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蘇景生焦急地說道：「大哥，你快去看看吧！」
蘇景雲也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朝著三岔溝村行去。
進了村，來到村東頭，蘇景雲就看到了雷學良等人，神色憔悴地坐在椅子上。
仔細打量了一下，雷學良等人胳膊上的衣服，爛了幾個口子，一些馬車上，甚至還有箭簇。
遇到襲擊了？
「雷掌柜，」
蘇景雲連忙走上前，開口詢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蘇掌柜，你回來了！」
雷學良抬起頭，嘆息一聲，說道：「唉！此時說來話長啊！」
「這不，我們想著過完年了，各地的商鋪也要及時補貨。就帶著一些銀子、糧食，和你這邊要的物資，來這邊交易。」
「誰成想，在官道上遇到一群人。」
「遠遠望去，我們還以為是流民呢，衣衫襤褸，憔悴不堪。」
「我們也沒想別的，就繼續朝著這邊前進，只是吩咐所有人打起精神來！」
「我們之前也遇到過，流民慌不擇路，會搶劫過往商旅。」
「誰知道，這群人他不僅僅是流民！」
「在我們商隊路過這群人的時候，這些人上前拉著我們，就問我們要吃的。你看，我們這衣服都是他們扯爛的。」
「還有人摸到了馬車上裝著的糧袋，就要往下扯。」
「好在護衛機警，扔下幾袋糧食之後，趁著那些流民搶奪糧食，我們加快速度就逃了。」
「不過，那些流民中竟然有人有弓箭。」
一邊說著，雷學良一邊指著自己的隨從。
蘇景雲轉頭看去，確實有三個人衣服上浸出了血跡，用繃帶包紮著。
看來的確是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吧？」
蘇景雲開口詢問道。
「沒事。」
雷學良擺擺手，說道：「來到這邊，我們也包紮了一下。清點一下屋子，也就十幾袋糧食，被搶走了。其他，銀子啊什麼的，都沒事。」
「那就好！」
蘇景雲微微頷首。
這日升昌的夥計，也懂得斷臂求生啊。
試想一下，流民飢腸轆轆，有糧食在眼前，哪裡還會顧得上其他東西啊！
不過，這流民人群中，怎麼會有人持有弓箭呢！
雖說弓箭不算是制式武器，那也遠比刀、矛普遍！
看來，這群人不單單是流民啊！
「唉！」
蘇景雲嘆了口氣，說道：「最近形勢越來越糟糕啦，天下不太平啊！」
「你們日升昌商號，遍布大江南北，想必對於各地的情況，比我們了解得更多一點吧。」
「雷掌柜，其他地方生意怎麼樣啊？」
「蘇掌柜，」
雷學良皺著眉頭，說道：「其他地方商號的情況，倒是沒有傳過來。不過這幾次，我們發往各個商號的貨物，有所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河洛、關中等地的商號，進貨還比較多。」
「到了年前臘月，關中、河洛，乃至河東等地，要的貨物越來越少了。」
「可以說，我們最近這批貨，大都是運往江南那邊去了。」
「我們李東家也說了，最近北邊不太平，要讓我把接下來的貨物，全部送到南方去。」
「卻沒想到，就連這北山縣附近，也不太平了！」
「唉！」
「如此下去，恐怕我們都不方便來這邊了。」
「這一次還好，只折損了十幾袋糧食，損失並不大。若是下一次，我們全部貨物，都被搶走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饒是我們日升昌家底再怎麼殷實，那也經不起幾次被搶啊，蘇掌柜，您說是不？」
「雷掌柜言之有理！」
蘇景雲皺著眉頭，微微頷首。
這個雷學良，倒也是忠厚之人，把話也說得比較明白了。
如今，天下不太平。
尤其是北方數省，尤為甚之！
他們日升昌，可以不往北方售賣。
但若是從府城往來三岔溝村的路途，都這麼不太平的話，那他們也就不用交易了！
趁早歇業算了！
畢竟，沒有誰能承擔幾次大的損失！
要想恢復貿易，恐怕就要讓官道變得暢通，最起碼讓附近一帶的官道，暢通一點！
沒有賊人，劫掠！
思來想去，蘇景雲皺著眉頭，說道：「雷掌柜，你們的憂慮，我也知道……」
「蘇掌柜，」
「若是能夠找到兩全的法子，我們肯定還是要繼續合作的！」
雷學良的這番話，無疑是怕蘇景雲想要提前結束合作。
蘇景雲自然也知道他的擔憂。
蘇景雲笑了笑，說道：「雷掌柜你放心，我們的合作，肯定還要繼續啊！」
「為了繼續合作，我們也要想個法子，看看怎麼能夠規避風險啊！」
看著雷學良，蘇景雲繼續說道：「我們這段時間，從村子裡面往北山縣城送貨，一路上確實看到不少流民，不過卻沒有遇到什麼賊子。」
「可能是還沒到我們這邊吧！」
「實不相瞞，我們在北山縣這邊，的確有點力量，能夠起一些作用，太遠也就不行了。」
「你們這一次，是淯陽府城到我們這邊，遭到襲擊的。我們有點鞭長莫及了！」
「這……」
雷學良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雷掌柜，」
蘇景雲繼續說道：「我倒是有個折中的法子……」
「蘇掌柜請講。」
雷學良眼睛一亮。
「雷掌柜，」
蘇景雲沒有賣關子，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打算，以後的貨物，全部運往南方，何不把貨物集散地，放在北山縣這邊呢？」
「如此一來，你們也不用來回往返府城到我們村這條官道了，取到貨物之後，直接向南去荊襄、江南等地。」
「而且，」
蘇景雲神秘一笑，說道：「我們還可以保障北山縣城到三岔溝村這段路的平安！」
「雷掌柜，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