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下不了台的白自在（沒斷更）
數日後。
港口。
各派高手陸續匯聚到港口附近。
長樂幫的貝海石也趕了過來。
「黑白雙劍也來了。」
隨著石清與閔柔的出現，引起了一小片的喧譁。
貝海石也轉頭看去，看到石清容貌之後，心下暗哼一聲，「果然，那個人不是石清。」
「石清，石中玉那小畜生呢？」
就在這時，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
接著就見一個滿臉灰白鬚髮的壯碩老者走了過來。
「是雪山派的威德先生白自在，不是聽說他已經瘋了嗎？」
看到白自在，不少人都露出幾分畏懼。
白自在堪稱當世一等一的高手。
不會比昔日五嶽盟主左冷禪弱多少。
只不過雪山派處於大雪山之中，很少現身江湖，因此知道的人並不多。
關於雪山派的傳聞也比較少，遠沒有五嶽劍派等門派名氣大。
「威德先生！」
見到白自在，石清與閔柔兩人臉上都露出一抹不自然，但還是立即迎了上去，「見過威德先生。」
「廢話少說，交出石中玉那個小畜生！」
白自在滿臉怒容，「這小畜生在我雪山派做出此等惡事，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
石清聞言面色尷尬，身為正道中人，若非石中玉是他的兒子，即便是他也不會對石中玉有任何好感，也確實該付出代價。
但石中玉偏偏是他的兒子，他卻不能不管不顧。
「在下自知石中玉犯下無可彌補的大錯，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石中玉做出此等惡行，與我這個父親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先生若罰，不如罰我吧，父代子受過，理應如此。」
石清雙手抱拳，深深拜下。
一旁的閔柔見此也露出動容之色，目光複雜地望向石清。
雖然石清可能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如今看來，對於兒子還是極為看重、愛護的。
這讓閔柔的內心難免產生複雜情緒。
「你當我不敢嗎？」
白自在冷哼一聲，提起手掌，雙眼瞪的滾圓，滿臉殺機，「既然你要代他償過，那就代他受死！」
白自在大喝一聲，一掌就要蓋下。
這時一道劍氣迎面而來。
「什麼人暗箭傷人？」
白自在連忙後退數步，同時凌空打出一道掌勁，擊潰劍氣，目光同時望向對面。
周圍的一眾江湖中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紛紛露出好奇之色。
「是什麼人竟然敢對白自在動手？」
「白自在雖然算不上當世絕頂高手，但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存在，脾氣暴躁，很是難惹。」
「也不知那黑白雙劍的兒子做了什麼，竟然讓白自在如此憤怒，同時黑白雙劍竟還想替子受過。」
「不過現在是什麼人，敢插手白自在的事情？」
不少人都望向了樹林的方向。
「白掌門的脾氣未免太過暴躁了，動則殺人，有違正途啊！」
寧淵緩緩從樹林中走出，遠遠便笑著說道。
「你是什麼人？」
白自在冷哼一聲，看向寧淵，「敢管我的事，伱膽子不小。」
「告訴你，我白某人行的事，就是正途，誰違逆白某，就是逆途。」
白自在一臉倨傲地說道。
雖然說瘋病好了，沒有以前那麼張狂霸道，但白自在依舊底氣充足，自信無比。
這次來到這裡的江湖之人眾多，因此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寧淵的身份。
「是華山掌門，五嶽新盟主君子劍岳不群岳盟主！」
「什麼？他就是岳不群？」
「就是那個擊敗了左冷禪，與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交手而不敗的那個岳不群？」
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沒想到竟然連他也來了，這俠客島還真是厲害。」
「難道連岳掌門這樣的高手都懼怕俠客島？」
有人感慨，有人疑惑。
「那可未必，只怕岳掌門來這裡的目標和我們可不一樣。」
