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對決原虛
眼下的原虛真影，跟羅亮長得一模一樣，比萬鈞道長面臨的那一個，氣息要弱很多。
與羅亮此時的境界旗鼓相當。
羅亮心頭湧現一股強烈的厭惡。
原虛真影，就是他自身一切認知的對立面，理念天然相悖。
「廢話少數，放馬過來。」
羅亮面無表情，暗中凝聚太上境的大道玄機，身體虛實變幻。
太上境，有一種手段，可以化實為虛，化無為有。
「本座讓你三招。」
對面的灰白少年「羅亮」，帶著輕挑的眼神，不肯主動出手。
原虛真影所化的形象，是根據目標所定。
因此，眼下的原虛真影，與原始者面對的那個形象、性格截然不同。
「不用讓，有本事你先上。」
羅亮冷笑道。
「你先上，本座不會以大欺小。」
灰白色的羅亮，老氣橫秋，有一種讓人恨不得抽兩耳光的傲慢和賤性。
二人實力相當，能力完全相同，彼此知根知底。
先出手的人，很容易被反制。
「伱先上。」
「不，你先來。」
……
僵持良久。
原虛真影得意一笑：「我背後有大道萬物和諸有之上反對意志的智慧加持，時間推移下去，你的勝算會越來越低。」
「我怎麼沒感覺你變強，似乎比想像中要弱一些？」
羅亮哂笑一聲。
「媽的！還不是你太弱，BUFF的激發不夠……」
原虛真影面色一跨，直接罵娘，心頭鬱悶不已。
太上第三步衝擊「太初」，確實會引發大道萬物和諸有之上的集體對抗意志。
可眼下的羅亮，已經不是原來的萬鈞會長。
當初萬鈞會長兵解，幾乎瞞過了諸有之上的所有意志，原虛真影近乎湮滅。
此刻鎖定了羅亮，是因為萬鈞會長不曾徹底湮滅，還有一絲存世生機。
原虛真影口中的「實力弱」，只是一部分原因。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羅亮就是一條鹹魚。
別說衝擊「上境」，甚至能說毫無進取之心。
如此一來。
大道萬物和諸有之上的反對意志，就無法真正的應激。
在它們的判定中，羅亮這條鹹魚既不是太上第三步的萬鈞道人，又毫無進取上境的意志。
根本不是針對的目標。
「哈哈！原來如此，你只是一個閹割版的原虛真影，狂什麼狂！」
羅亮畢竟是太上的靈魂境界，稍加推算，明白了背後緣由。
他本就不是太初之劫針對的正主，加上修為才初入太上，形成的原虛真影比較勉強。
「咱們打個商量，本座承諾不衝擊上境，你自動消亡，井水不犯河水。莫要不知好歹……」
「混帳！生成你的原虛真影，我都感到恥辱！」
灰白色的羅亮氣得不淺。
它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弱的原虛真影，背後的諸有反對意志，僅僅維持他的存在，並沒有給予多少BUFF的加持。
它的目的，是吞滅取代羅亮，消除萬鈞會長的最後一絲存世生機。
羅亮也知道，他和原虛真影之間，不可能和平罷手。
原虛真影想要取代他，在現世中存活，怎會心甘情願的湮滅？
寂滅之手！
在原虛真影情緒波動時，羅亮悍然出手，蒼莽混沌的上方，太上玄機凝聚出一隻漆黑大手，抓向灰白色的羅亮。
那隻漆黑大手所過之處，萬物歸墟，神魂寂滅。
靈魂踏入太上後，這是羅亮短時間內領悟出的秘技。
這一掌拍下去，道祖都要魂飛煙滅。
天罡天魔拳！
原虛真影反應奇快，身上覆蓋魔鱗，打出一道震滅宇宙的魔光拳影。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太上玄機碰撞，相互湮滅。
最終不分上下。
但是經過這次交鋒後，原虛真影身上的意志，隱隱增強了幾分。
「來來！戰個痛快！」
魔影肆虐，拳影如林，震嘯混沌。
原虛真影得理不饒人，發動連綿攻勢，通過戰鬥，提振自己背後的集體意識加持。
「算差了。」
羅亮驀然明白，自己剛才發動領悟的秘技，率先襲擊，便是多了進取之心，略微激發了原虛真影身上的BUFF。
羅亮冷靜下來，被動防守，無欲則剛。
二者實力相當，但原虛真影在戰鬥中，技法和智謀在仍然在緩慢增長中。
「論技法和智慧，我拼不過。持續戰鬥下去，我定不是對手。」
羅亮很有自知之明。
那麼，只有以愚鈍應對敏慧。
他一邊被動防守，一邊暗自思量起來。
這場交鋒，超出了現世緯度，可謂不死不休。
這種偏向唯心的戰鬥，外力難以插手。
只要羅亮沒死，即便有人滅了原虛真影，頃刻間又能復活，且背後的集體意志加成會加劇增幅。
