天她都是這種狀態,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可能半個小時就會醒,可能要一個小時,以後可能時間會更長。」
周寂說這些話時面無表情,頓了頓,他說:「醫生也沒有辦法。」
顏瑤臉上全是淚痕,哽咽聲堵在喉嚨里,幾度嘶啞了喉嚨。
秦詔的臉色也很沉重,面色凝重,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他知道周寂肯定已經用上了他能力範圍內最好的醫學條件。
依然沒用。
那就是無解。
*
這天中午,她醒來的時間還算早的。
只睡了半個小時,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自己好好睡在客廳的沙發里,身上還有毛絨絨的毯子,生怕她會受冷著涼。
她已經聞到了芝士的香味。
她爬起來順著味道就走到了餐廳,剛睡醒還有些懵懵懂懂的憨態,瞧著就討人喜歡。
小臉睡得白裡透紅,氣色極好。
皮膚嫩的像是剝了殼的荔枝,又薄又透。
鬆軟烏黑的長髮隨意落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柔軟無害,戳人心尖的惹人憐愛。
她睜著烏黑的眼珠,看著周寂:「我的芝士放了多少?」
周寂盯著她灩紅的唇瓣,很想親上一口,不過餐廳還有別人,倒是不好這樣做,他說:「加了很多。」
她嗷了聲。
她向來是不顧忌還會不會有別人在場的,踮起腳尖親了口他的唇瓣,蜻蜓點水般匆匆,不過也還依稀能感受到她唇瓣上的柔軟。
秦詔看著,沒吱聲。
吃飯的時候,姜玥感覺坐在她對面的這對陌生人,看起來好像比她剛剛睡著的時候更難過了。
那雙眼睛裡好悲傷。
她想張嘴叫他們不要傷心難過,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事情。
她的老公以前都不怎麼喜歡她的。
現在也會願意為她撇下工作,留在家裡陪她了呀!
這不是好起來了嗎?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不太好意思去安慰不熟悉的人,最後只乾巴巴的冒出了句:「我的土豆芝士很好吃。」
她望著那雙紅紅的眼睛,甚至願意忍痛割愛。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們要不要吃一點?我可以分你們一點點。」
頓了頓,她抿唇道:「但是只有一點點哦,不多的,我也很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