有人了解一部分內情，說到。
「什麼意思？」
不少人看向說話的貝海石。
「當年俠客島裹挾江湖中人的時候，也不止是逼迫，更有利誘，根據幫內前輩留下的訊息，這俠客島擁有絕世神功可以參悟，又一份大機緣，這才是當年眾多高手紛紛前往的原因。」
「只不過幾十年來，沒有一位高手回到中原，因此這才讓各派的高手如今聽到俠客島的邀約而害怕，生怕有去無回。」
「竟然還有這種事。」
有些人顯然是第一次聽說，紛紛雙眼一亮。
如果是這樣，那去俠客島，也不是完全有害。
而這個時候，白自在顯然也聽到了這些聲音，目光落在寧淵身上，哼了一聲，「原來你就是華山掌門岳不群。」
「你一個華山掌門，撐死是五嶽盟主，還想管我雪山派的事兒？」
「你以為你是武林盟主嗎？」
白自在冷笑說道，一臉倨傲。
對於岳不群的事跡，他也聽說過一二。
不過白自在向來自負，他才不相信什麼江湖傳聞。
至於東方不敗他自然也聽說過，但是沒交過手，他更是對於什麼日出東方，唯我不敗之詞嗤之以鼻。
從來都不相信，只當做江湖之人的誇大之詞。
因此對於能和東方不敗平手的寧淵，自然也不在乎。
「在下當然不是武林盟主，也無意盟主寶座，如今只是插口說了一句公道話，江湖皆知黑白雙劍在江湖上素有俠名，行俠仗義，而白掌門卻一言不合就對石莊主痛下殺手，於情於理恐怕都不合適吧？」
寧淵微微一笑，平靜說道。
「白某行事，何時輪得到你說三道四，石中玉做下惡事，理當付出代價。」
白自在怒氣更盛。
石清也站出來對寧淵說道：「多謝岳掌門，但這件事是在下與雪山派之事，一切都是犬子惹出來的麻煩，確實應該付出代價，我願接受白掌門的任何責罰！」
石清一臉嚴肅地說道。
「石兄自然可以受罰，但是難道石兄不考慮石夫人的感受嗎？更何況石中玉做出什麼惡事也該直接說出來，讓在場的江湖同道一起評理，覺得該接受怎樣的懲罰才對，怎能任由雪山派動用私刑。」
寧淵卻是不贊同。
「這……」
石清面露猶豫，看向一旁的閔柔。
閔柔此刻也露出動容之色，同樣猶豫。
白自在此刻卻是暴怒無比，事關孫女清名，這種事情豈可廣而告之？
雖然孫女沒有真正受到侵害，但一旦說出來，恐怕唯恐天不亂的江湖人，指不定怎麼宣傳。
到時候不是屎也是屎。
洗都洗不掉。
因此白自在望向寧淵的目光越發不善。
「岳不群，你多管閒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自在抽出長劍，一躍而上，雪山劍法之精妙瞬間便展現出來。
如雪山寒梅綻放，絢麗而冷酷。
「雪山劍法確實有幾分意思。」
寧淵輕笑一聲，同樣抽出長劍。
「早聽說五嶽劍派以劍法聞名天下，今日老夫倒要試試五嶽劍派的劍法如何厲害。」
白自在冷哼一聲，劍點密集，劍法一轉，便見雪花飛舞之姿，朔風呼號之勢，出招迅捷，宛若梅樹在風中搖曳不定。
寧淵手中長劍旋動，輕鬆便將密集劍芒一一擋下。
接著眼神一冷，劍氣沖霄，突破密集劍點，刺向白自在的面門。
奇險之招，白自在瞳孔也猛的一縮。
「好狠辣的一劍！」
白自在錯身避開，突然長劍脫手，右手揪向寧淵後頸、左手抓胸口、左腳一絆。
正是他生平得意之絕學《神倒鬼跌三連環》。
江湖上無數英雄好漢都倒在了他這一招之下。
這一招就算殺不了寧淵，甚至重創不了寧淵，但如果寧淵摔倒，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這樣可以重挫對方的面子，一旦倒地，必然沒臉繼續插手此事。
但可惜……
「白掌門，你這門武功倒是深得地痞流氓之精髓，可惜難登大雅之堂，對付對付江湖上的普通人還可以，對付我你只會徒增笑話。」
寧淵輕鬆避過，反而反手輕輕一推，白自在自己卻站不穩，連退數步，又驚又怒。
自己拿手絕學，放倒了無數英雄好漢的絕學，不止沒有碰到對方半下，反而自己差點被摔倒。
「岳不群，我和你拼了！」
這一刻白自在也終於明白過來兩者之間的差距。
江湖傳言絕非空穴來風。
對方的實力，確實深不可測。
但白自在向來脾氣暴躁，依舊不甘。
「岳不群，這是我雪山派與玄素莊的事情，你真要插手不成？」
白自在大聲質問。
「白掌門，不必如此拐彎抹角，都說你是粗人，如今看來，心思卻不少，我只是想問清楚那石中玉做了什麼，非要你取其性命，說出來讓在場諸位同道一起評理便是，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在場的諸位武林同道嗎？」
