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鶴軒起程這日,莊妙菱倒是一如既往地在他面前扮起溫柔小意的模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幾句話翻來覆去重複了好幾遍。
也無非就是叮囑他路上小心。
至於為什麼要來回叮囑,倒不是莊妙菱囉嗦,而是懶得再為他想別的新詞兒。
臨出門時,她為孫鶴軒系上披風,那一雙柔媚的眼睛裡,帶著幾分濃情蜜意帶著幾分深深的關懷,「夫君,此去路上定要好生照顧自己。」
「如今天冷,可莫要因騎馬趕路覺得熱就將外衣脫了,那樣最是容易生病了。」
孫鶴軒拉緊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你放心。」
他說完這話,方轉身出去了。
孫良楓已在外頭等著他。
見他姍姍來遲,目光難免就有幾分不悅。
不過當著人前,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打趣道:「才成親沒多久就要出遠門,弟妹應該很是擔心你才對。」
要不然,孫鶴軒又怎麼會磨磨唧唧到現在才出來?
孫鶴軒看他一眼,仍是笑著道:「二哥可莫要打趣我了,咱們還是快些啟程才好,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的地。」
他這麼說,孫良楓也就不再多言了。
畢竟女人也好,爭風吃醋也罷,都比不得正經事重要。
因著辦的事隱秘,二人只一出城後,便棄了這金貴的馬車,換上普通的裝束改為騎馬。
如此瞧著,倒也不像一個貴公子了。
二人身邊各跟著一個家中的小廝,照顧彼此的生活起居。
其餘的便是做普通家丁打扮的護衛。
那是沈從安專門安排給孫家兄弟的。
自出城後,一群人倒也不走正大光明的陽光道。
而是選擇了山路。
京城人多眼雜,略走的偏僻些,倒還不至於被那麼一雙雙眼睛盯著。
因著天光大亮,這一路上,倒是十分相安無事。
也是他們碰巧了,這幾日天氣也很好,雪化了不說,還是難得的晴天。
路面上都是乾涸的,不像先前,一腳踩上準是一水的泥。
因這是冬日的緣故,天氣還冷,故而這野獸也都在冬眠,一路上莫說什麼豺狼虎豹,便是一隻嘰嘰喳喳的雀兒都沒瞧見。
連野貓都未曾遇到。
孫鶴軒略皺了一下眉,轉頭看自己的二哥孫良楓,「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上太過安靜了?」
安靜到近乎有些異常。
安靜到令他覺得詭異。
孫良楓頷首,目光掃過四周,眉頭亦是緊緊地的蹙著,半點也不曾舒展過,「是,咱們得快些趕路,等到了山腳下,趕緊找個客棧住下。」
「這裡太過安靜了,大家小心。」
眾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滿心戒備地趕路,不願意放過周遭的任何風吹草動。
押送的這一批貨物,雖說小,表面上瞧著,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完全不值得沈從安如此大費周章。
也不值得他們如此小心謹慎。
但俗話說莫要以貌取人。
自然也有一個道理是莫要以貌取物了。
好在一路上都相安無事,一行人終是平安到達了山腳下的天荔客棧。
他們一行人才進入客棧裡面,小二便忙趕著上來接待,「幾位客官好,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孫良楓要了三個中等房,轉過頭對著隨行的做普通打扮的護衛道:「委屈幾位哥哥了,咱們如今先擠一擠吧。」
這所謂的擠一擠,自然他和孫鶴軒是一間房。
至於其他幾位嘛,便彼此商量著來好了。
不過這兩位終究是少爺,到底還要有人伺候,隨行的兩位小廝便在屋子外頭伺候著。
孫鶴軒孫良風吃住都是講究的,再如何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樣,也終究不能說服自己在大堂里吃飯。
他二人吩咐小廝下去要了飯菜。
那店小二給他倒了杯茶,對著小廝堆起笑容道:「客官瞧瞧要什麼樣的菜式?我們這南北的菜系都有,客官可隨意點。」
那小廝瞧了他一眼,先點了幾個菜式,交代了等會兒要送上去。
又看了這店小二有些機靈,想著回頭若是主子有事吩咐的話,還可以叫這人,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瞧著年紀很小,看起來連十六歲都不到。」
店小二憨憨地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面前的這位客官是不是拿他取笑,「小的名叫包應,都及冠一年有餘了,客官可莫要拿小的打趣呀。」
「您瞧著才是真年輕呢。」
小廝頷首,面上帶著笑,「叫包應?包這個姓氏倒也有些罕見,你這名字起的好,包叫包應,倒是也適合你。」
包應正要說話,正好有個熟客過來朝他揮手。
他只得說了句抱歉後丟下孫鶴軒的小廝,去應承熟客。
那熟客見了他便問,「包應,你怎的一個人在這裡?你們趙昭趙老闆和你卜栓兄弟呢?」
包應笑道:「真是不湊巧,他們兩個才有事出去了,不過想來很快便會回來了。」
「您多坐一會兒,有什麼需要也只管叫我。」
那便知那二人是上茅房去了。
他笑著道:「你們天荔有趙昭這樣的掌柜,又有你和你補栓兄弟這樣的夥計,真是有福了。」
包應特謙虛,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您過獎了,我包應哪裡比得上卜栓兄,我要同他學的地方多著呢。」
正說著,又有幾個年輕的少年走了進來,要了兩間中房。
又點了幾個菜。
為首的那個項目稍稍清秀一些的少年,打著哈欠道:「你們先吃著罷,趕了一天的路,我可要累死了,我要先去上面睡一會兒。」
這原也沒什麼稀奇的,也沒有人會因此起疑。
畢竟趕了一天的路,有人想的是先吃飯,有人想著是先睡覺,不過看個人習慣和當時肚子餓不餓罷了。
這一行人裡面也就這個少年長得稍稍清秀些,但也僅限於清秀能看。
其餘幾個,真是歪瓜裂棗,各有各的特別之處。
說丑倒是不至於,只不過讓人完全不想同他搭話。
這位稍微生的清秀些的吧,又是那种放人堆里都找不見的。
雖然另外幾個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同方才來的那幾位是沒法比的。
可巧的是,這幾位都住同一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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