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被晾了大半個月的北狄使臣終於得見聖顏,但出宮時一個個的卻面色青白,腳步虛浮。¤¸¸.•´¯`•¸¸.•..>>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十五城,天元皇帝竟然要求北狄割地十五城,才同意不攻打北狄,實在是欺人太甚。
雖然他們放低姿態求和,賠禮認錯,天元皇帝都絲毫不退讓,直言讓他們絕了隨便拉個替罪羊,就讓他平息怒火的心思。
他們北狄在天元國內刺殺他天元國君,儲君,還有國母,憤怒得不單單只朝廷,還有百姓,所有人都在等著與北狄開戰報仇。
十五城不過是鳳城寒隨口提的一個,北狄不可能同意的要求,他也並沒有絕了與北狄一戰的心思,畢竟這糧草都在往邊境送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數日後北狄卻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六月二十三一則告示張貼在了皇城大大小小的告示欄上。
「為合理的管理和運用慈善拍賣晚會所籌集到的善款,將成立『天元星星慈善基金會』,現將面向社會招募基金會的成員,年十五到六十五的女子,皆可通過面試入會。進入基金會的成員,將按照基金會的規章制度,進行日常工作。」
圍滿人的告示欄前,一年輕書生正念著告示上所的內容。
「這是啥意思?意思是那九十多萬善款不入國庫,而是這個基金會管理和使用嗎?」有人不解地問。
念告示的人說:「就是這個意思。」
「這怕不好吧,這勞什子基金會還都只招女子,這女子能做什麼?」
「就是呀。」不少人都皺著眉頭直搖頭。
「女子怎麼了?女子就做不了事嗎?女子還生了你呢。」人群中有女子不服氣的道。
念告示的書生道:「這告示上寫了,基金會的會長是皇后娘娘,進入基金會的成員都是要跟皇后娘娘一起共事的,自然是不便招男子的。」
「所以這九十多萬兩銀子都是皇后娘娘管?在她手裡頭?」有人發出了質疑。
立刻便有人道:「放在皇后娘娘手裡管著,我可放心得很,這不比放在某些當官的手裡放心?」
「就是,我也放心皇后娘娘,既然是要跟皇后娘娘共事,肯定還是招女子更方便。」
「沒錯,沒錯,也是我家裡事兒多,還不識字,不然我也要去面試的。」
「我讓我家女兒去試試。」
「你家女兒都要嫁人了,你還讓她出去做事呀?」
「我讓她等兩年再嫁,能跟著皇后娘娘做事,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那我也讓我家夫人去試試,左右她在家也沒事幹。」
這個告示一出,不少官眷貴婦都躍躍欲試,想要進入這個基金會,但又怕家裡夫君不同意,說她們不安分,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喝茶賞花,還要出去拋頭露面。
但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開口呢,夫君就主動鼓勵她們去面試了。
不單單是官眷貴婦,還有這些貴女們,也被父親鼓勵去參加面試,跟著皇后娘娘做事學東西,但凡是能學到一樣,就夠她們受用一生了。
白琉璃和陸無雙和曲婉華三人直接入宮找了皇嫂,要加入基金會跟著她一起為這天底下的孤兒們獻出自己的力量。
她們是符合要求的,冷落月當即便批了她們入會。
泓王妃也成了基金會的編外成員,冷落月尋思以後基金會壯大了,也在泓王所在的封地建一個分會。
基金會剪彩落成之時,碧水山莊也被查抄完了,有罪的都被定了罪,一個沒放過。
樓老夫人體面了一輩子,沒想到臨了,卻名聲盡毀,她所在意的家和子孫都遭了殃,心中又悔又氣,一口氣沒上來,戴枷的時候直接一命嗚呼了。
碧水山莊查抄出來的金銀珠寶,還有田地店鋪,所有產業都歸入了國庫,加起來值九百多萬兩銀子。
國庫一下子就充盈了起來,戶部官員一個個的樂呵呵地在心裡感謝樓聽風。
感謝他的血書舉報,讓國庫多了這麼多銀子,也讓他們戶部不用再摳摳搜搜,與其他同僚打嘴巴仗了。
這個金額也讓百姓十分震驚,有人說樓聽風是白眼狼沒良心,竟然連自己的至親都不放過。
但更多的人還是說他這是大義滅親,心懷大義,是條漢子。
大理寺的天牢內,剛被關入天牢的樓家人,都在紛紛衝著樓聽風叫罵。
「樓聽風你這個畜生,你自己要死了,還要拉著我們墊背。」
「你不是人,你以前怎麼沒直接病死。」
「樓聽風你要害死我們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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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聽風閉著眼睛靠著牆,像是聽不見樓家人狂吠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唯有樓莊主眼淚縱橫地看著他道:「聽風,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魚呀……」
如果,他沒有放過秦嵩,沒有瞞著聽風那件事,他就不會認為是皇后害死了凌雪,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他,是他推著聽風走上了這一條路,也害得樓家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樓莊主心中後悔極了,可是這天底下卻沒有後悔藥賣了。
樓莊主和幾個犯過人命的樓家人,都被判了秋後斬首,這些人里也包括樓聽風。
但樓聽風卻並沒有熬到秋後,他在六月末便因疾病復發死在了天牢中,後被雲雀領走屍體,葬在了樓凌雪的旁邊。
聽到樓聽風的死訊時,冷落月剛從基金會回宮,她們已經選好了在京都建造的孤兒院的地址,不日便要開始動工。
得知樓聽風病死在天牢之中,冷落月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也並沒有對他的死感到惋惜。
若她為他的死感到惋惜,而兩年多前在行宮拼命救她而死的那些侍衛和守衛又算什麼呢?
