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錢文生,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又何必裝神弄鬼蒙面唬人?」
一聽聲音,李福心中一沉。
前有白清玄叛亂,後有錢家敵襲,兩者接踵而來,由不得讓他產生聯想。
此刻,他站在護衛的最前方,目光如虎。
身旁,眾護衛手持大刀,目光凌厲,氣勢凌人,緊張而冷厲的盯著前方,隨時準備出戰。
雖然剛剛經歷叛亂,有那名少年在身邊,他們的膽氣格外的足。
周林皺眉,環視四周。
在峽谷兩邊,身穿黑衣勁裝的蒙面男子正在不斷靠近,這些人手持弓弩,背著毒箭,是一股巨大的威懾力量。
雙方都很克制,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但是形勢不容樂觀。
李家護衛剛剛經歷一場內鬥,現在戰鬥力不強,而對方氣勢洶洶而來,一輪毒箭估計李家能站著的就不多了。
「福伯,怎麼辦?」
李嫣兒膽怯的扯了扯李福的衣角,滿臉擔憂的說道,「他們人多,硬拼咱們肯定打不過啊!也不知道爹爹有沒有得到消息.....」
「家主早就得到消息,肯定會出城迎接。沒想到他們狗鼻子這麼靈,這麼快就來了。」
李福眉頭緊鎖,本來他們早就打算離開此地,可惜被白清玄勾結護衛叛亂,導致拖延許久,才造成如今的危局。
他沒有說的是,他擔心,先前白清玄的叛亂是錢家在背後所為,那樣就更加糟糕,說明對方勢在必得,而且是吃定了他們。
那樣,說好的家主出城迎接,說不定就會被某些人阻擋。
左側前方,突然有人從山坡上急速掠下,大笑道:「哈哈,李福,這次你們插翅難逃,這亡月峽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錢鳴,你也來了,你們錢家還真是看得起我!」
李福目光一沉,面帶譏諷。
「別人都以為你是奉命去接人,但我卻知道不是,那件東西肯定在你身上,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出來,否則,嘿嘿,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錢文生中等身材,年近四旬,略有些發福,可是一雙眼眸凌厲如鷹,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他一步步走來,步步威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就憑你們這些人,想動我李家族人,也不怕崩壞了牙口。」
李福針鋒相對,他雖然年紀大了,身上氣勢卻不輸他人。
「哈哈,鴨子死了嘴巴硬,李福,所有秘密我都已經摸清楚,你不要讓我說得太明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這麼點人,你保得住那東西嗎?」
錢鳴冷笑,與錢文生匯合到一起。
大手一揮,那些散布在四方的黑衣蒙面男子逐步收攏戰線,手持弓弩拉開,一步步向著李家眾人逼近。
弓弩之上滿是寒光閃爍的毒箭,只等一聲令下隨時準備射擊。
距離已經逼近射程內,李家眾人身上一陣發寒,護衛都捏緊了兵器,準備反擊。
氣氛一度凝重。
周林同樣暗中戒備,不管願不願意承認,無形中他已經捲入了一場家族恩怨當中。
肩膀上兔爺變化的雀鳥暗中譏笑:「逞能了吧,還想英雄救美,等會小心被亂箭打成狗熊!」
「那件東西?到底什麼東西啊?」
「福伯難道還藏著什麼要緊的東西讓錢家人惦記上了?」
李家眾人心中嘀咕。
「要戰便戰,我李家兒郎沒有一個孬種。」
李福氣勢如山,不肯退卻。
這錢家跟李家原本就是死仇,既然被堵住,退步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要是真的讓那件東西落在錢家人手中,他們李家將遭到更大的危機。
敵強則我弱,資敵這種事,李福絕對不會做。
「老東西,找死,給我動手!」
見李福如此固執,錢文生目光陰沉,當即揮手下令,「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件東西。」
「是!」
錢家蒙面黑衣人齊刷刷手掌一動,弓弩瞄準,立即發射而出。
這些都是妖獸筋骨煉製的弓弩,威力極強,此番錢家帶來的都是族內高手,個個都是武者境,催動修為拉動弓弩,就是山石都可以射穿,尋常的武者很難抵擋,也只有武師境的高手才可以倖免於難。
咻咻!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擋住!」
望著那密密麻麻的的箭矢李家護衛一臉驚恐,生死面前,他們個個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潛力,揮舞著兵器,藉助馬車為障礙物,全力抵擋。
啊啊啊!
第一輪射擊,李家就有數名之前受傷的護衛躲避不及被射成刺蝟,鮮血流了一地。
周林輕嘆,不管願不願意,自己如今深陷其中,就算要脫身,也只能幫助李家獲勝了再說。
福伯空有眼力,實力不足,眼下李家缺乏真正的尖刀破局。
「那就讓我來做這把尖刀!」
周林從旁人手中接過大刀,大吼一身,:「殺!」
長刀舞動,強勁的真氣席捲,刀氣如龍,當空攪動。
漫天的箭矢被捲入當中,咔擦聲中全部化為齏粉,周林一出手就震驚了眾人。
「這是誰?」
「不好,李家居然請了高手!」
錢文生面色一變,這跟情報有些不符。
之前他們遠遠的觀望,只能模糊的看到大概,以為是白清玄成事不足,卻不知道周林究竟有多強。
李福正糾結於困局難破,見到周林出手,他大喜之下,狂吼一聲:「李家所屬,跟著公子衝出去!」
「殺!」
李家眾人氣勢如虹,沖了出去。
周林輪舞著大刀如同尖刀猛的向前殺去,刀芒怒卷,將錢家的蒙面弓弩手掀飛。
在這股狂暴的力量下,那些人一個個口吐鮮血,隊形散亂,被李家護衛補刀交纏。
混戰之中,人蛇混雜,敵我不分,弓弩陣失去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