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秦菀:我養他
秦昊天就算猜到裡面有了不得鳥的辛秘,也不想深問,免得一腳踏入泥潭再拔不出來了。
凡是這種深埋馬甲的帥吊男角色背後都有可能是家國讎恨,在這古代皇權世界,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
他不過想賺賺錢逍遙下罷了,可不想太早死。
秦昊天撓了撓頭,輸血是不可能了,那就看謝知衍的九條貓命還剩半條沒?
瞧他這幅樣子,比上次還要兇險,那刀貼著心臟插進去,簡直是拿命玩兒。
他終於理解卜大夫整天埋汰謝知衍的原因了。
秦昊天盯著他的臉想了想,不得不提醒:「他的面具不見了。你們可別看我啊,這個沒辦法再製做了,你們趕緊想辦法怎麼糊弄過去。」
蒼浪抱著劍:「爺本就是想讓焱雲鶴死在大皇子手裡,這不正好?」
「我說的是你們主母,他的老婆啊。她知道是焱雲鶴救了她,知道焱雲鶴還活著……」
蒼浪:「焱雲鶴死了就好,免得讓爺為難。」
這麼簡單的嗎?不考慮人家感情的嗎?
秦昊天瞪著蒼浪那塊拋光木板臉。
好吧,這貨是沒感情的。
「請問,我可以進去看看焱爺嗎?」外面傳來輕柔的聲音。
屋裡三人差點跳起來。
「說什麼來什麼,真是的。」秦昊天下意識的扯出懷中的絲帕,飛快的將人的臉蓋上。
蒼浪:「……」
卜大夫擰眉:「如果現在不讓她知道焱雲鶴死了,以後還怎麼說?」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出來一個章程。
主要是不知道謝知衍打算怎麼辦,萬一他們沒走對路,後面怎麼彌補?
秦菀見裡面沒聲音,轉動眼睛看了看知若。
她聽聞秦菀受傷,今天一大早才趕到。
知若去敲門:「我們大姑娘想看看焱爺,請問可以進去嗎?」
青冥過去看拂曉,秦菀聽見他的聲音,就問下焱雲鶴的情況。
青冥說他正在昏迷,卜大夫和秦先生都來了,秦菀就讓知若扶著自己走過來,遇到煎藥的青朔,說秦先生和卜大夫、蒼浪統領都在屋裡。
可叫了半天沒人答應。
秦菀就很奇怪,難道沒人。
「推門看看。」她輕聲吩咐。
知若提裙小跑過去,手剛碰到門,門就開了。
蒼浪門板似的身子擋在前面,那張拋光木板臉肉眼可見的軟掉,有些結巴:「你、你怎麼來了?」
知若見是他,莫名後退一步,忐忑道:「我聽聞姑娘受傷了,今早就趕來了。」
「哦。」蒼浪挺直的腰杆子彎了彎,看了一眼後面的秦菀。
「大姑娘傷勢也挺重的,不如先回去休息?」
秦菀脖子不敢動,扯到傷口太疼,臉頰也有傷,說話也不能大聲,只能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唇:「讓我看看他。」
蒼浪沒聽清,但讀懂了她的唇語,看出她眼底的焦急和關切。
要是硬攔著恐怕她擔心。
蒼浪只好大聲道:「人還沒醒,夫人進來慢些走,別扯到傷口。」
裡面的卜大夫和秦昊天有些緊張,兩人齊齊盯著門口進來的人。
秦菀走進來,眼睛看向卜大夫:「您在就好。」
卜大夫板著臉:「你們這些病人一個個都不聽話。你的傷口才開始結痂,你若是亂動,再裂開,保不定要留疤。」
秦菀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意,啞著聲:「沒事。容貌算什麼。我擔心焱爺。」
卜大夫和秦昊天迅速對望一眼。
現在不否認,以後如何說床上的是謝知衍?