這些人才是她該惋惜和感激的人。
七月初,昱王,冥王,絕王,還有泓王紛紛請辭離京歸家。
他們走之前,鳳城寒在宮中設宴為他們餞行。
宴席上鳳城絕都很沉默,只是喝酒吃菜,快結束時以要更衣為由離席。
他離席沒多久,冷落月便沖鳳城寒道:「我出去一下。」
鳳城寒一聽薄唇就噘了起來,心中知道她是要出去找鳳城絕的,這心裡的酸味兒都快要溢出來的。
冷落月:「……」
白眼剛往上翻,鳳城寒便忙道:「早些回來,外頭風大,小心著涼。」
但這語氣還是有些酸溜溜的。
冷落月笑了笑,起身離席。
剛走出大殿,便看到站在桂花樹下,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的鳳城絕。
「師兄。」她走上前喚了一聲。
鳳城絕轉身看到她,面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阿、小師妹怎麼出來了?」
他本是想喚阿月的,但還是改了口。
冷落月望著他道:「師兄明日便要回原州了,我也想單獨跟師兄說說話。」
鳳城絕輕輕笑了笑,「日後小師妹若是有什麼事兒,用得上為兄,就差人去原州找我。」
「嗯。」冷落月輕輕點頭。「師兄你也一樣,若是有什麼事兒用得上我這個小師妹,也莫要客氣。」
夜風吹得桂樹葉嘩嘩作響,二人同時抬起頭看向頭頂的桂樹,沉默了好一會兒。
「小師妹,你會後悔嗎?」鳳城絕輕聲問。
會後悔放棄她所嚮往的自在灑脫的生活,為他留在宮中嗎?
「不知道。」冷落月笑著搖頭,「至少現在是不後悔。」
她會不會後悔,全看鳳城寒怎麼做,至少目前鳳城寒所做的,她都還是比較滿意的。
鳳城絕看著頭頂的桂樹喉結滑動,「為兄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永遠幸福快樂。」
「謝謝。」冷落月笑著道謝,也看著她由衷地道,「我也希望師兄你能幸福快樂,早日覓得良人。」
鳳城絕透過桂樹葉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笑了笑。
他會的,他會試著去尋找那份屬於他的幸福,和讓他再次怦然心動的人。
人的一生實在是太長了,他也希望身邊能有一個並肩同行的人。
翌日一早,鳳城絕他們便啟程離開了京都。
泓王妃她們一走,冷落月倒沒有覺得宮裡冷清了,因為她很忙,忙著審核各地送上來的建造孤兒院的預算,然後簽字撥款。
這孤兒院都是基金會和地方的官府牽頭修建的,修建好後,會安排基金會的成員前去驗收,在當地組織孤兒院的工作人員。
冷落月忙起來就沒空搭理鳳城寒,他每日看著她早出晚歸,回來就直接睡下了,都不能好好與她親熱親熱,心中也有些後悔,把這事兒丟給了她,讓她如此忙碌,對自己都冷淡了許多。
小貓兒也開始到上書房讀書了,上書房除了他,還有幾個年紀稍微比他大一兩歲的陪讀。
他聰慧過人,什麼都是學一遍就會,還過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很強,太傅李修白教起來十分輕鬆,對這個學生也格外的滿意。
有這樣聰慧過人的儲君,天元只會越來越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