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轉身一步來到李素卿面前,輕聲說道:「先回去等我,我還有事情沒做。」
李素卿笑了笑:「好。」
陳妄升空而起,來到仙元大界外,看著已經破壞的大陣,嘆了口氣。
給點時間,也能自行修復。
當務之急,便是徹底抹殺異主。
未來和現在都還活著?
那就全部殺了!
陳妄眼中閃過一抹冷然。
他逆流光陰長河而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既定軌跡往後倒退。
一分一秒……
陳妄來到了斬殺異主之前,來到了異主還未乘坐隕石墜落仙元大界之前。
「陳妄?!」準備乘坐隕石的異主驚呼一聲。
卻被陳妄隨手抹去痕跡,然後繼續往前推進。
光陰長河如同一條河,萬物生靈都是其中渺小的魚,這些游魚所過之處,都會留下陣陣波紋,這些波紋不會消失,只會永遠留在身後。
這,就是過去。
而難免有魚群之間的軌跡碰撞,便是過去的相遇,人人相見相知,有好有壞,但不論怎麼說,之間過去,都有一段時日,是相互聯通的。
所以盤根錯節,十分複雜,稍有不慎,便會連帶著其餘人等,過去一同抹去。
抹掉了過去,就意味著沒有了現在和未來。
但陳妄的手法極其高明,如今的他,好似成為了這方大宙唯一的強者,任何生靈,不論修為高低,皆是過客。
就這般,陳妄不斷推演,順著光陰場合一路抹殺數億次天外異主,讓其沒有了任何的可能性。
一萬年前。
陳妄站在仙元大界的高空,親眼看著仙元界分裂成了仙元兩界,也親眼看到了人祖陳青的年輕容貌。
只不過這一次,兩人是真真切切地同歸於盡,沒有了異主的從中作梗。
但這條線,只是這條線的發展,並不會影響陳妄所在的這個「平行世界」。
他只負責斬殺異主,至於其餘連鎖反應,他顧不上,也無需顧慮。
斬殺了過去,陳妄順著光陰長河原路返回,來到了未來。
陳妄看到了沒有他鎮守的仙元大界,已經再無活人。
斬殺異主,一如斬殺過去一般。
這一次,陳妄殺的更加輕鬆。
因為他更順手了。
這頭讓人無比頭疼的未知生物,在陳妄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亡。
「你竟然可以跨越光陰長河……」未來的天外異主死死盯著陳妄,看著那道身影,內心湧出了無限的恐懼。
陳妄目光淡然,沒有言語,一刀落下。
最終,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亦或者是現在,都不再存在天外異主。
世界清淨了。
陳妄深呼了口氣,轉身返回。
但就在他即將轉身之際,心中一動,似乎感覺到光陰長河的盡頭,似乎有著某種未知的東西。
那個東西,有些模糊,但又有些熟悉。
陳妄不由得皺起眉頭,天地萬物,難不成還有他不認識的東西?
帶著這個念頭,陳妄順著光陰長河繼續前進。
不知道跨越了多少歲月,陳妄終於在光陰長河的盡頭,看到了一道背影。
那是一道很年輕的背影,有些熟悉。
陳妄來到此人身後。
光陰長河的盡頭自然不是這裡,但因為是這個人站在這裡,才是讓光陰長河有了終點。
那人緩緩轉身:「你終於來了。」
陳妄目光炯炯,那張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震驚的神情!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陳妄」微微一笑:「無需懷疑,我便是你,但你不是我。」
說完,「陳妄」一步踏出,與陳妄融為一體。
剎那間,記憶宛如洪水一般湧出。
我還是……陳妄。
這是我逆推光陰長河的……多少次來著?
腦海中的畫面,是他一次次的武道登頂,一次次的斬殺強敵成長!
他好像活了無數次,陷入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輪迴。
宛如年輪一般,一次又一次……
當然,這個輪迴,是他自身促使的。
如果他不想,誰也不能讓他陷入無窮無盡的輪迴中。
「原來這異主,已經被我斬殺了成百上千次了。」陳妄喃喃道。
他所說的斬殺,每一次都是徹底的斬殺。
也就是說,他的每一次輪迴,都會武道登頂一次!
為何輪迴?
因為不滿意結果而已。
陳妄每一次輪迴,都會有不同的過程,但大致走向並不同,導致大方向的結果雖然一樣,但其實又有點不一樣。
比如,便宜師父許在都的死亡。
比如,李素卿的殉情。
又或者龍川福地的率先自爆。
也有幾次,是在與異主的鬥爭中,仙元大界的崩壞,再無家鄉。
很多很多,每次都會因為這因為很多因素導致結局並不理想。
最終的結果,便是他不斷的逆推光陰長河,讓一切重來,改變結局。
所謂逆推光陰長河,並非是回到過去,而是讓這條光陰長河直接縮短到既定位置階段!
簡而言之,便是讓所有平行世界的時間點回到原本的起點……
這是何等偉力?
而面板,同樣是他自己賦予自己的東西。
每一次輪迴,自身的「機緣」形式都不一樣,這也是他為了改變自身軌跡的手段之一。
比如主角忽然獲得了一門無敵的功法,涵蓋了從氣血到歸真的法門。
又比如有一個老爺爺存在家中的某座傳家寶,當然,這個老爺爺,亦是陳妄本身。
諸如此類,很多很多。
面板,不過是萬千次機緣形式之一罷了。
目的無非只有一個,找到最好的結局。
留在光陰長河盡頭的「自己」,其實就是他面板中的自己。
陳妄神色古怪:「難怪一天能當作一年,原來你本身就掌握了時間。」
除此之外,便是他從藍星穿越而來的事情。
這其實是一個美妙的意外。
在這次的輪迴中,他的一個殘魂去到了藍星,「投胎」成為了那邊的陳妄。
直到本體達到了十五六歲的年紀後,兩者魂魄才會拼湊成完整的陳妄……
也就是說,他是真正的仙元大界本土人士,而藍星,是他陰差陽錯去到的地方。
「擦。」饒是陳妄,知道了這件事後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說來說去,原來他根本不算是穿越者。
也就是說,那一次並不是喝酒導致死亡然後穿越的。
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也會莫名其妙地穿越?
想到這裡,陳妄便嘴角抽搐。
一切,都說得通了。
其實每一次輪迴,他都要面臨著風險,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每次都擊敗異主。
一旦在某一次輪迴死了,那麼他本身也極大可能真的死了。
畢竟逆推光陰長河不是回到過去,是一切推倒重來。
但是這一次的結果,他很滿意。
因為他在意的東西,都還在。
這就夠了。
站在光陰長河盡頭的陳妄回首過往,不由得心中感慨一句:
自始至終,仙元大界,都只是他的道場。
人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只是過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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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結呢,還有番外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