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國上了年紀,睡眠比較少。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就起來了。
王媽瞧見他下樓,便問:「老爺,您現在要用餐嗎?」
「等兩個孩子起來吧。」
王媽點頭退下,夏正國則一個人去花園裡溜達了幾圈。
半小時後回來,樓上的人卻依舊沒有下來。
他又看了會兒電視,直到八點,樓上都沒動靜。
王媽再次走過來,「老爺,要我上去叫小姐和陸先生下來嗎?」
「不用了,我先吃吧。」
他家木木生物鐘向來準時,今天這麼晚了還沒起,估計是昨晚忙別的事去了。
比如幫他造曾外孫。
不得不說,陸景灝還是很上道的。
他這邊剛敲打完,他們那邊就忙活上了。
夏正國吃完早餐,又去小廣場那邊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嘮嗑。
等中午回來準備吃午飯了,才見著兩個小輩從樓上下來。
夏梓木在餐桌旁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注意到今天上的菜全是些大補的東西。
再看看夏正國笑眯眯的模樣,她頓時就明白了。
這是在給陸景灝補身體呢。
夏梓木以為他們昨晚的動靜被老人家聽去了,又羞又惱,在桌下踢了陸景灝一腳。
陸景灝忍著笑,吃完了這頓飯。
從老宅出來,陸景灝送夏梓木去公司。
車上,陸景灝幫她提了提圍巾,蓋住她脖頸上的痕跡,淡聲問:「哪天去領證?」
夏梓木撇撇嘴道:「求婚儀式都沒有,婚紗照也沒拍,誰跟你領。」
陸景灝失笑,側身靠近她,在她耳畔低聲道:「昨晚在床上,我不是求了嗎?」
夏梓木臉有些熱,剜了他一眼,不說話。
瞧見她生氣,陸景灝眼底笑意更甚,沒再逗她,問道:「最近能騰出時間嗎?」
夏梓木沒好氣道:「我追著你去國外,耽擱了這麼久,堆積了這麼多事,你說我有沒有時間?」
「我錯了。」
現在說出這三個字,陸景灝已經是駕輕就熟。
夏梓木白他一眼,道:「你要我騰出時間做什麼?」
「拍婚紗照。」
「最近騰不出時間,緩緩吧。」
「那領證?」
夏梓木還是那句:「緩緩吧。」
陸景灝無奈。
她不願意,他總不能架著她去。
本來他們一個月之前就該領證了,是他自己毀了一切,現在這個局面,也怨不得別人。
她雖然已經原諒他了,但他心裡清楚,有個疙瘩始終還是橫亘在兩人中間的。
只能等她慢慢放下了。
在領證前的這一段考察期,他得好好表現才是。
早上的工作結束,夏梓木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準備去外面吃午餐。
她最近都是點的外送服務,直接在辦公室吃了。
今天突然想去外面,卻發現沒人可以陪她。
她拿出手機在微信翻看一圈,最後點開慕晴的頭像。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那邊隔了兩分鐘才回覆:「抱歉,我今天不太方便。」
對方回答得隱晦,夏梓木也就沒有多問,又點了外賣。
等外賣期間,她去茶水間接水。
幾個秘書已經吃完飯回來,在辦公室閒聊。
夏梓木路過,就聽她們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你們知道策劃部的那個慕晴怎麼突然辭職了嗎?我一個朋友想追她,讓我幫忙打聽打聽。」
「還能為什麼,攀上高枝了唄。前不久有人看到她上了一輛豪車,估計是和哪個富二代好上了。」
「啊?她看著不像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近公司上下都在傳,慕晴以前在國外讀研究生的時候,給有錢人當過情婦呢!」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前幾天她挽著一個富豪的親密照都在公司群里傳瘋了......」
「你說的照片在哪裡?」
「我這兒就有......」
秘書話到一半,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轉回頭,就瞧見夏梓木站在自己身後,嚇得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夏、夏總,您怎麼......」
秘書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話。
夏梓木淡淡地道:「你剛才說的那個照片,拿給我看一下。」
秘書猶猶豫豫地拿出手機,翻開相冊。
夏梓木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
確實是慕晴挽著一個一身名牌的男人的照片。
男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儘管如此,夏梓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男人是墨肖元。
「這張照片哪裡來的?」
秘書:「不清楚,就某一天突然就出現在公司群里了。」
夏梓木若有所思地走開,給墨肖元發消息詢問。
【哥,這張照片你見過嗎?】
那邊很快回覆:【沒見過,大概是偷拍的。怎麼?】
夏梓木懷疑是墨肖元把照片放在公司群里的,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從以往的相處來看,他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通過散播謠言逼走一個人,這種手段實在太過卑劣。
【沒什麼,隨口問問。】
墨肖元又回了一個「嗯」,就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
助理端正地站在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道:「墨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和慕小姐新工作的地方打過招呼了,她應該下午就會被辭退。
「她工作沒滿一個月,一分錢都拿不到。」
墨肖元翻開桌上的文件,眼瞼低垂,藏住墨眸中的凌厲之氣,淡聲道:「知道了。」
助理猶豫了一下,道:「墨總,您要是不想讓那個叫慕晴的女人好過,我可以幫您......」
墨肖元抬眼,眸光陰沉凜冽,「你這是想越俎代庖,取代我的位置?」
助理渾身一震,慌忙道:「不敢。」
「做好該你分內的事,不該動的別動。」
「是!」
「出去吧。」
「是。」
助理退到辦公室外,背後一身冷汗。
最近墨總處處針對那個姓慕的女人,讓人散播她的謠言,逼她丟了工作,他還以為墨總極討厭這個女人。
但就剛才的情況來看,墨總大概是不討厭那個女人的。
但既然不討厭,又為何處處針對人家?
總不能是想逼得對方走投無路,主動回來求他吧?
助理認真想了想了,又覺得有點可能。
畢竟他們墨總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善人,比這惡劣百倍的招數,那都是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