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昏迷的納威
本來格雷特還沉浸在研究爆炸大師身上的謎團，但是因為一件事，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交給其他人來辦。
起因是被格雷特寄予厚望的納威隆巴頓，在實驗過程中，出了點問題。
這段時間，格雷特基本上都跟西莫待在一起，畢竟，除了他，暫時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通過魔法粒子，研究西莫身上的問題。
所以，其他的項目，一直都是由他們自己牽頭，格雷特就是供給他們需要的材料，以及足夠的資金。
納威隆巴頓，選擇的是誘導種子往自己想要的方向進化，這也是曙光最近一直在研究的終點項目。
所有重合的項目，格雷特會不定時的把曙光跟破曉的研究資料互相分享。
這不僅能幫助他們少走彎路，激發靈感，還能夠促進他們的良性競爭。
誰都知道，格雷特這個首領，向來重視研究。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項目，只要研究出了切實可行的成果，不論大小，安排下來的獎勵，一向豐厚的要命。
這個項目，曙光已經上手很久，雖說目前為止，還沒有拿出過真正的成果，可是切實有效的數據，他們攢了將近半人高。
得益於魔法的便捷，他們不用像麻瓜科學家一樣，苦哈哈的熬時間，等結果。
每當培育出新的種子，往營養液中一丟，默默的用魔法催生。
慢則一天，快則幾個小時，發芽抽條，開花結果，一天的時間就能把自己的想法驗證個八成。
所以，當曙光把數據分享給同樣主持種子進化的納威之後，納威的進度一躍成為了破曉眾人里的頭名。
不過到底納威從小到大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遺忘咒，現在時不時的就會忘記自己手邊的事情。
導致他的進度不如想像中的快。
格雷特也不計較，雖說這種事情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但是也沒有像想像中那麼急切。
按照格雷特的計算，真的想培育出他夢想中的種子的話，三五年，甚至十多年都不算久。
誰曾想，就是頂著遺忘咒後遺症的納威，還是靠著自己在草藥學上的出色天賦，力壓曙光的研究員。
另闢蹊徑的在神奇草藥中，找到了跟種子相性相符的植物。
小葉早熟茅，一種根系極其發達的神奇植物，一般只生長在海拔三千米以上高原，生存環境多冷冽乾旱。
為了生存，它們會把根系深深的扎在山石中，通過蔓延的根系，攔截水分和養料。
魔法界多把小葉早熟茅的根系，當做配置成長魔藥的必備素材。
更為合適的一點是，納威通過研究格雷特提供的麻瓜世界植株分類指南，判定這種植株，屬於禾本科植物。
跟他現今研究的植株，屬於同科植物，這樣會大大減少他在研究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
納威培育種子，是從高產方向進行切入的。
既然想要高產，那麼必不可少的就是吸收更多的養分，供給植株生長。
如果能把小葉早熟茅的根系，轉接到農作物種子身上，不僅能解決養分的問題，還能解決農作物存在的倒伏難題。
曙光同樣從高產方向切入的研究員，考慮的則是讓植株產生更多的果穗，結果多，自然高產。
這種研究思路也沒問題，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一直繞不開，因為，真正到了耕作的時候，農夫沒可能給農作物提供像實驗室里一樣充分的養分的。
換句話說，就是給農作物吃的越多，結的糧食就越多。
為此，這麼一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研究，怎麼降低養分的消耗，但是一直沒有頭緒。
他們的思路觸發了納威的靈光一閃。
既然沒辦法降低養分的消耗，那是不是可以增加養分的利用率。
浪費的少了，利用的自然也就多了。
之後，納威就把目光盯到了他最感興趣的神奇植物身上。
曙光研究所的研究員，不是沒考慮過神奇植物。
只是，他們嘗試了很多次，最後無奈的發現，麻瓜世界的普通植物，跟魔法世界的神奇植物比起來，實在是有些弱不禁風。
很多次，他們眼看著培育出來的種子在成長過程中，一點點的被神奇植物的魔法特性所吞噬。
最後得到的，不是高產抗病的農作物，甚至就連原本神奇植物的魔法特性也變得不穩定了。
久而久之，他們就把這個思路給拋之腦後，專心的用魔法對種子進行雜交，誘導，以便於培育出完美的農作物。
納威也看到了他們研究記錄中的多次失敗。
但是跟失望的曙光研究員不同，納威倒是從他們的失敗中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神奇植物的魔法特性是根深蒂固的，很難為外力所改變。
但是跟普通的麻瓜農作物混合，竟然能夠摧毀這種特性，這也就意味著，其實它們已經開始了初步融合。
再加上，暫時他也沒有其他的思路，就算順著曙光研究所去研究多果提高產量。
也不一定能夠追得上別人的進度，畢竟格雷特給雙方提供研究記錄時，是按照一周一次的頻率進行的。
為了避免跟曙光那邊的研究做重複工作，納威毅然決然的把針對神奇植物改造的特性，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總有一種感覺，他可能不是在劍走偏鋒，或許，有可能第一個提交成果的人，會變成他自己。
還有，破曉招人那天，格雷特跟他說的那句話，他能幫自己救父母。
就像哈利在夜談時說的一樣，格雷特能夠給人的靈魂做手術。
他實在是太渴望看到父母恢復正常了。
如果有可能，他想在家裡跟父母聊天吃飯，而不是在聖芒戈，遠遠的隔著玻璃，看著他們渾渾噩噩，瘋瘋癲癲。
也許，早一天做出成果，就能早一點請求格雷特到聖芒戈把爸爸媽媽治好了吧。
靠著這個信念，納威這麼多天下來，通過壓榨自己的睡眠，課餘時間，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培育良種這件事情上。
不知道為什麼，越沉浸在植物的研究中，納威越覺得他能讀懂植物。
