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也早就注意到了白依依對面坐著的幾個男人。
小狼狗、小奶狗、沉穩內斂大狼狗,各種款式,應有盡有。
見她來,幾個男人熱情地招呼她坐下,其中一個不停地朝她眨眼睛,像是在暗示什麼。
夏梓木只擔心他把眼睛給閃壞了。
「我剛接到消息,掃黃大隊好像要來這裡。」
幾個男人笑盈盈的臉瞬間變色,頃刻間跑了個一乾二淨。
白依依傻眼,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幾個男的多帥啊,我都打聽過了,身強力壯公狗腰,指名率可高了!」
夏梓木敲了一下她的頭,「說好的喝酒呢?」
「喝酒也要有美人相伴啊,咱可是富婆,得做符合咱身份的事。」
白依依說得理直氣壯。
夏梓木在她對面坐下,漫不經心地道:「言一哥知道你來這兒了嗎?」
提起溫言一,白依依瞬間焉了,「我錯了。」
溫言一平時很寵白依依,但那是在不生氣的情況下。
要是讓溫言一知道白依依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非得扒了她一層皮。
順帶把那幾個小少爺的皮也一起扒了。
很快,她又振作起來,「木木,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再給你找正經人家的,咱氣死顧淮西那死渣男!」
夏梓木沉吟片刻,「我想想——」
視線不經意間對上不遠處正和禾青臨聊天的一個男人。
她頓住,「像他那樣的。」
白依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再次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焉了,「不是,你這眼光也太高了吧?那顏值,娛樂圈都難得一見,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人去?」
她總不能直接走過去問人家多少錢一晚吧?
怕不是要被當成神經病!
「逗你呢,還當真了。」
夏梓木笑了出來,正準備收回視線,就見對方也看了她一眼,還衝她笑了笑。
那人本來神色淡漠,這會兒卻帶了點笑意,仿佛整個南極的冰川都融化了。
夏梓木被那笑容晃了眼,愣了幾秒。
一個人突然出現,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抬頭,是個陌生男人。
長得也算帥氣,但比起吧檯邊那位,還是差了些。
他微微一笑,乾淨純潔,「請問可以一起喝一杯?」
「坐。」
男人在夏梓木身旁坐下,彼此之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會太親近,又不至於太疏遠,很有紳士風度。
「我叫霍風,請問你怎麼稱呼?」
「夏梓木,她是白依依。」
坐在對面的白依依朝他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
霍風也朝她笑了笑,然後視線落在桌上擺放著的紅酒上。
「F國的圖拉,夏小姐很有品味。」
夏梓木也不跟他裝,「我不懂酒,這是我朋友點的。」
「你很少喝酒?」
「紅酒喝得少,白酒喝得多些。」
她喜歡烈一些的,紅酒太溫和,不是她的風格。
「這麼說夏小姐酒量很不錯?」
「要比比嗎?」
霍風招手讓服務生上了兩瓶白的,
坐在對面的白依依:「……」
這是什麼走向?
她家木木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有勝負欲。
光喝酒沒什麼意思,霍風想了一個遊戲,拉白依依也加入進來。
玩了幾局,夏梓木和白依依喝了不少酒,霍風卻只喝了半杯不到。
漸漸的,夏梓木開始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沒過一會兒,夏梓木和白依依就都倒下了。
霍風試探性地叫了夏梓木幾聲,見她沒反應,拉起她的一條胳膊,半扶半抱著她往樓上走。
他在夜色混跡多年,泡的妞兒不說上百也有幾十,像夏梓木這種極品,他卻是第一次見。
那腰那腿,真是絕了!
夏梓木進酒吧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像到她在床上魅惑的模樣。
這會兒想起,他又是一陣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把人給辦了。
他壓著心裡的衝動,把夏梓木帶到二樓的房間。
他以前沒少幹這種事,夜色二樓有他的長期包房。
推開房間門,他用手肘艱難地開了燈,拖著夏梓木進去,把人放在床上。
他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女人,猥瑣地笑出聲。
突然,他的後領口被什麼人抓住。
不等他反應,那人手上一用力,竟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霍風的後背撞到牆壁,感覺骨頭都要裂開了。
「你他媽——」
他粗口爆到一半,對上對方陰翳的眼神,渾身一顫,瞬間閉嘴。
他混了這麼多年社會,最會察言觀色,眼前這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男人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清冷的俊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壓迫力十足,「你給她喝了什麼?」
「我只是放了一點點迷藥,很快就能醒了……」霍風心裡怵他,手撐在地上,不著痕跡地往門邊挪動,「您、您要是喜歡,就讓給您好了……」
男人抬腳,狠狠踩在霍風最脆弱的地方,眼底如古井深潭般平靜,卻讓人害怕到戰慄。
「讓?你當她是貨物?」
霍風被這一踩,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一個勁兒地求饒。
男人收回腿,「滾。」
霍風忍著痛,夾著腿跑了出去。
霍風走後,男人轉過身。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雙頰泛著酡紅,一副醉鬼樣。
他走過去,神色瞬間柔和下來,「你怎麼樣?」
夏梓木打了個酒嗝,茫然地抬頭,眼前模糊一片,她看不清來人的臉,「顧淮西?」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眉心微微擰起,坐到她身邊,沉聲道:「你再仔細看看。」
夏梓木側頭,盯著他努力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些什麼。
「你是剛剛的帥哥!」
「你果然把我忘了。」男人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我叫陸景灝。」
夏梓木認真思考,而後道:「不認識,你是依依叫過來的嗎?」
陸景灝有些無奈,正想解釋,夏梓木的臉突然在他眼前放大。
她的皮膚很好,看不到任何毛孔。
眼睛和臉頰一樣紅紅的,蒙著一層霧氣。
她雙手撐在他腿上,仰著頭,一雙被酒熏紅了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兩人距離很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淡香。
他喉結滾動一下,屏住呼吸。
面前的小醉鬼突然咧嘴一笑,「這位先生,你長得真好看。
「我可以睡你嗎?」
儘管知道眼前人是喝醉了,才說的胡話,陸景灝的心依舊為這個女人瘋狂跳動。
沒給陸景灝反應的機會,夏梓木突然撲上來,把他壓在柔軟的床上。
陸景灝一驚,想把身上的人推開。
喝醉酒的女人力氣異常大,把他的手拍到一邊,捏住他的下巴,俯視他,神志不清地胡言亂語道:「男人,做我的小花鴨,是你的榮幸!」
她又小聲嘟囔:「顧淮西那狗男人不願意碰我,今晚我就睡了你,讓顧淮西那死渣男也嘗嘗被綠的滋味!」
某個醉鬼仗著自己神志不清,到處點火。
陸景灝努力克制。
雖然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幾年。
但是……
「你會後悔的。」
他開口,像是在勸夏梓木不要衝動,又像是在勸自己。
她大聲反駁:「不會!」
他喉嚨發乾,卻還是拒絕道:「下來。」
夏梓木搖頭,幅度之大,撐在一旁的手倏忽間沒了力氣,整個人向下一倒,趴在陸景灝身上,竟就這樣就睡著了。
陸景灝閉上眼冷靜,不知何時察覺到懷裡的人已經沒了動靜。
他微微撐起上身,低頭看去。
方才還揚言要睡他的女人已經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陸景灝愣了幾秒,輕笑一聲,抬手撫上她的發頂,嗓音繾綣低啞,溫柔進了骨子裡。
「小乖,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