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自己也不過走開沒多久,她就受了這樣的委屈。隨即目光惡狠狠的瞪了床上那個猶如豬頭一般的女子一眼。
蘇黎懶得看他們做戲,這蘇然,她的好姐姐,那演戲技巧堪比奧斯卡金獎的影后。剛才還一臉惡毒,聽到聲音,瞬間梨花帶淚,好似被她怎麼滴了似的。
「然兒不哭,我們走吧,以後離這惡毒的女人遠一點。然兒莫哭,哭的我心都碎了。」黃文俊拉起地上的蘇然,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裡,輕輕的為她拭去眼淚。
「俊哥哥……」蘇然緊緊的咬住下唇,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卻不敢哭出聲音。剛才自己那個舉動,也是氣過頭的原因。
黃文俊看著無聲無息哭泣的蘇然,心如絞痛。看來自己剛才是多心了。她的然兒那麼的善良,怎麼可能會是潑婦,定然是床上那個惡女所為。
蘇然將頭埋在黃文俊的懷裡,肩膀依舊一抽一抽的,被黃文俊帶了出去。希望俊哥哥沒有懷疑自己。
該死的,她根本就沒想到俊哥哥會回來找自己。要是在他心裡產生對自己不好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不過今天那個賤人真是走運,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逃過。不過沒關係,只要她還在這裡家裡,自己有的是法子整她。
蘇黎有些頭暈,心裡恨的不行。這個身體太弱了,今天那個巴掌,可能有些腦震盪,真是該死極了。
這家裡的一個兩個,一個個都想要自己的命。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娘和親哥哥,姐姐。怎麼一個個看自己,都覺得是看仇人似的。
「黎兒,你在裡面嗎?」未關的門外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誰?」蘇黎暈乎乎的,腦子轉動不開,這個聲音,很是熟悉。
「孩子,真是委屈你了。」一個聲音頭床頭傳來,隨即一雙粗糙的大掌,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臉。
「爹?」印象中,好似有這麼一個人,總是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默默的安慰自己。
「黎兒,你醒了?阿熊在門外,等你。」蘇黎睜開迷濛的眼睛,可是沒辦法集中精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長的如何。但從他的身上,她體會到了,自己小時候,爸爸對自己的那份愛。
雖然不知道,這阿熊是誰。但爹說來看自己,那應該是和自己的關係不錯的。對了剛才姐姐說的什麼熊哥哥,莫非這個就是腦海里的那個竹馬哥哥嗎?
「爹,你讓他進來吧!」蘇黎其實此刻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阿熊,你進來吧。」蘇老爹朝門口喊了一聲。
蘇黎想要睜開眼睛,但覺得此刻雙眼沉重,都睜不開眼睛了,腦子越發昏沉的緊。
「阿黎,這是誰打的?」一個渾厚中透著心疼的聲音傳來。
「狗熊,你來了?」不知為何,這個名字反射性的從蘇黎的嘴裡出來了。
「阿黎,疼嗎?」一個熱乎乎的手掌,在臉上輕輕的碰觸。
「狗熊,我好累,想睡覺!」蘇黎不知道爹還在不在,屋裡有誰,但對苟熊的話,不自覺的帶著信任,帶著撒嬌。
「睡吧,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憨厚的聲音,傳來可信任的安全感。看著床上的蘇黎已經睡著,呼吸聲偏向平靜。
苟熊收起渾身散發的陰鬱之氣,從懷裡掏出給蘇黎專用的繡帕,走出去弄濕之後,輕輕的擦拭她那高腫的臉。
「阿黎,你真的要嫁給那項大地主將七姨太了嗎?是不是我太沒用了,所以沒有能力娶你?如果我有權有勢,你娘是不是就可以把你嫁給我了?」
苟熊的聲音中帶著苦澀,眼眸盯著床上那個在這個家裡,長期被虐待的可人兒,自己卻無能無力,他恨透了這種感覺!
可他一介村夫,除了能打獵之外,什麼都不懂。又無父無母,家裡只有一個茅草屋,養活自己是沒問題,但拿什麼給阿黎幸福?
她娘要把她賣給項大地主當七姨太,這是梨花村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是被她娘給毒打的吧?
自己捧在手心裡的人兒,卻被這樣的虐待,苟熊很是憤怒,但沒辦法。自己和阿黎沒親沒故的,且打她的,又是她的娘親。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娘親,能如此的狠。阿黎的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傷痕。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以來,偷偷的幫助她,也許早就被虐待致死。
阿黎從7歲開始,就要洗衣、做飯、拾柴火,割豬草。農忙時,還要下地種田,割刀。他的阿黎現在才14歲,雙手長滿了老繭。
渾身是傷,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毒打不說,還經常挨餓,有時候一天就吃半碗飯。她娘總有理由,不讓她吃飯。
苟熊看著床上微微呼吸的蘇黎,心裡苦不堪言。為何自己這麼的沒用,為何她的娘親要這樣對待她?
如果說兩個女兒都是這樣,那他也無話可說。但看看蘇然,再瞧瞧蘇黎。這一個天,一個地。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蘇黎不是她的孩子,她是後娘來著。
「我說苟熊,這是我家,你不應該來吧?快走,別讓我趕人。我們家蘇黎是要嫁給項大地主家,吃香喝辣的人。可不是你這窮小子能夠高攀的上的,走走走,趕緊給我滾出去!」
蘇劉氏本來想進來叫蘇黎去做飯的,可一進來就看見這窮小子,居然對著那賤丫頭深情的凝視,這下火就蹭蹭往上冒。
這丫頭果然是下賤,臉都腫成這樣了,還把人勾引到家裡來。想到這,看著床上的蘇黎,雙眼露出毒辣的目光。
「劉嬸,我來看看阿黎,一會兒就走!」苟熊雖然對蘇劉氏很是生氣。但耐著性子,憨厚的嘴裡蹦出這麼一句。
「你走啊,我叫的蘇黎哪需要你看。從今天開始,不准再來我家,否則來一次我打一次。我們家蘇黎就要嫁人了,你莫要毀了她的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