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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暗中臥底的艱辛

2024-08-14 15:01:26 作者: 少女豆
  三江市是位於南方的一座小城,夜晚的三江華燈初上,濃郁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各色行人流著熱汗快步穿梭在喧囂的街道上,街上滿是垃圾,散發著霉味兒和腥臭味兒。

  儘管是初夏的季節,夜晚絲毫沒有涼爽之感,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熱浪翻滾,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街上,幾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不遠處面帶微笑攙扶著一個西裝革履滿臉痤瘡,爛醉如泥的男子往巷口深處走去……

  東街的一角,有個鴻翔理髮店,店門口三個染著黃髮的小青年兒在對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拳打腳踢,少年被打得滿臉是血,癱坐在地上,周圍的人面帶驚恐之色,仍舊急匆匆向前走,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最終,少年被一個高個子臉上帶疤的男子拖走了……

  這一切全被一個中年男子看在眼裡,他攥緊拳頭,胸中的怒火就如同狂暴的洪流翻滾著,但過了很久,他的拳頭又鬆開了,儘管面對不平事,他想做些什麼,可還是無奈地走開了……

  就在街道非常隱蔽的拐角處,中年男子帶上隱形耳機呼叫警察大壯:「東街23號,鴻翔理髮店,有人尋釁滋事,你帶10幾個警察實施抓捕,一定要快,有個孩子一直被打,受傷很嚴重!」「收到了,明隊,最近東街治安不是很好,你也要注意安全。」接到阿明的電話,大壯和十多個警察全副武裝,直奔東街。

  那三個小青年被火速趕來的警察抓了個正著,那個高個子臉上帶疤的男子拖著少年沒走太遠,就被警察圍了起來,高個子拿出棍子想襲擊大壯,被大壯用帶電的警棍打倒在地……

  中年男子在牆角看得清清楚楚,他低頭微笑著,慢慢向東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餐館走去。

  在小餐館的後廚里,中年男子正在掌勺做菜,廚房裡昏暗的燈光映著他汗涔涔的臉龐:黝黑的臉膛,臉上稍微有些鬍子茬,額頭上有幾道皺紋,一雙眼睛犀利而有神,像是能洞穿一切。

  他左手臂上有一個龍的紋身甚是醒目,身材高大,有些微微發胖,穿得很破舊,灰色的T恤滿是油漬,領口發黑,就像好久沒洗一樣,身上圍著一件破圍裙,藏藍色牛仔褲的褲腳上沾著厚厚的泥巴。

  他叫阿明,40歲,香港人,是這家小餐館的主廚,但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緝毒警察,為了打入當地一夥販毒集團的內部,他受三江市緝毒大隊的委派,已經臥底3個月了……

  車仔面,咖喱魚蛋,焗豬扒飯做好了,整個小餐館被香氣縈繞著,服務員七東端走了這三道菜,阿明舒了一口氣,用黑黢黢的手臂抹了抹臉上和額頭上的汗珠,他脫下圍裙,準備坐下來歇一歇。

  就在不經意間,阿明回頭瞥了一眼,就是這漫不經心的一瞥,讓他吃了一驚:服務員七東正在往菜裡面放一種粉末……

  阿明看到這兒,心中的怒火已經頂到腦門兒上了,但是他把火氣壓了壓,快步衝到七東面前,一把搶過七東手裡的那袋粉末,而後低聲對七東耳語道:「七東,誰讓你往菜裡面加這些東西?這三道菜不上了,跟客人說一聲,我再給他們重做。」

  七東看到阿明面露慍色,並用極具穿透力的目光盯著他,端菜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突然七東一不留神,兩盤菜掉到地上,盤子摔得粉碎,菜汁撒了一地。七東立刻慌了神,他不敢看阿明的眼睛,冷汗順著兩頰流下來。

  「我……我……我什麼都沒做,阿明,你和顧客說吧!」「七東,你小子幹的好事!!」阿明瞪了七東一眼。此時坐在西桌的三個顧客見遲遲不上菜,其中的兩個客人等急了,一個走過來就是大吵大嚷:「你們上菜咋這麼慢?讓我們等到猴年馬月啊?」「是啊,廚師幹嘛吃的?我吃完飯還得去走親戚呢!耽誤了我的時間你們吃罪得起嗎?」另一個顧客低聲附和著。

  過了好久,忽然,一位顧客小聲問到:「你們誰有糖啊?」阿明感到這話不同尋常,他偷偷瞄了兩位顧客一眼,發現他們十分反常,身材消瘦,精神萎靡不振,心想著:「這兩個顧客一定有問題,我要小心應付著……」

  阿明想罷趕忙快步來到西桌陪著笑臉:「諸位實在抱歉,服務員上菜時不小心把盤子打碎了,我再給大家重做一份,對不起,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這些菜品給大家全部免費。」

  兩位顧客一聽菜品免費,見好就收也就不再追究了。阿明又重做了這兩道菜,親自端給客人,客人們用餐結束,其中一位老者起身,彬彬有禮地走過來衝著阿明一笑:「小伙子,感謝你這麼周到地照顧,我們吃飯不能不給錢,這些錢你拿著。」說罷拿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放到阿明手裡。

  阿明有些面露難色:「老人家,我不能收您錢,我已經答應你們這一餐免費了。」老者態度堅決,一定讓阿明收下,阿明這才微笑著收下錢並向老者致謝,臨出門的時候,老者轉身沖阿明微微一笑。


