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魔怔了一般,字扯到食物,她的腦子就不清晰。居然還跑來,管郡主要個男子,給自己當相公,虧她想得出來。
「怎麼沒有錯了?這都要餓死我們母女倆了,我還不能小小的抗議一下?」賈氏在蘇黎的面前,對她說話很是畏縮。畢竟她是郡主,可對著丁梅梅就不一樣了。在她心裡覺得,自己是和女兒說話,容不得他人插嘴,哪怕那個人是郡主也一樣。
畢竟她在教育女兒,這是她的家事,和旁人何干?因而將剛才她覺得從蘇黎那受得氣,一骨碌全撒在丁梅梅的身上去。
「娘,你瘋了嗎?這話是你能說的?你怎麼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丁梅梅氣炸了,娘怎麼就這樣的糊塗,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個情況。郡主可都還在這裡,而且也都還沒追究了。
「我清醒得很,她現在就是想要把我們娘倆就這樣餓死,我還能不說話?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也收留過他爹,就是那個王爺,還有她的相公。她現在這個做法就相當於恩將仇報!」
賈氏越想越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她就是要讓大家都明白,這郡主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她要揭開郡主的真面目,讓百姓都不要上當受騙。
「什麼要咱們娘倆的命?娘,我看你是糊塗了。這樣吧,咱們先回去,誠如郡主所說的,以前的日子怎麼樣,現在咱們就怎麼過。那麼多年,咱們都能夠活過來了,憑什麼現在就不行。」
丁梅梅一直都知道,靠人不如靠自己。偏巧娘現在是糊塗了,就想著什麼都不用干。找個能幹的女婿,就這樣養活她們娘倆。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再說郡主只是要那些米麵罷了。
家裡的那麼多野物,今天帶出來賣了,那些少說,也能賣個好幾兩的銀子,回頭先不買田地,先買些吃食,省吃儉用一點,一定能夠到來年的。
哎,都是娘,這一年的嚼用,就這樣沒了。那可是好幾兩的銀子,以往他們幾年都賺不了那麼多的。
「不行,我不走。除非郡主說不拿走咱們的東西。」賈氏乾脆跪在蘇黎的面前,死活不願意起來。那麼多的米麵,除了最近這段時間,她以前都是沒見過的。
賈氏碰上這些事,一點都不傻,精得很。她知道女兒說的都是對的,家裡的那些米麵,價格算一算需要多少的銀子,她們母女倆,這兩個月攢的銀子,還不夠賣八斤。
雖然她怕過回以前的日子,但有了這些米麵就不一樣樣了。至少到來年這個時候的吃喝都不愁了,這點她心裡清楚得很。
蘇黎當做沒看到,起身準備轉身就走。這時賈氏抱住她的腿,開始哀嚎道:「郡主,我求你打發慈悲,不要收回我家的米麵,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要求要一個人做女婿了,求求你,不要收走這些。你不知道,這些對我家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如果沒有這些米麵,我們娘倆,將是生不如死。求求你了,大發慈悲吧,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貪心,再也不會要求那麼多了。」
賈氏看到蘇黎真的太這腿手走,心裡一慌,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邊哭,一邊哀嚎道。如果沒有了那些米麵,別說是給女兒找個相公了,連吃喝都成問題。
這還沒機會就要過年了,現在米麵的價格長得很是瘋狂。一斤米都要到了二十文的價格了,他們家的那點銀子,頂多也就買個五斤米。
那一百來文,可是她和梅梅忙碌了兩個月說賺來的。可這兩個月的銀子,也就夠買五斤米,多諷刺啊!
蘇黎太這腿走,賈氏緊緊的抱著,很是吃力。停下來看著抱著自己腳的婦人,說道:「放開!」
「不,不放,除非郡主你答應我!」賈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侍菊想上前將賈氏一腳踢開,但接受到蘇黎的目光,強忍著不敢動。可這不發作,她憋著實在是難受:「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就一把砍下你的手!」
丁梅梅沒反應過來,一聽再一看侍菊已經抽出劍來,嚇得腿都軟了。「娘,你放手,快點放手!」
賈氏看到劍,嚇得縮回了手,可是很不甘心,就這樣看著蘇黎隨著侍菊走了。
「娘,走吧,咱們回去吧!」丁梅梅扶著賈氏,就要往外走去。
看著一個人都沒有,整個院子裡,空蕩蕩一片,只有冷風颳起的聲音。賈氏一狠心,睜開了丁梅梅的手,直挺挺地跪著:「不,我不走。郡主不答應收回成命,我就不走。」
丁梅梅又氣又急,忍不住跺了跺腳:「你不走,你不走你就這樣跪著?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你現在是用你自己跪著來威脅郡主了?娘,你這是在威脅你知道嗎?郡主要是真的生氣了,那就不是剛才沒收咱們的米麵那麼簡單了,你怎麼還不明白?郡主已經給了咱們一條生路了,你想想,咱們還有他們留下來的野物,那些可以賣多少銀子?如果逼急了郡主,把那些都收回去,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娘,算我求你了,咱們回去吧!」
丁梅梅的苦口婆心,終於讓賈氏抬起頭,迷濛地看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絕對是真的,娘,你想咱們都是和郡主說了有哪些東西的。你想郡主會不知道自己的屬下的能力?那麼多的侍衛,怎麼打獵都不會太少的。這些肉的價格怎麼樣,娘難道你以為郡主心裡會沒有數嗎?相信我,郡主已經給了咱們一條生路了。娘你別在折騰了,你再這樣折騰下去,真把郡主惹毛了,那咱們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賈氏坐在跪在院裡,丁梅梅一臉著急的看著她。看著半天不見動靜,乾脆也跟著跪了下來:「娘,咱們走吧啊?」
蘇黎讓侍菊注意著賈氏的動靜,自己則在那忍不住的嘆氣。曾何幾時,自己也變成這般了?猶記得兩年前的時候,她還在為脫離蘇劉氏,而苦苦掙扎。想著法子,算計蘇然。變著法子,在家裡當甩手掌柜,什麼都不用做。
如今一切都變了,莫名其妙的身份,一個漩渦似的,就被卷了進來。現在好似所有的人,都將希望壓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