秦昊天聳了聳肩,後退一步讓開。
他們又有什麼辦法,這個爛攤子讓謝知衍自己去收拾好了。
秦菀看到臉上蓋著絲帕直挺挺沒有動靜的人嚇了一跳,失聲叫:「他死了?」
嘶……
傷口扯到她齜牙咧嘴。
卜大夫忙跑過去看她的臉:「你倒是小心你的臉啊!他沒死,就是……臉不能看。」
傷口又有些裂開,溢出血水,趕緊拉住她,板著臉命令:「過來。」
秦菀懸著一顆心,卻只能乖乖跟著卜大夫走到一邊,由她給自己處置傷口。
「焱爺的臉傷得厲害嗎?」她努力不動臉,用腹腔說話。
「臉……嗯,沒了。」卜大夫不想接這話題,處理好後就趕人。
瞪著她:「你的臉傷不能包紮,故你不能亂走,灰塵感染了傷口會留疤。」
秦菀嚇得眼睛溜圓,忙眨眼:「他醒了告訴我下。」
「快回去,你在這他也不敢醒。」卜大夫轟人。
「嗯?」
她再不敢醒?
秦菀帶著滿腦子問號被人趕了出來。
蒼浪跟在知若後面,看著少女梳著兩朵丫髻,一陣陣桂花香味撲鼻,鼻息痒痒的好想打噴嚏。
知若猛然回頭,一雙柔美的眼睛滿是幽怨。
蒼浪莫名感覺心口被啃了一塊,脫口而出:「爺沒事,真的沒事。」
「那為何不讓我們姑娘好好的看看?姑娘很擔心焱大人。」
知若看著她家姑娘急得要掉眼淚的模樣,她也忍不住眼角緋紅。
蒼浪腦子飛轉了幾十個圈,還沒找到合適的話:「他臉……不能看。」
秦菀聞言站住腳,腦袋不敢動,身子整個轉過來,杏眼含淚。
「他破相了?」
他可是閹人內侍官啊,毀了容顏別說不可能再面聖當差,就連官都當不了了。
以後可怎麼辦啊?
他還得罪這麼多人,還有那麼多人想殺他,若是沒有了皇城司庇佑,他……
秦菀上前一步,嚴肅臉:「他醒來,你告訴他,以後,我養他。」
蒼浪:「……」
他聽到什麼?
沒等他反應過來,秦菀已經走了。
他一臉懵的走進屋子。
「你被扯住這麼久,她說什麼了?」秦昊天好奇的問。
「她說……她養爺。」蒼浪乾巴巴道。
咳咳咳咳。
秦昊天被口水嗆到。
「她為啥養謝知衍?」
蒼浪也沒想明白,爺挺有錢的啊。
他茫然搖頭。
卜大夫若有所思的看著沉睡的謝知衍:「恐怕是以為他毀容會丟了差事。」
「毀容,是個好藉口。這種疤痕很好做,貼他半邊臉就行了。」秦昊天眼睛一亮。
「你還真想爺丟了差事啊?」蒼浪橫他一眼。
秦菀回到屋裡,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發出綠芽的大樹,一臉愁容。
唐氏領著芳菲和綠珠拎著齋飯進來:「你幹嘛坐著窗邊吹風?小心傷口啊。」
秦菀聽話的離開窗口。
芳菲和綠珠擺飯,唐氏拉著秦菀的手:「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好?怎麼眼圈都紅了?可別掉眼淚,免得傷了傷口。」
秦菀用手帕擦眼淚,卻開不了口。
知若忍不住:「回夫人的話,我們姑娘是因為焱爺毀了容內疚傷心。」
「啊!毀容!」唐氏大驚,忙丟下一屋子人瘋了似的跑了。
秦菀詫異,唐氏這麼緊張焱雲鶴?
難不成,她也知道焱雲鶴和謝知衍的事情,而且,還默許了?
要不,怎會如此緊張。
這叫愛屋及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