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鄧翔傑那一臉受打擊的模樣,馬娟心裡更是捨不得了。
「今年年初那會,聽家裡的來信說白叔叔已經開始托關係,要把月季接回去。」馬娟心疼歸心疼,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不過月季死活不願意把那麻子臉招到家裡當丈夫,而你又不願意娶她,她就在鄉里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
這話說的溫溫柔柔,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確,就是在說白月季為了不回去招婿,無所謂嫁給誰!
更難聽點,就是誰都可以,不是非他鄧翔傑不可!
鄧翔傑心痛得無法呼吸。
其實他知道老白家想要白月季招上門女婿,但是古往今來但凡是做上門女婿的,哪個不是窩囊廢?
他大好青年當然不願意去白家做上門女婿,所以這才一直這麼拖著。
可是要說他一點都不喜歡白月季那是不可能的,那麼漂亮的姑娘,那一片就沒有一個比她好看的,別說那一片,就他目前見過的姑娘裡頭,就沒有比得過白月季的。
她的眼裡心裡嘴裡都是他,對他帶著崇拜與傾慕,毫不掩飾,熱情又奔放。
他的心又不是鐵做的,怎會不心動?
結果如今告訴他,其實白月季對他的那些都是假的?
不得不說,鄧翔傑鄧大才子被傷到了,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回去。
這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看得馬娟是心疼死了嫉妒死了。
到底白月季是跟過他,在他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要不知道真相後,知道白月季沒想像中那麼非他不可,怎麼會這麼傷心?
但眼下也是她表現的好機會,她趕緊過來攙扶著鄧翔傑,「翔傑,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裡難受。」
鄧翔傑卻沒理會她,走了一會後才回過神來,從她懷裡抽出手臂自己走。
留下馬娟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臉受傷的樣子。
她算是看出來了,鄧翔傑早就對白月季動心了,就是原先自己不知道而已,如今眼看著白月季嫁給別人當媳婦了,他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她好不容易看著白月季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怎麼還能讓她有翻身之地呢?必須要想個法子讓白月季徹底翻不了身!
這兩人離開後,李泰山跟王二英才從一塊大石頭後面走出來。
李泰山看著馬娟鄧翔傑背影呵了聲,「馬知青接了你的土豆跟番薯,也跟你去看過電影了,結果還是不願意跟你處對象,我就說有原因的吧?現在看來,二英啊,你這頭頂上的帽子夠綠的啊?」
王二英臉色很難看,他可不僅請馬娟去看電影,還請馬娟去下館子,這娘們能吃得很,也一點不跟他客氣,他好不容易花了十塊錢跟人換了肉票糧票,帶她進國營飯店裡,她吃了一碗餛飩一碗餃子,還有三個白面大肉包子,又看了電影,反正票跟錢都花了不少。
結果回來的路上,她的手都不讓他牽!
他不願意,她還說她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說!
今兒他跟李泰山也不是意外遇上這一幕的,蹲兩三天了,可算叫他給蹲到,敢情她喜歡的是鄧翔傑那王八蛋!
剛剛還主動過去攙扶鄧翔傑,一臉的關心跟關懷!
他陰森森道:「走,去找周野!」
「找野哥幹啥啊。」李泰山不明所以。
「你剛沒聽到呢?鄧翔傑可是叫馬娟去找白知青過來跟他私會偷情!」
李泰山覺得有道理,「野哥肯定不知道,走走,可得跟野哥說聲。」
兩人就一塊過來,不過周野沒在家。
這可是叫李泰山跟王二英都意外了。
李泰山反應過來了,說道:「白知青這是真打算跟野哥過日子了,鄧翔傑找她都不帶搭理的!」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周野在家白月季不方便出來跟鄧翔傑偷偷私會,結果周野都沒在家,但白月季也不出去。
王二英也有些意外,要知道之前白月季多迷戀鄧翔傑可是整個牛蒙大隊都清楚的事,如今這是真斷了?
「肯定是斷了,不然肯定眼巴巴跑過去。」李泰山道。
王二英沒說啥,剛白月季出來告訴他們周野沒在家可不像是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出去之類的,這沒得黑。
「要說調教媳婦這件事,你真得去跟野哥取取經,你這花出去那麼多錢,結果啥都沒撈著,你看野哥,白知青這就踏實下來跟他過日子了。」李泰山說道。
他有點羨慕。
他覺得周野是真的有本事,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的架,娶最漂亮的女人,真是吾輩之楷模。
王二英不服氣,「能比麼?白知青肚子都被他搞大了,當然踏實跟他過日子!」
「粗俗。」李泰山嫌棄,「這話要是叫野哥聽到,看他不收拾你。」
王二英也就是看周野不在才敢說的,周野要在借給他幾個豹子膽他都不敢的。
下午的時候周野回家,今兒收穫不大,他跟李豐收一人就拎著一隻野雞就沒了。
但也聊勝於無,畢竟也是葷腥,可以給他媳婦燉了補身體的。
「野哥!」王二英特地等他呢,李泰山早回去了,反正被戴綠帽子的又不是他。
「幹啥?」周野問道。
王二英拉他到一邊,周野不耐煩,「我還要回家呢,有屁快放!」
「野哥,今天我跟泰山看到鄧翔傑那小子不老實,趁著你不在來找嫂子!」王二英也不耽擱,立刻就道。
這話一出,周野眸子一下就危險起來,盯著王二英,「你沒騙我?」
「我哪有膽子騙你啊,我跟李泰山都看到了,你要不信問李泰山去。」王二英抖了一下,趕緊道。
周野就折了身過來找李泰山,相比較王二英,他更信李泰山。
「野哥野哥,你別急,那偽君子雖然來找過嫂子,不過嫂子沒搭理他,沒跟他出去!」王二英在後邊追。
周野也沒聽他說,過來喊了李泰山出來問。
李泰山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周野臉上表情直接由陰轉晴,然後給了王二英一腳,王二英疼得嘶了聲,卻不忘道:「我不光是為我自己,也為你啊野哥。這次是我們遇上,還有我們沒遇上的呢,看他那樣可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這件事咱不能這麼算了!」
「是不能這麼算了。」周野冷道。
鄧翔傑膽敢挖他牆角,他怎麼能跟他算了?他想收拾鄧翔傑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