  阿明立刻明白了老者的意思,迅速回到後廚,把廚房門輕輕關上,他看四周沒人,把老者剛才給的那一疊鈔票打開,最裡層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今天晚上9點到紅房子吃宵夜,有豬肉,有糖,朋友們都到齊了,你一定要來。」

  阿明眼睛一亮,隨即拿出打火機,燒掉紙條。而後迅速打開廚房地下室的小門,阿明快速走進去,在一個小角落裡,阿明發了一條微信給特警隊長大壯:「今晚南街6巷紅磨坊歌舞廳內有人吸食冰毒和麻古,特警隊各部門做好準備實施抓捕,犯罪分子人數眾多,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其中有我們的線人,抓捕時注意保護線人的安全。」「明白。」大壯回復。

  交代了抓捕任務以後,阿明從地下室悄悄走了出來,就在他準備整理廚房用具時,七東急匆匆來找他:「阿明,去二樓一趟,老闆找你有事。」「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七東低著頭小聲說。

  阿明皺起眉,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隱約覺得有些事情似乎不對勁,但他依然很鎮定,慢慢走到二樓,二樓是老闆的辦公室。餐館老闆姓雷,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小伙兒,30歲出頭,皮膚白皙,帶著眼鏡,灰色的短髮打理得鋥亮,黑西裝,雪白的襯衫,黑皮鞋。

  看到阿明走進來,老闆輕輕地把茶壺中的茶水倒入公道杯,而後滿臉堆笑,趕忙讓阿明坐下:「明哥,我可是好長時間沒和你在一起喝茶了,我剛從福州回來,帶了不少武夷山大紅袍,你嘗嘗。」老闆一邊說著,一邊雙手舉托杯子,遞送到阿明面前。」

  「老闆,跟您一起喝茶是我的幸事。」阿明輕聞了聞,整個屋子裡茶香氤氳。「您今天肯定找我有重要的事。」阿明品著茶,抬眼看了看老闆,嘴角微微上揚。老闆笑了笑:「明哥是爽快人,七東那天做的事你都看到了,你我都是老朋友了……」「老闆,有話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阿明打斷了老闆的話。

  老闆邊喝茶,邊皺了皺眉,沉吟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對阿明說:「明哥,七東往你菜里加料,是他不對,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事要聲張出去,對咱們餐館,對你我都沒好處……明哥你是聰明人,我不必再細緻說明利害了。」老闆衝著阿明意味深長地抿嘴一笑。

  「老闆,咱都是這個交情了,沒問題,我會守口如瓶。」阿明笑著點點頭。「明哥真爽快,這個月給你加三倍的工資。」老闆走過來笑呵呵地握著阿明的手久久不願意放下。

  第二天,阿明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來到餐館門口,發現餐館大門緊閉,阿明有些疑惑,心想:「大事不妙,餐館老闆和七東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四處看看,正想往回走,突然在胡同里被七東攔住了去路,七東兇狠的眼神一直盯著阿明,一步步向阿明逼近,他身後帶了十來個地痞流氓,把阿明圍了起來。

  這些混混都是七東專門找來的,他們有的身材矮小而魁梧,肌肉賁發,透露出一股威猛的氣息,有的頭上戴著鴨舌帽,嘴裡叼著菸捲兒,凶神惡煞一般。

  阿明朝著七冬輕蔑一笑:「怎麼著?七東,你小子這麼大陣仗,想幹嘛?」

  「想教訓教訓你,你砸了我的飯碗你知道嗎?我這個主廚當得好好的,自從老闆聘用你,主廚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只能端盤子,給你打下手,工作上你處處壓我一頭,一想到這事我吃不好,睡不香,都是因為你!阿明,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難逃了,哥幾個給我上!」

  說罷,幾個流氓把菸捲兒吐在地上,狠狠踩了踩,一擁而上,阿明不慌不忙地躲過其中一個流氓的重拳,一躍而起,快如閃電般連續出拳,三個流氓被打得連連慘叫應聲倒地,又有一個混混在後面對阿明突然襲擊,用手使勁掐住阿明的脖子,阿明一個側頂肘,對方肝臟被打碎,這個混混捂著肚子直接倒地失聲大叫。

  阿明一直向前走,嚇得混混們連連後退,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向阿明飛起一腳,阿明直接一個正蹬把對方踢倒在地,緊接著一技羌子拳,正擊中對方的哽嗓咽喉,對方疼得滿地打滾。

  此時七東嚇得冷汗濕透了襯衫,躲在一棵樹後面大氣不敢出。阿明教訓了幾個流氓之後,感覺再打下去,有可能會暴露身份,於是故意讓流氓看出破綻。

  流氓們很快一擁而上,對著阿明拳打腳踢,他們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向阿明,阿明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七東看到這裡又從大樹後面竄了出來,拿著一把尖刀徑直刺向阿明,突然一塊木板飛了出來,結結實實地擊中了七東的後腦,七東感覺到腦袋就像炸裂了一樣,他扔了刀,捂著腦袋,倒在地上又是慘叫又是打滾。

  幾個流氓見勢不妙,抬著七東灰溜溜地逃跑了。阿明強忍著渾身的疼痛掙扎著站起來,他臉上淤青,鮮血沿著嘴角往下淌,阿明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跡,又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渾身疲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邊走邊想:「這四下里沒人,剛才那塊木板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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