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孫家,此刻的莊家也是沉浸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明明是大過年這樣該闔家團圓的日子,莊府此刻卻陷入了詭異的淒冷寂靜。
往年這個時候,莊家總是一副欣欣向榮之態,一家人先不管彼此心中在想什麼,但總歸面上都是和和氣氣,其樂融融的。
然而今年卻家不像家。
趙惠蘭被莊崇山休棄後,又被趙家人打斷了手腳被人毒啞,眼下和莊子逸莊明禮兩兄弟相依為命。
而莊子逸和莊明禮是必定不可能回莊府去的。
之前趙惠蘭的事,如果只是讓他們對趙惠蘭這一個人心寒的話,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是讓他們看清了整個莊家。
尤其是看清了莊崇山莊玉瑤。
當然還有莊謹之。
趙惠蘭被毒啞到現在,已經過去有好些日子了。
然而不管是莊子逸還是莊明禮,都沒有等到莊府任何人的探望。
莊家竟無一個人試圖打聽過趙惠蘭眼下在何處。
此情此景,說不讓人心寒,那都是自欺欺人。
趙惠蘭躺在床上,耳邊依稀能聽到外面放煙花的聲音。
她眼睛瞪得血紅,聽到這種聲音就覺得十分刺耳,因著她自己感受不到也看不到,就想毀了旁人也能看見的美好。
亦或者毀了能看見美好的旁人。
「啊!啊!啊!」
趙惠蘭眼睛裡都是紅血絲,這段時間的遭遇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刻薄扭曲,仿佛大限將至。
她想要說些什麼刺耳難聽的話。
然而因著被毒啞的緣故,她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出刺耳難聽的啊啊聲。
離她不遠的床邊就擺著精緻漂亮的瓷器,上面還插著幾株漂亮的鮮花。
那是莊子逸和莊明禮。特意讓下人剪了擺在她房中的,就是為了讓她平日裡看著鮮花能解一下悶,舒緩一下心中的鬱氣。
但眼下趙惠蘭的性子,是看見花都覺得恨。
如果是以前的趙惠蘭,肯定怒急之下就拿這些東西撒氣,將它們砸個粉碎了事。
然而現在的趙惠蘭,因著手腳被打斷的緣故,竟然是想拿花瓶來撒氣都難了。
她氣得不行,吐了一口血後,就開始在床上流著眼淚生悶氣。
開始感嘆自己命苦。
感嘆莊崇山無情。
又恨趙守茂狠心。
到這個時候,她最恨的人倒不是莊婧溪了。
反而變成了莊崇山趙守茂,以及她從前最疼愛的心肝寶貝莊玉瑤。
這個世上,可以說趙惠蘭對不起任何人,卻獨獨不能說趙惠蘭對不起莊玉瑤。
她對莊玉瑤哪次不是百依百順,哪次不是把這個女兒當命根子一樣疼著?
她的三個女兒中,他對莊素素是不冷不熱。
對莊婧溪更不必說,懂的都懂。
可唯有對莊玉瑤是如珠如寶地疼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她寧願不要天香樓,都要幫莊玉瑤把這張臉治好。
可最後換來了什麼?
最後換來了莊玉瑤在莊崇山和她之間,選擇了放棄這個為她付出一切的親娘。
莊崇山甚至什麼都沒有做,這些年來他從未參與過兒女的教養。
莊玉瑤怎麼就要選莊崇山?
不過是因為權衡利弊,覺得莊家姑娘的身份比趙家姑娘好用罷了!
這也就罷了,莊玉瑤一心想要嫁給沈從安,興許一時之間被迷昏了頭也說不定。
可如今她落得這幅田地,她那個如珠如寶地疼著的好女兒,有過來看過她一眼嗎?
別說莊玉瑤不知道,她如今住在這,只要有心,想查什麼查不到。
也別說莊玉瑤是沒臉見她這個親娘,所以寧願躲著。
莊玉瑤要是自己沒臉來,難道不會送一些東西過來?
難道不會派個丫鬟過來看她?
她是莊玉瑤的親娘啊!
趙惠蘭無法理解,自己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然而慣子如殺子,從她處處捧著莊玉瑤,從來不會捨得說對方半個不字的那個時候開始,今日的結局就早已註定了。
從前她們能母慈女孝,不過是因為莊家蒸蒸日上,欣欣向榮。
不過是一直以來,莊府都沒碰上過什麼事罷了。
如今一出事。
所謂的親情,就脆弱的不堪一擊。
趙惠蘭越想,這心裡就越是悲憤,越是恨。
「啊!」她痛苦的發出慘叫的悲啼聲。
除夕之夜,別人家其樂融融,合家團圓,沉浸在一片歡愉美好之中。
而她趙惠蘭,卻被病痛一下一下的折磨著,想要開口說句話,都難如登天。
原本在院子裡嘆著氣喝酒的莊家兄弟,聽到丫鬟稟報趙惠蘭突然慘叫啼哭,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也匆匆趕了進來。
他們瞧趙惠蘭臉色痛苦扭曲,眼裡淌著熱淚,嘴裡還發出痛苦的啼哭聲。
莊子逸連忙將趙惠蘭扶著坐起,「娘,你怎麼了?」
趙惠蘭:「啊!啊!啊!」把那些放煙花的人都殺了,我不要聽到這該死的聲音!
她這樣啊啊啊,莊子逸和莊明禮也聽不懂。
想要拿紙筆給她寫吧。
偏偏趙惠蘭的手腳都被打斷了,眼下握不了筆,寫不了字。
因此她說的話,莊子逸和莊明禮基本上只能靠猜。
「咻!」煙火綻放的聲音再度響起。
趙惠蘭的神情在這一瞬間又變得崩潰扭曲起來,「啊啊啊!」
莊子逸聽到了外面的煙花聲,看了看眼下悽慘的趙惠蘭,又看了看莊明禮。
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麼,於是他道:「大哥,娘可能是想看煙花了,我們推著她去外面看看吧。」
趙惠蘭:「……啊啊啊!!」她不想看煙花,她只想把這些放煙花的人都打死殺了!
在今天這個日子,讓她難受的人都得死!
莊明禮沉默了一瞬,想起來趙惠蘭之前最喜歡和他們一家人在江邊看煙火,她說煙花綻放的時候很美。
想來今天晚上只能聽見煙火聲,卻看不見煙火,趙惠蘭心中應該是十分難受的。
於是莊明禮點了點頭,又對著莊子逸道:「既然如此,那就帶母親去院子裡看看煙花吧。」
興許趙惠蘭看見煙花,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
他們兩個也正好對著煙火寄希望於趙惠蘭的病能快些好起來。
雖說整個邵京城的大夫都說趙惠蘭著腿腳沒辦法,她的嗓子也沒辦法治。
但人總該是要存一些希望的。
萬一呢?
萬一趙惠蘭就真的碰到了一個醫術很好的神醫,將她的病治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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