微風雨露中輕輕搖動的葉片，那是它們在歡喜，枝葉低垂，那是它們在為落葉悲哀……
納威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但是他已經沒有別的精力去在乎這樣的事了。
反正，能聽懂植物看懂植物又不是一件壞事，甚至於，這樣還更有利於他現在正在做的研究。
跟曙光那邊的記錄下來的研究一樣，他培育出來的種子，沒有一個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成長的。
不是半途枯萎，就是被魔法特性給吞噬，要麼就是結果後發現根本不能食用。
直到，盧娜，那個好像什麼都不在乎，每天就在破曉的各個研究室逛來逛去的姑娘，湊到他的身邊。
「它們亂了。」盧娜總是這樣，說些莫名其妙，沒有人能理解的話。
納威開始時也沒有理解，直到他看到盧娜輕輕的托起了那株完全垂倒，被他判定為失敗的植物。
她把它扶起來的時候，動作異常輕柔，就好像在照顧一個孩子。
她又對著它耳語，對著它歌唱。
在獲得納威的許可之後，又跳著歡快的步伐，拿著那個植物跑了出去。
……
又一次草藥課結束後，納威在黑湖旁的一個泥灘旁，看到了蹲在那的盧娜。
突如其來的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靠近了那裡。
那株被他判定為死亡的倒伏植株，還是堅強的生存著，雖說它還是依舊倒伏著。
根系扎在泥灘旁，莖葉趴在旁邊的草地，匍匐著向前生長。
這次他聽到了，盧娜所說的亂了是什麼意思。
那株由他親手培育出來的植物，一會喊著結果，一會喊著發芽，再等會又喊起了開花，它們好像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神奇植物本身的『意識』跟農作物種子的『意識』糾纏在了一起，它們理不清自己的使命究竟是什麼。
它們只留下了植物，不管是神奇植物還是麻瓜植物，共有的意識，「生長，長到壽命結束。」
納威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實驗室，專門研究種子進化的實驗室。
這裡屯的屬於他的失敗研究記錄，加起來都快上千份了。
為了保證早日出成果，他通常廣撒網，少則三五個同時開始培育，多則從早到晚一天下來，上百份也綽綽有餘。
這次他沒有急著動手，也不再考慮讓格雷特幫他治療父母的事情。
他就像是第一次接觸神器草藥課時一樣，老老實實的把所有自己看過的書，全都搬了出來，一點一滴一字一句的斟酌。
看完了草藥學，他就開始看麻瓜們的資料，同樣老實斟酌，在遇到不清楚的問題的時候，他還會聯繫遠在曙光總部的佩內洛，請求她幫忙收集相關的麻瓜世界的科學文獻。
格雷特跟他們破曉所有人說過，遇到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聯繫曙光。
不過，因為兩邊都是獨立運行的平行組織，所以請求曙光的幫助是需要提供報酬的。
但是也不用他們擔心，格雷特作為破曉的組織者及最大金主，他們所耗費的資源，尚不及格雷特身上的九牛一毛。
一切都安穩下來，把所需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之後，納威再一次的動手了。
根據麻瓜世界的記載，他研究的農作物屬於禾本科。
循著這個特性，他把目標盯上了小葉早熟茅為首的一系列神奇植物的身上。
這次培育起來，比他之前漫無目的的亂試要簡單的多。
先不說成果，單說這些植株的成活率，就比以前要好的太多。
接下來哪怕是失敗了，他也從不懊惱，乾脆一個個的把它們栽在花盆裡，填滿了他的實驗室。
也不知道是哪天，實驗室里的不少植株開花，納威聽著它們邊綻放邊高興的大『喊』開花了。
手動交叉授粉，做好記錄，納威按照麻瓜世界科學研究的流程，一步步的操作著。
出現種子的那天，納威照常把它們浸潤到營養液中，魔法催生。
之後，納威就『聽』到了幾乎響徹整個實驗室的『喊聲』，「再來點，再來點，不夠吃~」
纖細的植株被飽滿的果穗壓低了莖，配置出來的藍色營養液已經變得澄澈透明。
再看向植株，很明顯，它們還想繼續生長，只是營養液中的有效成分，已經被它們吸收殆盡。
——
格雷特聽到消息來到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是剛剛陷入昏迷的納威。
在聽到毗鄰實驗室中的人訴說的事情之後，格雷特果斷開啟銀瞳觀測對倒地的納威進行了觀測。
那些個由他親手培育出來的農作物，每一個谷種上都奮力的向納威噴吐著魔法粒子。
在納威的身前，構築成一道只有格雷特能夠看到的『橋樑』。
與其說是橋樑，不如說那是一個漏斗。
漏斗的另一端，平時倦怠的漂浮在空氣中的魔法粒子，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瘋狂的從漏斗口鑽入，另一端則是衝著納威不停的『澆灌』。
「別擔心了，沒事。」
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格雷特湊了上去。
他單知道做出成果，會有好事發生，但是他竟不知道納威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轟動。
格雷特把這種魔法粒子形成的浪潮，稱之為世界意識的恩賜，或者叫做饋贈。
畢竟，曙光研究了這麼久，每次出成果的時候，他就能觀測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有做出對人類有益的研究，都會得到這種饋贈。
不過，跟納威比起來，那點動靜就有些不夠看了。
現在看來，納威應該是做出了成體系可流傳下去的成果。
衣食住行，從遠古貫穿到現在，圍繞著人類的食，可能就在納威的手中要被解決了。
想來，確實該這麼大的動靜才是。
有時候想想，如果這麼大的貢獻，只是像沙漠雨滴一樣，寥寥幾點。
誰還願意推動社會進步。
想了想，格雷特還是走上前幫他疏導了一下，不然，他覺得，納威可能今天一天都沒辦法清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