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這兩個項目的固定投資就超過五千萬，這需要非常龐大的現金流，就算顧總能拍下來怕也沒法按時生產吧。」
「我認為應該取消顧氏有限公司的競拍資格，這一輪競拍重新開始。」
……
反對聲此起彼伏，不少企業代表都站出來提出意見。
秦曼看見這一幕時，嬌容儘是滿意之色。不錯，秦曼也想要競拍下這兩個項目，怎能讓顧稚寧捷足先登，如今她就打算利用輿論來把顧稚寧扳下台。
「大家靜一靜。」適時舞台出現了一名灰西裝的中年男子，帶著圓禮帽、藍眼鏡。
不少人認得禮帽男，是競拍會的主辦人，名字叫做李茂山，南部區域投資的局長，有官方背景。
或許是因為現場混亂，爭議不斷，李茂山在幕後坐不住了，這才出來維護現場秩序。
企業代表們也是給足了李茂山面子，他一擺手，現場緩緩安靜下來。
倒是秦曼不合時宜地提問道：「李局長你來得正好，事情你應該都清楚了吧？從你們公家來講肯定是希望競拍價越低越好，但像顧氏有限公司這種價錢已經影響到市場秩序了！我懷疑她們根本沒能力承接這兩個項目！」
秦曼的話語十分有煽動力，很塊就鼓動著其他人一同向李茂山施壓。
李茂山明辨是非，到底顧氏有限公司能不能承接下這兩個項目，還得是由當事人來說。
「顧總，不如請你上台來和大家說明吧？」李茂山看向遠處的顧稚寧。
解鈴還須繫鈴人，顧稚寧知道是逃不了的，於是大大方方地上台。
「我作為顧氏有限公司的總裁，我能肯定我司能承接下這兩個項目！」
「顧總，你知道你們的報價是『虧本』的嗎？」李茂山提問道。
「我知道，但如果我能把這兩個項目做好，也就能向南部市場證明我司的實力，相信到時候李局長你仍會把訂單交給我吧？」顧稚寧微笑說著，並且很自然地把一個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這次「低價競拍」看上去是虧本行為，但如果承接下來，完全可以細水長流、積少成多，到時候與公立投資企業形成穩定合作關係後，顧稚寧根本不愁沒有錢賺。
關於這兩個項目背後的邏輯，在場不少企業代表也都很清楚，但他們沒想到顧稚寧居然這麼直白就說出來。
李茂山並不是食古不化的人，聽著顧稚寧這麼坦率地說出想法，他哈哈一笑，讚賞道：「這是當然，如果顧氏有限公司能成功接下這兩個項目，成果出色，往後關於這兩款藥物的生產自然都交給你們了。」
台上，顧稚寧、李茂山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聽起來他們似乎已經談妥了。
秦曼顯得氣急敗壞，她一心要拿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本來以為竊取顧氏有限公司的商業信息後，她就能十拿九穩地拿下項目，想不到顧稚寧居然會虧本競拍。
也成，既然顧稚寧虧本競拍，那麼秦曼也虧本競拍好了！
「李局長，我們萬科藥企的報價可以比顧氏有限公司還低！十一號、十二號項目我們萬科藥企願意以五百萬、八百萬的價格拍下！」秦曼激動說道，她可生怕顧稚寧和李茂山把訂單落實到合同上，到時就沒法迴轉。
坐在秦曼旁邊的方井然可被嚇到了，秦曼突然變更競拍價格完全沒有通知他這位總裁。
方井然趕緊把秦曼拉下來：「你是瘋了嗎？你用這麼低的競拍價錢會造成公司重大虧損的！」
「方總，只要能搶下這兩個訂單，以後細水長流能給公司賺回來。」
「胡鬧！」方井然緊緊拽住秦曼的手腕，生怕這個女人意氣用事損害公司利益。
也是，萬科藥企是上市公司，即便方井然貴為企業總裁但也不是企業里權力最大的人。
企業權力最大的還的是股東，今天在海城競標會上的事情方井然都需要回去和股東們匯報，要是讓股東們知道方井然、秦曼以虧本價格競拍下項目，只怕那些眼光短淺的股東會開除他們兩人。
「秦曼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方井然開始為秦曼分析利弊，稱著萬科藥企就算把項目搶過來也沒有辦法確保後續合作，一旦後續合作不成功，那麼除了訂單金額的損失外，還得算上人力成本、前期廠房投資、設備購買等費用，那對萬科藥企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殊不知方井然的一席話提醒了秦曼，像萬科藥企這樣大規模企業都不敢輕易接下訂單，憑什麼顧稚寧敢？
如同得到了一把能將顧稚寧刺死的致命武器，秦曼站起來質問道：「就算顧氏有限公司能以如此低的價格競拍下來，但設備儀器、生長線、人手方面又應該怎麼安排？」
雖然顧稚寧說有能力承接兩個項目，但也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研發生產藥物的祭出成本就兩千萬，但生產線、設備人手、廠房的前期費用超過了五千萬。
秦曼可是有顧氏有限公司的商業情報，她知道顧氏有限公司現有的現金流就在一億左右，顧稚寧不可能把公司所有現金流都投入到這兩個項目上的。
此時秦曼的一席話明顯讓在場人員再次生疑，李茂山更是直接問道：「顧小姐，這秦小姐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們公司沒有這麼多現金流來支持這兩個項目的運營。」
「是真的。」
如同隕石從空中墜落，「轟」的一聲引來轟動，在場所有人都被驚到了！顧稚寧居然承認顧氏有限公司沒有這麼多現金流支持項目運營，這就代表她根本沒能力競拍下這兩個項目！
「顧小姐還真是讓人失望，明明沒有能力承接這兩個項目卻還包攬下來，這不就是欺騙嗎！」
「看來秦小姐說得對，這顧稚寧就是在充大頭鬼。」
「李局長快點取消顧小姐的競拍資格，她就是在擾亂市場秩序，破壞公平！」
「報出一個這麼低的競拍價格又沒有能力，也不知道顧稚寧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