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柔終究還是沒被救回來。Google搜索
馬氏抱著女兒冰冷的屍體,哭成了個淚人。
「阿柔,你回來啊,娘什麼都不逼你了,娘以後會好好管教你兄長,會約束他不再惹禍,娘也不逼你嫁人,你回來吧阿柔!」
馬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緊緊地拉著趙淑柔早就已經冰涼的手。
她多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再睜眼看看她。
或者再說一句趙家不堪的話。
可惜,趙淑柔再也不會睜開雙眼,也不會再勸他們要如何如何。
馬氏猝然抬起頭,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看向始作俑者趙老夫人,那陰鷙的目光,像是要活撕了對方。
趙老夫人被這樣的眼神看著。
一時間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莫名有些瘮得慌。
她一開口,聲音都有些結巴,「這……這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啊!」
「是她自己氣性大說不得,說兩句就這樣撞牆自盡,可跟我沒關係!」
她這樣安慰自己,到最後竟然理直氣壯起來,又恢復到了以往的橫氣,「我是你婆母你豈敢用這樣的眼神瞪著我!」
「馬氏,我瞧你是不想活了!」
馬氏把自己女兒冰冷的手放在被子裡,想要以此欺騙自己,淑柔只是睡著了。
她站起身,冷冷地盯著趙老夫人,「滾!立刻給我滾出去!」
她不會放過趙老夫人的!
趙老夫人是害死她女兒的罪魁禍首!
是殺人兇手!
趙老夫人氣瘋了,趙淑柔一個丫頭,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惜了趙家這麼多年對趙淑柔的悉心培養。
可馬氏竟然敢這樣子同她說話!
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她氣得臉上的麵皮都在抖,「什麼東西!你敢這樣同我說話,我回頭就叫老大休了你!」
「我趙家沒有這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不敬婆母的混帳媳婦!」
守在院子裡的這些丫鬟和婆子,面對這種情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家裡的情況已經稟報給趙守茂了。
但他要趕回趙家,還需要時間。
趙鴻才此刻正拿著鞭子,他雙目充血,一下一下地毆打本就身子孱弱沒幾天活頭的趙惠蘭。
趙惠蘭渾身是血抱頭鼠竄。
他想要躲,可惜趙鴻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的鞭子一下一下打在趙惠蘭身上。
趙惠蘭皮開肉綻。
整個人暈了又醒,醒了又暈。
趙家人都是知道趙鴻才脾氣的,他從前就不把底下人的性命當回事兒。
自從出了事以後,他性子變得更加暴虐兇狠。
眼下他作為一個晚輩,毆打自己的姑母。
縱然是於理不合,誰又敢上前攔他呢?
不過嘴上說著幾句大少也別打了,至於趙鴻才聽不聽,哪裡又與他們相干。
如果趙惠蘭還是莊府夫人,那趙鴻才定然不敢這樣子打她的。
可現在趙惠蘭已經被休棄了。
甚至因為今日的事,名聲更加一敗塗地。
到了這個地步,趙鴻才再沒什麼好顧忌的。
他前幾日就在忍,忍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今日。
趙惠蘭奄奄一息,她知道躲已經沒什麼用了,只能氣若遊絲地哀求道:「鴻兒,我是你姑母,你這樣打我,你爹回來知道了,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你把鞭子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趙鴻才一鞭子就打在她身上,狠狠啐了她一口,「要不是你這個毒婦,我又怎麼會被人害成現在這個樣子!」
「原先想著你,若是把莊妙菱交出來,咱們還能化干戈為玉帛,但你偏偏要護著那個賤人!」
「如果不是你好好的要弄什麼生辰宴,偏偏又沒能力控制好整個宴會,我能落到今日的下場嗎!」
「我有今日都是你這個老賤人害的!去死吧!」
趙鴻才這一鞭子抽過來,直接抽在了趙惠蘭臉上。
趙惠蘭摸到一手的血,人差點瘋了,顫聲尖叫道:「我的臉!我的臉!」
似乎是看出來趙惠蘭很在意這張臉,趙鴻才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突然之間心情大好。
他又一鞭子往趙惠蘭臉上揮過來。
這一次趙惠蘭倒是躲著,拼命護著自己的臉。
對於趙惠蘭來說,她的臉是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就如同她當初十分心痛莊玉瑤被毀容了一樣。
可惜她當初拿天香樓作為換莊玉瑤貌美如初的籌碼。
如今輪到她自己,卻沒有第二個天香樓來給她換了。
「你這樣的賤人竟然還想著臉呢?都和離了還記著自己的臉,你怕不是想著偷漢子吧!」
趙鴻才獰笑著,用鞭子把趙惠蘭抽得不成人形。
他哈哈大笑,提著鞭子走近,一腳踩在趙惠蘭背上,「你也有今天!」
「躲什麼?你今日的這些皮肉之苦,哪裡比得過我的痛苦!」
他待還要做什麼,他院子裡的小廝突然沖了進來,臉上滿是悲痛之色,「公子,不好了!」
當初趙洪才被人割了命根子,馬氏怕刺激到他,先把他院子裡那些貌美的丫鬟都撤走,紛紛換成了小廝和年紀大的嬤嬤。
嬤嬤也就罷了,畢竟趙鴻才不可能對著嬤嬤起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但一旦換成了小廝,那就瞬間不一樣了。
倒不是說趙鴻才被閹了之後性取向都變了,突然之間成為了被人壓在身下的受。
而是他被迫成了一個太監之後,直接心態變得跟從前不一樣。
開始變得恨人有笑人無。
他錦衣玉食卻身體殘缺,這些低賤的下人憑什麼擁有他沒有的東西!
於是趙鴻才看見自己院子裡的這些小廝就覺得礙眼,一天都恨不得用鞭子打上他們三百回。
底下的奴才的命從來就不是命,何況趙鴻才只是毆打他們,暫時還沒有鬧出人命。
誰又會說他的不是呢?
除了趙淑柔。
除了趙淑柔還會勸他幾句,讓他不要再為非作歹,莫要直接視人命如草芥之外。
其他的人都是直接裝作看不見。
畢竟這府里的人是不會在意下人的死活的。
眼下趙鴻才正在氣頭上,突然之間這該死的小廝就說什麼不好的話,頓時就叫趙鵬才覺得晦氣。
趙鴻才立時一鞭子抽過去,「在這放什麼狗屁呢?好端端的誰不好了!」
「哭什麼喪呢?你爺爺我還活得好好的呢!」
「咱們府上死人了不成!你這個表情是要給誰嚎喪!」
被他這樣打,那下人也不敢吱聲。
畢竟倘若求饒痛哭,那是會被打的更嚴重的。
那個小廝撲嗵一聲跪下來,悲痛地道:「是大姑娘,大姑娘她——她撞柱自盡了!」
「她被老夫人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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