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這偷工減料的手法竟然成丹了,實在是太出乎武天的預料了。
此刻他已經收起了先前的鄙視和輕視,越發的尊重起林寒來。
當然了,雖然林寒一板一眼的完成了全部的煉丹過程,但是他卻還是不認為林寒可以練成丹藥。
因為在他看來,以林寒的修為,能夠走完煉丹的過程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而待到他接過瓷瓶往裡面一看,更是驚訝得大驚失色。
當下武天后退一步,躬身行禮道:「參見天丹師。」
「武大哥你這是?」由於林寒第一次煉丹,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成丹後他都沒來得及看,因此對武天的舉動有些不理解。
哪知道武天卻忽然間抱著裝有林寒煉製丹藥的瓷瓶哭了:「嗚嗚嗚,太不公平了,我孜孜以求了一輩子,才勉強摸到地品丹師的門檻,他一個武徒六重的小傢伙一出手就是一品天丹,嗚嗚嗚太欺負人了。」
說完,又再次後退,咕咚一聲跪在了林寒的面前,一邊抽自己的嘴巴一邊林寒說道:「剛剛的時候所有得罪,求天丹師原諒,那個還有以後可要多多提攜一下老朽,嗚嗚嗚。」
武天又哭了。
「武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林寒被武天給弄懵了,急忙拉起他來。
「嗚嗚嗚,你自己看吧。」武天瓷瓶遞給林寒。
後者拿過來看了一眼,見裡面竟然整齊劃一的擺著六枚圓溜溜的天丹。
「呃!」林寒也沒有想到按照魔神之眼提供的方法來煉丹竟然是這個效果。
當下他急忙不好意思的看著武天:「那個武大哥,我這只是僥倖而已。」
「不不不。」武天急忙擺手:「煉丹這個東西沒有僥倖,藥液提純、入爐、烘爐、凝結、成丹有任何一個過程出現差錯都會前功盡棄。」
林寒想了想,還真的是如此,任何一個過程出現差池,輕則廢丹,重則爆爐。
「我觀兄弟剛剛舉重若輕,所有過程一氣呵成,簡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更重要的是兄弟的修為才僅僅武徒六重,妖孽呀。」
武天繼續誇張無比的說道。
他的表情反倒弄的林寒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然了。」林寒篤定的看著武天。
「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一個人。」武天不好意思的干催搓著手:「只是,只是……」
「大哥但說無妨。」林寒知道武天應該是有求於自己。
「那個我就說了哈,我求兄弟客串一下我的徒弟。」說完武天更加不好意思了。
林寒聚精會神的看著武天。
而後者則是用尷尬無比的語調給他講述了自己所面臨的問題。
原來這武天有一個朋友叫劉兵,是臨近一個城市的煉丹師協會會長。
和武天在煉丹方面的天賦平平歲數一大把才熬到了一級人丹師不一樣,這劉兵天資聰慧,年紀輕輕就是一級地丹師了。
而武天和劉兵之間的恩怨還要從幾年前說起。
那時候劉兵和武天兩個人還都只是丹徒。
一次探險,兩個人一起發現了一個上古時期的丹爐。
這東西的凝丹率要高過武天現在使用的丹爐很多。
用普通丹爐煉製一爐丹成六枚,但是用這個上古時期的丹爐就成丹八枚。
別看這多出來的兩枚丹藥,對於一個一級煉丹師來說那就是一大筆錢。
最後兩個人商量決定以藥液提純的技藝來決定丹爐的歸屬。
在丹徒時期武天還是很厲害的。
他乾淨利落的贏了,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丹爐。
但是武天和劉兵畢竟是好朋友。
他取走丹爐的時候看見劉兵一臉的委屈,便於心不忍,留下了一個活口。
翌日劉兵若是藥液提純的能力超過自己,可以隨時把丹爐贏回去。
說道這裡,武天嘆息了一聲。
原來他和劉兵之間的恩怨就源自這個活口。
沒過一年兩個人相繼晉升一級丹師,差距顯現出來,劉兵是一級地丹師,武天是一級人丹師。
憑藉這個優勢劉兵乾淨利落的硬走了丹爐。
可能是覺得兩個人是朋友吧,劉兵也給武天留了一個活口。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武天在煉丹方面贏了劉兵,他就乖乖的把丹爐歸還。
可惜的是,幾年都過去了,這幾年裡,武天年年去挑戰劉兵,可是年年輸。
獨占那個神奇丹爐的念頭早就暗淡了,現在無法戰勝劉兵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
年齡越大越是如鯁在喉。
劉兵也挺心痛自己的老友的,知道他年歲大了沒希望了,所以就把約定改為,即便是武天的弟子戰勝了他也可以。
此刻武天看見林寒在煉丹方面天賦異稟,便想到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說道這裡武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林寒小友,其實你也不會白跑一次金池鎮,方圓幾百里唯一的一個煉丹師認證機構就在那裡,剛好是我那個老友負責,你想要拿到一級天丹師的徽章怎麼都要跑一次金池鎮。」
林寒一聽略微遲疑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
要知道剛剛他煉製出一級回血丹之後就在考慮認證的問題。
一級丹藥師的徽章可能不起眼,但是卻代表著如山的權勢。
一個月後他要和二叔林康攤牌,手裡的底牌當然是越多越好。
想到這裡便急忙點頭:「那如此我就和師傅走一趟。」
「使不得,使不得。」武天急忙擺手:「小友武徒六重修為煉成天丹,這是天武大陸絕無僅有的存在,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老朽可不敢當你的師傅,當老師還可以。」
「一樣的。」林寒對武天一揖到地:「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他的煉丹技能大部分來自於魔神之眼。
但是魔神之眼不能憑空產生技能,說到底沒有武天,他還是無法學會煉丹。
所以叫武天一聲老師也無可厚非。
林寒這一揖把武天的眼淚都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