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還沒想到辦法，突然感知到一陣劇烈波動。
前方虛空光影扭曲，如波浪翻滾，一顆蔚藍色的星球緩緩出現。
「這是……原帝星？」
林小凡第一個念頭就想到原帝星，心中不由警惕起來，他化身的億萬微粒靜停不動，保持絕對靜止。
根據軒轅寒所說，那位創世境就在原帝星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軒轅寒所說之人就是太初，對方去而復返，莫非是發現自己沒死？
若是那樣的話，就大大不妙了。
林小凡靜靜藏匿於無盡星空，感知著那顆星球的動靜。
那星球只是緩緩旋轉漂浮，並沒有任何異常，仿佛只是路過。
其表面大部分湛藍一片，如夢似幻，美到讓人窒息，以林小凡那強大的感知，他甚至能「看」到海洋和陸地的布局。
那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勾動了潛藏在腦海深處的模糊記憶。
「奇怪，怎麼這麼像地球？」
林小凡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地球怎麼會在這裡？
這顯然不可能！
林小凡現在的狀態，感知有點不清晰，還不能完全確定那是他記憶中的地球，他需要用肉眼真實地看一眼，只需要一眼就行。
但那樣做有風險，很可能會被太初察覺到。
「復活！」
林小凡凝聚血肉之軀，雙眸大睜，凝視那顆疑似地球的星球。
目光所及，仿佛一眼萬年，時間定格，半顆星球表面的諸般景物盡數印入腦海，成為永恆的記憶！
一秒之後，林小凡身軀化為粉末飄散。
他剛剛消失，天眼就浮現出來，那巨大的瞳孔八方橫掃，明察秋毫，一切都無所遁形，但卻什麼也沒發現。
「難道是錯覺？」
疑惑的聲音響起，天眼慢慢閉上，漸漸淡化消失。
星空再次恢復冰冷和死寂！
「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林小凡更加震驚了。
那星球不是地球，但卻跟地球極其相似，只不過還處在冷兵器時代。
他剛才那一眼，看到了熟悉的國度，也看到了親切的黃皮膚黑眼睛人種！
看起來就像是數千年前的地球！
難道是時間線不對？
林小凡突然想到一事，他曾經從琅琊天穿越空間旋渦，到達過地球，當時那裡也是古代。
莫非他當時就想錯了，他到達的地方，根本不是地球，而是眼前這個類似地球的星球？
林小凡越想越糊塗。
此事撲朔迷離，他隱隱覺得其中隱藏著驚天秘密，這讓他有一種一窺真相的衝動。
「不如偷偷潛入那星球，再仔細探查一番？」
林小凡想到就做，他恢復肉身，趁著那一秒鐘的時間，施展虛空大挪移，瞬息兩千萬里。
剛一現身，他身體就快速沙化消失，隨後他又重組肉身，繼續施展虛空大挪移，極速向那星球靠近。
如此幾次之後，林小凡發現不對勁，他跟那顆星球的距離沒有任何變化，無論他怎麼挪移前進，仍舊是可望而不得及。
「這空間有問題！」
林小凡停了下來，他感知八方，搜索虛空，卻一無所獲。
他沒有找到空間異常的地方。
或許是身在其中，即便空間扭曲，也無法察覺到？
林小凡若有所思之際，遠方那顆星球突然模糊變淡，慢慢隱入虛空，轉眼消失不見。
「隱身了？還是破空離去了？」
林小凡悵然若失。
雖然知道那不是地球，但他還是感到莫名親切，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索。
現在就這麼消失了，他有種失去了什麼的不舒服感。
「你這樣挪移，永遠也無法抵達原帝星！」
突然，林小凡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
「誰？」
林小凡悚然一驚。
星宇死寂，沒有任何聲響，但那聲音卻清晰可聞，仿佛直接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
這又是那位大佬？這世界有那麼多強者的嗎？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
林小凡確實感覺對方的聲音有點熟悉，他稍微一想，頓時精神大振：「你……系統？」
「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你可以這麼稱呼我。」
那聲音深沉中帶著滄桑，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對什麼都無所謂了。
林小凡沉默了。
心心念念的系統終於又說話了，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很顯然，對方有意識，根本就不是什麼系統！
原來自己身體裡面，一直寄居著另外一道意識！
林小凡想想都覺得後怕。
對方沉寂了這麼久，此時又突然發聲，還是在他處於困境的時候，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這人是誰？為什麼要隱藏在他身體裡？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不久於人世，而且對你也沒有惡意。」
那人仿佛能感知林小凡的情緒變化，適時地解釋了一句。
林小凡道：「你到底是誰？」
「你如果一定要知道，那我便告訴你，我名寂滅！」
「寂滅？」
林小凡低念了一句，這是什麼名字？反而更像是名號。
寂滅道：「你現在的狀況很危險，雖然還有意識，但如果長時間不能恢復肉身，你的意思遲早會被這片天地磨滅，最終真正死亡！」
林小凡心中一動，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恢復肉身嗎？」
寂滅道：「當然知道。太初的滅絕瞳光蘊含天地規則，只要是被瞳光抹殺的存在，都會被這片天地記憶，其生命之軀無法留存於世！」
「你現在被這片天地排斥，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亡！」
林小凡道：「原來如此！所謂的天地規則，就是創世境的力量嗎？」
寂滅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在這片天地，太初就是無敵的存在，就如他所說，他是天地之神，無所不能！」
林小凡道：「這世間哪有什麼真正的神，不過是經過修煉而變得強大的生靈罷了。」
「他如果真的無所不能，為什麼只是毀掉我的肉身，而沒能抹殺我的意識？」
寂滅道：「你覺得是他做不到，還是我替你屏蔽了天機？」
「你……」
林小凡心頭一顫，此話信息量太大，不論是那種情況，對他來說都無比可怕。
太初有能力抹殺他的意識？
寂滅能屏蔽天機，阻擋太初？
這就意味著寂滅跟太初是同等層次的存在。
寂滅也是創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