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是不屑去,還是壓根兒就沒請你去啊?」
「我看啊,人家都沒請過你吧!」
有人冷笑著看著四嬸,揶揄道。
「也是!聽說前幾天逼的蘇家大郎,差點嗝屁兒了,今兒個怎麼會請你們去呢?」
「想要人家的地,想多了吧!」
「你再說?再說把你嘴撕爛!」
四嬸怒不可遏,上前便要打起來。
蘇老四見狀,連忙拉住四嬸,喝道:「還嫌不夠丟人,是吧?」
「給我滾回去!」
「你看看,你看看!你個老爺們兒,就會欺負婦道人家!」
「咋不跟他們鬧呢!」
四嬸沖著蘇老四,數落起來。
蘇老四瞪了一眼四嬸,朝著家中走去。
四嬸看了看後面那些人,撩了句狠話,「你們等著!」
隨即,也跟了上來。
「蘇老四,剛才你耍什麼橫呢?」
四嬸冷哼一聲。
「咋了?」
蘇老四冷冷瞥了一眼四嬸,「要不是你前段時間,去大郎家鬧,咱們至於今天這樣嗎?」
四嬸指著蘇老四,道:「現在可別怪到我頭上!」
「是我的主意,沒錯!」
蘇老四來了氣,「那你是豬腦子嗎?」
「前幾天,大嫂、三嫂都去賠禮道歉了,你咋不去呢?」
「看看現在,大嫂、三嫂他們都在那幫忙了,就咱們被人笑話。」
「咋的?」
四嬸揶揄一句,道:「要不,咱把具保書、借條拿過去,也撕了?」
「順便給大郎賠個禮?」
這一下,蘇老四默不作聲了。
只是回過頭,盯著遠處蘇景雲的家。
許久,蘇老四才開口問道:「你說,這造紙真能賺大錢嗎?」
「你不相信啊?」
四嬸開口說道:「昨兒個,那可是景生親口說的!」
「要不等景元回來,你再問問?」
「幾天都沒回來了!」
蘇老四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看起來,這造紙也不難啊。」
「要是造紙真能賺大錢,他們能造,咱們為啥不能造啊?」
「對啊!」
四嬸眼睛一亮,拍了一下蘇老四,「還是你腦瓜子靈!」
「咱們也能造!」
「你看,」
伸手指著遠處,蘇老四開口說道:「剛才大哥他們背了幾捆構樹皮,還有毛桃子藤。」
「你也說了,構樹皮要削掉外層皮。」
「這方法也簡單啊,材料更是簡單。」
「咱們再看看,到時候也能造出來紙!」
「試試?」
「試試就試試!」
兩人打定了主意。
「看清楚了沒?」
「好像有楊樹、樺樹,還有……蘆葦?」
「你不是說只有構樹皮、毛桃子藤嗎?」
蘇老四有些不忿,「怎麼今天多了這麼多啊?」
「我也不知道啊!」
四嬸也有些苦惱。
沒想到,剛想好的賺錢大計,這又要泡湯了。
「要不,」
四嬸試探著說道:「咱再去看看,多了解了解?」
「走!」
……
蘇景雲家的院子裡,堆了一大堆構樹皮。
大娘、三嬸正拿著刀,刮著構樹皮的外層皮。
大娘甚至還叫來了自己的三女兒、四女兒,一起來幫忙。
蘇國富拿著大木棒子,捶打著構樹皮。
砸碎之後,放入到大鍋中,淋上草木灰,開始蒸煮。
「這鍋,還是小了點!」
蘇景雲從外面回來,說道:「趕明兒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大鍋!」
「大伯,你有認識的鐵匠嗎?」
「給咱們定做幾口大鍋。」
蘇國富想了想,說道:「街上南頭的孫鐵匠,熟一點。」
「等會兒,我去問問看。」
一群人,繼續忙碌著。
蘇景生在一旁,捶打著毛桃子藤。
劉大有則按照蘇景雲的吩咐,尋找著不同的木材、草料,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院子中。
蘇景雲看著這些木材、草料,陷入了沉思。
按照系統帶來的造紙技能,這些木材、草料,都可以作為原料。
按照不同比例,便能夠做出來不同的紙張。
陰差陽錯,做出了質地柔軟的衛生紙!
仔細想了想,可能是構樹皮沒有晾曬,步驟有些不一樣。
他知道,不同的木材、草料,所含的纖維,有所不同。
而紙張的硬度、柔韌性等,是由纖維的屬性決定的。
要想做不同的紙,就需要多儲備一些木漿。
這些東西,也要早點做!
回頭看了看院子中的人,蘇景雲微微皺眉。
剝皮的;捶打的;燒鍋的;做紙藥的;打漿的;後面還有抄紙的……
都需要人啊!
饒是現在已經有八九個人了,還是有些太缺了。
看來,人手還是不夠啊!
要想擴大規模,還需要多招人!
以後,自己的工作,要側重於管理、技術。
諸如這些體力活,全部下放吧。
先測算一下,造出一百斤衛生紙,要用到多少材料。
看看把一些材料採集的活,外包出去。
這樣也能省不少時間。
甚至包括剝皮等工作,都可以如此。
只要保證紙藥、抄紙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可以了。
說到底,造紙這個行業,技術性還非常差。
最主要的是,經驗!
要想保證在這個行業一直做下去,還是要不斷進行創新。
好在有系統在手。
技術,沒的說!
而且有蘇景雲這個後世而來的靈魂,創新也是可以的!
想好了主意,蘇景雲叫來了蘇景元,吩咐道:「景元,我記得你上過幾年私塾?「
「是的,大哥。」
蘇景元撓了撓頭,說道:「認得幾個字。」
「算術咋樣?」
「算術啊?還行!」
蘇景元回道。
「那就好!」
蘇景雲遞過去一張紙,吩咐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稱出來兩百斤構樹皮,開始計算。」
「算一下能剝出來多少斤裡層皮?」
「需要用多少草木灰、毛桃子藤?」
「能產出來多少紙?」
「需要幾個人,多長時間?」
「能做到嗎?」
蘇景元撓了撓頭,猶豫了片刻,回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