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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婧溪成功地攻略下了陸家人,她的身手,自然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由於她進步得過於之快,在弓馬騎射上有著過人的天賦,還一度讓陸飛白懷疑人生。
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個廢物的錯覺。
然而陸飛白回頭看一了那些同樣懷疑人生的士兵們。
就默默打消了這個懷疑。
不是他廢物,是莊婧溪太逆天了。
陸飛白痛定思痛,更加努力提升自己,給自己定製了嚴苛的訓練。
別說,還挺有成效的。
至少顧寧霜和陸仲齊誇了他好幾次。
莊婧溪這日從校場回來後,便回到了浮萍居。
冬青早早地給她備好了熱水。
顧寧霜怕冬青伺候不過來,原是想撥幾個粗使丫鬟給她用的。
被莊婧溪給阻止了。
畢竟這樣的事兒,哪裡需要顧寧霜親自幫她安排。
她第二日就在羅氏面前不經意地笑盈盈地提起了此事。
莊婧溪在說起這些時,面上一片無辜,姿態隨意,仿佛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權當說個笑話。
羅氏當日下午,就送了三個粗使丫頭到她房裡。
按理來說,燒水這種事兒,已經不需要冬青來做了。
只是冬青信不過旁人,凡是莊婧溪要用到的東西,她都親自準備,不願假手於人。
至於羅氏送來的那些人,平日裡只做些灑掃院子之類的接觸不到莊婧溪的粗活。
莊婧溪沐浴完之後,冬青替她絞乾了頭髮。
如今天氣已經很冷了,她抱著被子,斜倚在榻上看書。
冬青走出屋子,出去瞧了瞧,見四下無人,她遂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壓低聲音道:「姑娘猜得果然沒錯,趙氏果真見不得姑娘好。」
她如今也懶得稱呼趙惠蘭為夫人。
實在是對方的所作所為太過讓人心寒。
「你瞧瞧她在信上寫些什麼?她竟然讓趙家的人多給您點苦頭吃。」
冬青氣笑了,眼神譏誚,狠狠地呸了一聲,「做人娘親做到她這份上,未免太過可笑了些。好在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咱們的日子如今越過越好了,陸家的人待姑娘也極好。」
莊婧溪但笑不語,只將書擱置在一旁。
她伸手接過冬青手裡的信件,只略略地掃了一眼,便面無表情地將它擱在了一邊。
莊婧溪看著垂在肩頭的青絲,手指在發梢上繞了幾圈,百無聊賴地道:「想來她是最近又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便拿我撒氣。」
「從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如今我人不在邵京,她不能親自到我面前來尋晦氣,就只能寄封書信過來讓她二嫂替她動手。」
只是很可惜,恐怕要讓趙惠蘭失望了。
且不說羅氏敢不敢讓她吃苦頭。
羅氏便是想,那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冬青的目光里透著濃濃的厭惡,連看一眼那個信件都嫌多餘。
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兒,便疑惑道:「說來也是奇怪,邵京送過來的信件咱們都截下過好幾回了。可姑娘被顧將軍認作義女一事,趙氏竟然會沒有什麼反應?」
莊婧溪鬆開了繞著頭髮的手指,將擱在一旁的書拿起,淡聲道:「這原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無非就是我那個舅母並沒有將這件事兒說給邵京那邊的人聽。」
冬青這就樂了,臉上滿滿的都是好奇,「這二人不應該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嗎?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也不說。」
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莊婧溪不置可否,只是輕笑一聲,聲音如潺潺溪流,她將目光落在冬青身上,問道:「你可還記得,我去陸家赴宴的那日,交代給你的事?」
冬青點了點頭,「奴婢記得呢,姑娘讓奴婢掐著點去趙府門口等候,若是羅家夫人問起姑娘和趙氏的關係,奴婢只實話實說就成。」
莊婧溪掀開被子,從榻上下來,行至桌邊,隨手拈了一顆果脯往嘴裡塞。
她興許是覺得太甜了,又喝了口熱茶。
待將茶杯擱下後,她便笑著說道:「緣故就在這裡,我這個舅母和我那個好母親,一向是面和心不合。」
「二舅母要是知道,我跟我那個所謂的母親不是一條心,她只怕能高興得三天都睡不著覺。」
莊婧溪方才拈了一顆果脯,指尖有些粘。
她用熱水淨了手,待將手擦乾淨後,她又繼續道:「自然,我這個舅母也會將這事瞞下來。」
「畢竟,我那個生母怎樣暫且不提,我父親可是巴不得能與將軍府搭上關係,屆時,我父親一定會很快就派人接我回京。」
「我回京了,心中的怨恨自然也會少些,說不定還能同我生母冰釋前嫌呢。」
莊婧溪嗤笑一聲,慢悠悠地道:「我舅母又怎麼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呢?你沒瞧見她一有空便在我面前旁敲側擊地提起趙惠蘭有多偏心?」
「她啊,這是巴不得我跟姓趙的老死不相往來。她也不是不打算將此事告訴莊府的人,只是,還不到時候。」
而什麼時候告訴趙惠蘭才是最合適的呢?
自然是她恨極了趙惠蘭,連帶著將整個莊府都視作仇敵的時候。
屆時,羅氏就可以樂得在一旁看戲。
這樣一個給趙惠蘭添堵的機會,羅氏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冬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話糙理不糙地道:「原來姑娘是想看這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
「只是,姑娘就不怕羅家夫人不按常理出牌嗎?若是她打算寫信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莊府的人,姑娘又該如何?」
莊婧溪唇角一翹,輕輕地笑了,「那也無妨。」
且不說她會將信件給截下來。
就算那封信原原本本地被送到了趙惠蘭手上,又能如何呢?
趙惠蘭一向看不上她。
對方興許會覺得,信件傳到莊府的時候,她這個病秧子早就被陸家的人厭棄了。
趙惠蘭對她的輕視和厭惡是、刻在骨子裡的。
在趙惠蘭眼裡,她莊婧溪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興許都活不到及笄。
然而她莊婧溪想要的,就是趙惠蘭的輕視。
她要利用好這份輕視,然後在回京的那一日,送給趙惠蘭一份大禮。
畢竟四年後,她的那個好母親,可是會迫不及待地接她回京。
迫不及待地推她去當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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