「你難道怕他們主持不公嗎？」
寧淵範圍。
這讓周圍的一眾武林人士都不禁點頭，表示贊同，他們極為享受這樣的吹捧。
「岳盟主說的是，白掌門，你有什麼事就請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一個小門派的掌門開口喊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為老夫主持公道？」
白自在扭頭便罵，臉色難看，仿若受到挑釁。
這話一出，立刻讓開口說話之人露出尷尬之色，敢怒不敢言。
就連其他各派掌門聽得此話，望向白自在的目光也少了幾分敬畏。
相比寧淵表現的態度謙和，白自在給人的感觀自然極差。
「人武功一般，但脾氣倒是夠大。」
「都不是岳盟主的對手，脾氣還比岳盟主的大，哼！」
不少人心裡暗忖，露出不爽之色。
「我看岳盟主說的有理，有事說出來才能有論斷。」
這時，又有人開口，說完話，便站在了寧淵一側，同時挑釁地看向白自在。
「你好大的膽子！」
白自在暴怒想要動手，但寧淵卻是微笑看向白自在，「白掌門息怒，大家都可仗義執言，高一言堂，不准別人說話，可不是好事。」
白自在雙拳緊握，怒視寧淵。
但這次卻沒有動手。
畢竟他已經領教過了寧淵的實力。
而這時其他人也紛紛開口站位寧淵。
倒是石清面色複雜，露出猶豫之色，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心裡上來說，石中玉終究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從小養大，雖然石中玉做出惡行，但為人父母，終究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死贖罪。
雖然他經常說要抓到石中玉，送到雪山派受罰，但也只是說說，真要去做，卻也很猶豫。
但是從道義上而言，石中玉做的事情確實也應該為自己的行為去買單。
道義與情理，讓石清陷入掙扎，難以抉擇。
「白掌門，玉兒雖然有錯，但終究還未釀成大錯，還請白掌門給玉兒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這時閔柔上前幾步，突然誠摯說道。
石清這時也反應過來，立即抱拳道：「請白掌門賜予犬子贖罪的機會，只要不殺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在下都願意。」
白自在看著石清與閔柔夫婦，臉色陰沉。
最終目光又落在了寧淵的身上，露出恨意。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出現，他的處境絕不會變得如此。
現在不止打不過對方，還要委曲求全，接受提議，如此羞辱，讓白自在怒火沸騰。
「好一個岳不群，我記住你了，我是老了，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須知江山代有人才出，一浪更比一浪強，我孫女婿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驕奇才，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
白自在大聲說道，臉上露出自傲。
雖然他不知道當初石破天擊敗他用了幾成功力，但很顯然，同樣深不可測。
最重要的是，石破天還年輕。
前途廣大，未來無限。
「天下有如此年少英傑，此乃好事，岳某理當提攜，若是能夠勝過岳某，那我正道有望，道漲魔消，此為好事。」
寧淵卻表現的極為大度。
這讓在場的一眾江湖眾人都露出欽佩之色。
「岳掌門寬宏大量，心胸寬廣，實乃我正道之楷模！」
「岳盟主無愧君子劍之名，行事光明磊落，確實遠非某些人可比！」
「我等將來一定以岳盟主馬首是瞻！」
「諸位多譽了，岳某不過是做了一個正道之人該做的事情而已，當不得諸位如此讚譽。」
寧淵卻是連連謙虛。
白自在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扭頭離開，到了另一邊。
總算趕出來了，不需要請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