除非羅亮本人擊殺原虛真影，或者將其收服，才能終止對決。
「羅亮，作為一條鹹魚，你德不配位！這歸一者的位格，還是讓與本座吧。」
「你心底那廉價的溫情，對異世的兩個凡人尊為父母，簡直可笑……」
「你看似花心，渣男一枚，但內心緊守最後一絲理想愛情觀，被姜昭雪無情的拋棄，僅能當一個無能的懦夫。等本座取代了你，直接霸占星王姜昭雪，將廣寒仙子按在地上摩擦……」
占據上風的原虛真影，獰笑起來，臉上浮現欲望之色，霸道驕縱。
聞言，羅亮面色一沉，火冒三丈。
似乎被揭了傷疤。又或者無法接受原虛真影取代自己後，將實施毫無道德底線的霸道行為。
與姜昭雪的相識相愛，確實是他作為地球的現代青年，源自本心的觸動，所剩不多的一絲理想愛情觀。
因而，他與姜昭雪的交往，更多的寄存於精神。到至今，二人現實中還沒有捅破最後一層關係。
感受到羅亮的情緒波動，防守的動作有所遲頓。
「好機會！」
原虛真影目光幽冷，抓住破綻，幾十道虛實不定的魔影，各自手握魔劍，全力圍殺羅亮。
噗！
羅亮應接不暇，被其中一道虛幻化實的魔影，手握魔劍捅穿了身體。
「唔……」
羅亮身體一震，氣息衰敗，靈魂中的太上真源，出現一絲裂痕，顫鳴示警。
這一劍，已經讓羅亮重傷。
「桀桀……區區攻心計，就讓你再次上套。被情感左右的人，如何配得上太上之位？」
原虛真影猙獰怪笑。
然而，他的笑容只持續一瞬，立即僵硬住。
「嘶！」
原虛真影悶哼一聲，感到一股沛然莫測的反噬，好似鋼針戳進了他的太上真源。
「你……你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原虛真影怒斥道。
蓬！
羅亮趁此功夫，一下子欺近原虛真影，雙臂化作布滿道紋，混沌雷電閃爍的蔓藤，捆住了對方的身軀。
「比不過智慧和技法，你的實力不斷提升，只有用這種最笨的辦法。」
羅亮如釋重擔一般，舔舐嘴角，臉上露出狠辣的表情。
在此前的防守中，他以太上境界，領悟出一種最笨的技法。
那就是以傷換傷。
其靈感，來源曾經的荊棘盾牌，可以傷害反射。
二人決絕前，在同一條起跑線。
但在同樣的時間裡，原虛真影有集體意志加持的智慧，或許已經領悟了十幾門技法。
羅亮專心領悟了一兩門技法，重點是受傷的反噬技法。
至於剛才的情緒波動，羅亮的確被激怒，有七分真情演繹。
無論過程怎樣，羅亮用最笨的辦法預測：只要自己陷入劣勢、吃虧，那就會受傷。
受傷，就能使用反噬的技法。
因而，此刻受傷的不僅僅是羅亮，還有原虛真影。
「給我受死——」
羅亮不顧代價的消耗太上真源，雙臂所化的混沌雷霆藤蔓，形成一個黑暗囚籠，將原虛真影死死捆住。
原虛真影，只有渡此劫之人可以真正滅殺。
其他人滅殺，則會生生不息的復甦。
「哼！這種笨辦法確實有效。但是，你仍舊低估了本座的智慧……」
被捆住的原虛真影，面色陰沉，本已重創的身軀，氣息越發虛弱。
最終。
囚籠中的原虛真影，全身枯萎，在羅亮眼皮底下葬滅。
明明感知到對方的殞滅，羅亮心頭隱隱不安。
唰！
蒼莽混沌中，忽然飄出一口黑棺。
黑棺的表面環繞一道道寂滅太上死氣，內中湧現出一股讓羅亮熟悉又厭惡的氣息。
咔嚓！
黑棺四分五裂，從中踏出一個渾身散發腐臭和不詳氣息的渾噩身形。
形體面貌與羅亮相似，卻是殭屍形態，毫無生氣。
「你竟然獻祭了『太上真源』，成就寂滅太上屍。」
羅亮面沉如水，氣息不可遏制的衰竭。
一旦成就寂滅太上屍，太上真源腐化，修為將會永固，無法進步。
若是被斬滅屍身，就會真正寂滅，沒有復甦的機會。
而其它的太上，寄存在現世的諸多身體，都只是載體，死再多次也能重來。
哪怕被更強的太上驅逐到永寂，那也不算真正殞滅，終有一絲渺茫的機會歸來。
也就說，太上寂滅屍儘管有稍強於同級太上的實力，但是也有諸多的限制，得不償失。
「嘿嘿，在你回來前，本座偷偷煉製了命屍。為此，本座還獻祭了幾位道祖，包括我那個徒弟……」
少年形態的寂滅太上屍，得意洋洋的道。
「桀桀桀……這便相當於太上的第二條命！哪怕面對你這種廢物，本座也做了萬全準備，何等穩健！」
至於寂滅太上屍的副作用，原虛真影不在乎。
只要能侵吞羅亮，他就能成為歸一者，繼承前者物質、靈魂、認知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