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蘭臉色猛地變得慘白無比,她從未想過這封信,居然會落在莊婧溪手上。Google搜索
那群蠢貨都不知道看完信之後要立刻焚毀的嗎!
趙惠蘭身子都在抖,這一刻她終於知道怕了,尖叫著道:「這信是偽造的!是她們模仿了我的字跡!」
「大人,我冤枉啊!」
她一聲一聲哭喊著,那如泣如訴的模樣,像是要喊的老天睜眼為她鳴冤,仿佛她真的是受了冤枉。
堂上的青天大老爺一拍驚堂木,「是不是冤枉的,叫人來對比你的字跡就知道了。」
他給身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那師爺自然心領神會,吩咐人出去辦事了。
趙惠蘭大汗淋漓。
她抬眼,用那種恐懼又悽然的眼神看著莊婧溪,突然像瘋了一樣大叫,「你不是莊婧溪對不對!」
「你不可能是她!她絕對不敢這樣對我的!她從前就像一條狗一樣討好我,你絕對不可能是莊婧溪!」
「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占了她的身子?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趙惠蘭不願意相信,如今的莊婧溪,居然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狠心,全然不顧母女之間的情誼。
一定是她的女兒被人奪舍了!
否則短短四年,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對,莊婧溪是從落水醒來後就已經性情大變了!
趙惠蘭瘋言瘋語,就這麼堅持莊婧溪一定是被人奪舍。
可惜,眾人只當她是瘋子。
一個瘋子的話,又有誰會信呢?
李嬤嬤一直跪在邊上,不敢說話。
可是莊婧溪,卻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她跟前,而後把玩了一下手裡的小吊墜。
李嬤嬤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之後,瞬間臉上血色褪盡。
那是她給她孫子打造的吊墜!
怎麼會在莊婧溪手上!
李嬤嬤不是傻子,稍一細想,她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世上,從來也不只趙惠蘭會用家人性命威脅的這一招。
李某某幾乎是一瞬之間就明白了,趙惠蘭和莊婧溪之間,贏家永遠只有一個。
如今莊婧溪氣定神閒,趙惠蘭扭曲狼狽。
勝負已定,她無需再權衡什麼了。
再猶豫下去,她的家人只怕會性命不保!
於是李嬤嬤立刻磕頭,痛哭流涕地爬到離堂上最近的地方,「老奴不敢再瞞下去了,永康郡主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就是夫人想要四姑娘死!從前她也確實有派過侍衛,想要害四姑娘的性命!」
「這裡面的細節還是老奴和她商量過的!今日之事,也全是夫人指使!都是她逼著老奴這樣做的!」
李嬤嬤痛哭流涕。
她臉上爬滿了皺紋,白髮蒼蒼,垂垂老矣,背脊也早不像當年那麼直了,已經佝僂一大半。
可她現在跪地求饒,不斷的磕著頭,哭聲似有直衝雲霄之勢,真真是令人唏噓。
趙惠蘭厲聲尖叫,衝上去就要撕打李嬤嬤,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賤婦!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污衊我!」
縱然有府衙的人,趕緊去拉,李嬤嬤身上,還是必無可避地挨了趙惠蘭兩腳。
這些年,李嬤嬤一直幫著趙惠蘭出謀劃策。
什麼傷天害理的主意沒有出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沒有做過?
好的時候,趙惠蘭給的賞賜十分豐厚。
可壞的時候,她動輒就要承受趙惠蘭的毆打謾罵。
李嬤嬤心中不是沒有過怨言。
從前忍著不發,是因為趙惠蘭是主子,而她不過是個奴才。
可如今她和趙惠蘭都自身難保,是主子是奴才,又還有任何分別嗎?
忍了許久的東西都是會爆發的。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何況李嬤嬤從來就不是任打任怨的人。
她跪在地上,咬著牙,流著淚控訴趙惠蘭,「夫人,老奴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想來夫人心中比誰都要清楚。」
「您這麼恨永康郡主,不就是因為您當初懷著她的時候,那莊大人寵妾滅妻,而郡主未能如您所願是個男孩,所以您就將對著旁人的怒火發泄到了郡主身上!」
「當初為了剷除異己,夫人還親自給郡主下毒,然後陷害給了五姑娘的生母!這一樁樁一件件,夫人難道忘了嗎?」
這樣的重磅炸彈一拋出來。
外頭頓時人聲鼎沸。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趙惠蘭比畜生還要惡毒!」
「難怪聽人說郡主從前身子弱,竟然是被親娘下的毒!」
「這麼惡毒的女人怎麼還不死啊?求老仙爺降下一道驚天大雷劈死這個賤人吧!」
聽了李嬤嬤這樣的話,莊婧溪的表情也沒有,這個何變化。
她似乎一點也不傷心。
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命運所感到淒涼。
她不過淡淡地看了趙惠蘭一眼,「我記得從前趙夫人說我是藥罐子害人精,動輒就揪住我的衣領,將我的腦袋往水裡按。」
「原來我身子弱,還是被趙夫人所賜啊。」
「真是挺好笑的。」
趙惠蘭當然不肯承認這些。
她一個勁的喊著冤枉,一個勁的說莊婧溪是孤魂野鬼,占了她女兒的身子。
說到最後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瘋話,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
竟然開始變得自暴自棄起來。
趙惠蘭獰笑著,「你不就是想通過污衊我,然後掩蓋你是個不潔之人的事實嗎?」
「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就是一灘爛泥,你活該,永遠被踩在腳下,你永遠也不可能碰到陽光,你想直上青雲,你想過人上人的日子?」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這個小賤人,你根本不配!」
是的。
趙惠蘭之所以這麼意難平。
之所以要費盡力氣將莊婧溪踩在腳底下,拼盡全力也要毀了對方的名譽。
不過是因為,她打心底里認為莊婧溪不配。
倘若今天得意的人是莊玉瑤,她或許還沒那麼意難平。
因為她從前天真的認為莊玉瑤可以平步青雲。
但是莊婧溪不一樣。
莊婧溪是她一直認為活該永遠活在陰影下的人。
她就是要把這個它看不上的人從天堂拉到地獄,然後踩進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哪怕趙惠蘭自己不得好死,她也要拉一個莊婧溪做墊背的。
趙惠蘭一聲一聲,說著詛咒女兒的話。
咬死了莊婧溪就是被毀了清白。
「本王不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欺負本王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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