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大娘子上場了!
「我說袁家怠慢我們,你偏不聽!要他們把聘禮卸了!」
「可如今,這袁家還在這院裡,納徵手尾都還沒完,你就要在華兒這大喜的日子裡,打打殺殺!」
王若弗挨著身邊女使的攙扶,指著盛紘破口大罵!
「天下有你這樣做父親的?」
「你怕笑話,我不怕笑話!」
王若弗頗有一些為母則強的意思!
嗯,雖然她本來就一直是很強!
「報官!」
「快去報官!」
王大娘子怒聲大喝,直接當著盛紘的面兒,作出了另一個決定!
「報官?報什麼官?」
盛紘急了!
他真的是急了!
真相事小,面子事大!
家醜,可萬萬不能隨便外揚!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了一道人聲。
「主君,報官吧!」
「滾!」
正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的盛紘頓時就是丟出去了自己的暖手爐,一點兒也沒有平日裡自詡是君子般的風度,怒喝道:「滾!」
可誰知道?
「主君!」
方才的小廝靈活地一閃,直接躲過了主君的大禮——暖手爐,大聲稟告道:「咱家二哥兒被打了!」
「什麼?」
眾人大驚!
……
原來,自先前那位白燁在故意刁難盛府婚事之後,他就擺脫了前廳的眾多賓客,不!或者說,是眾多賓客故意遠離了他。
畢竟,吃著盛府的飯菜,總不好去砸人家的鍋吧?
而那袁家之人也是因為婚事而忙的不停歇,再加上白燁也不喜歡袁家人的所作所為,故而他才忙裡偷閒,故意躲到了人少的地方。
恰巧,白燁在寂靜無人的長廊里偶遇上了盛家的嫡長子,也就是盛長楓和盛明蘭的二哥——盛長柏。
不同於盛長楓的半吊子,盛長柏其人卻是極具君子遺風,以酷愛讀書為樂,以報效祖國為志,一舉一動間,莫不是堂堂正正的讀書人。
因為朝廷積弱,故而心憂朝廷的盛長柏也是會在讀書之餘關注一些軍政大事,此次,他被那白家二哥兒纏住的原因,赫然就是因為一副燕州地圖。
自本朝太祖開國以後,太宗繼位,三代以內無一不是明君當朝。
歷經太祖、太宗、真宗三代明君,本朝國本無比之穩固,國力之強盛,世所罕見!
只是時值第四任皇帝,惠宗繼位之後,其親小人,遠賢臣,僅僅不過是十三年的光陰就敗盡了朝廷三代之積蓄,使得國力逐漸衰弱,軍政慢慢疲憊。
尤其是惠宗當朝的最後一年,其人竟是在權臣李昂的蠱惑下,異想天開的想要開疆擴土,以無上軍功來為自己正名。
或許,惠宗也是明白自己一生的所作所為,在百年之後怕是得不到什麼好的評價,故而在奸臣李昂的上言下,名為受蠱惑,實則不過是他自己也是想要拼命一搏,想要以此來挽回自己的名聲而已。
到了最後,惠宗竟是傾盡當時所有的國力,直接御駕親征,率領三十萬兵馬擺陣燕州密門關。
要知道,此三十萬非彼三十萬!
惠宗率領的人馬,不算上民夫,其餘的乃是貨真價實的三十萬士卒,並不是虛張聲勢的那種!
只不過……
適時一役,惠宗三十萬人馬竟為化外蠻夷,大涼國的八萬兵力一舉擊潰!
甚至,就連惠宗自己也是差點為人所擒,成為俘虜!
不過,好在本朝風氣極佳,或者說是頭鐵,惠宗被俘之後,概不投降,甚至在軍陣中寧死也不出賣國土,最後於眾多大涼士卒的目睹之下,自刎而亡。
但是,惠宗雖然以自身死亡的代價結束了自己的一生,但當時國朝動盪,縱使是由太子繼位後,卻也無濟於事,到了最後終究還是使得朝廷的燕州十六群為大涼所奪。
為今後的國土安危,埋下了重大隱患。
燕州,是本朝北方之邊境,其州有十八個群州之地,是朝廷北抗蠻夷的屯兵戍守之地,只可惜經過惠宗這一魔鬼操縱,密門關一役竟是使得朝廷一舉失去了幾乎是整個的燕州之地。
此事暫且不去提,但燕州之地在國人的心中,已然是一件耿耿於懷的大事,凡是有心為國效力之人,無一不是想要拔除此心中之刺,渴望光復國土。
其中不僅是民族尊嚴,更重要的是,只有恢復了燕州之地,才能徹底地禁錮住北方異族的騷擾,若不然的話,那朝廷幾乎是每年都要迎來北方大涼的搶掠。
言歸正傳,那白燁也是一位心系朝廷,想要為朝廷效力之人,故而他才會在見到那份經由盛長柏多方打探,方才苦心繪製出來的燕州地圖後,就念念不忘,一直糾纏著他。
不過,他們之間所有誤會,但雙方都是正直為國之人,且他們的志向又都是一致,所以在白燁說出實情原委,又以亡母名義立誓,今後將不會再玩投壺遊戲後,盛長柏也算是出了口惡氣,最終也還是將他的寶貝地圖交予白燁觀看。
一來二去的,他們兩個很快的就結交成了好友,雙方的友誼也是逐漸地深厚。
所以,當大人們因為種種事情煩惱計較的時候,他們兩個倒是有了閒情逸緻,一起去游湖賞景,共抒志向。
可哪知道,就正是這麼兩個小人兒卻也遭了別人的覬覦,惹了大批的殺手前來。
……
衙門裡。
經過盛長柏的講述之後,眾人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批掩蓋了自身身份的殺手們,為的就是要刺殺白燁,在將其一刀砍到湖裡之後,倒也沒追著盛長柏砍,因此,盛長柏才會由此逃得一命。
「世叔!」
早就已經被驚醒了的袁文純在見到盛紘到來的時候,立馬恭敬地迎了上去。
「世叔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如今在這揚州城裡,他唯一能靠的也就只有是盛紘這個地頭蛇了。
「啊?」
「什麼事?」
盛紘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家兒子差點被人砍了!
「世叔啊!」
「這次,可真的是出大事了!」
袁文純苦笑,再也不敢瞞著掖著了!
「那失蹤了的白家二哥兒……他根本就不叫白燁!」
「他是京中寧遠侯府的嫡系二公子!」
「本名——顧廷燁!」
「什麼?」
一言既出,四方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