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重生的帶土
會議結束。
眾人散去。
得知飲月在會議室的輝夜，拎著剛買的東西，路過主堡大廳，穿過長廊，緩步朝著會議室走來。
她的心情不錯。
步伐輕快。
走路時，裙擺帶著一股子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淡淡香風。
不過，在快要抵達會議室前，撞上了剛從會議室里出來的美琴等人。
輝夜倒是並不在意。
自己走自己的。
飲月對她說過，想要真正地喜歡上這個世界，那就必須用腳踩著地，親自走遍這個世界。
以往，輝夜大部分出行，都是使用空間能力穿梭。
要麼就是如鬼魅般漂浮空中前行，走路，那不存在。
眼下，經過這段時間走遍要塞城鎮，輝夜確實覺得自己仿佛正在漸漸融入這個世界。
走廊里光線明亮。
察覺到走來女子的異樣氣息，以及獨特的外貌，照美冥當即瞪大眼睛，偷偷用餘光瞄向輝夜。
綱手神情微變，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至於美琴表情變化之後，很快恢復如常，主動開口問候：
「您購物回來了嗎？」
「嗯。」輝夜對著美琴點頭示意，然後繼續朝著會議室走去。
這段時間以來，自然都是美琴在照顧輝夜。
輝夜雖然冰冷如山，但誰對她是真的好，她還是能感知得出來的。
因此，除了飲月，輝夜如今最願意交流的對象，便是美琴了。
得到輝夜的回應，看著輝夜離去的背影，美琴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收穫了一絲認同感。
要知道，輝夜在要塞里，除了對飲月大人，無論對誰，那都是冷冰冰的，不會像這般刻意回應。
「就是她嗎？」
照美冥低聲詢問。
問完，她看向身邊的綱手與美琴，她們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她已經從兩人的神情中得到答案。
美琴點點頭，隨後又面露苦笑道：「走吧。」
「呵呵，有這位在飲月身邊，你們怕是沒機會接觸飲月了吧。」
綱手嘆息道。
照美冥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她倒是也不急，畢竟，這些日子重建忍村，有的忙活。
如今她都已經到了飲月身邊，來日方長嘛，有的是時間。
美琴也只是笑了笑，然後帶著綱手和照美冥離開長廊。
會議室大門從外向內打開，光線也隨之照射進來，塵埃在光線照射下不停漂浮。
輝夜緩步走了進來，目光像是磁石，遇到了金屬，自然而然聚焦到了飲月的身上。
「你看起來，很開心。」
飲月依舊坐在會議桌主位上，抬頭看向走來的輝夜。
「嗯。」輝夜沒有否認，她從物品袋裡拿出兩粒硬質糖漿製作而成的糖果，遞給飲月：「吃。」
她的目光里閃爍出一絲忐忑。
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直到飲月伸手接過糖果。
輝夜的面部表情這才舒緩下來，心情再度變好。
「怎麼會想著買這個？」
飲月並未急著剝開糖果包裝，而是將糖果收入儲物空間。
「老闆說，好吃。」
輝夜說著，將裝著自己的生活用品的物品袋也遞送給飲月。
意圖很明顯。
既然你有著這麼方便的儲物空間，那，就算幫我也收容一下東西。
飲月伸手再度接過，右手翻轉，將物品袋收入儲物空間。
「接下來，我們要去對付一式了嗎？」輝夜面露興奮。
如今忍界算是暫時安定下來，只要大筒木一族尚且沒有入侵忍界，他們就能騰出時間來做其他事。
飲月頷首道：
「嗯，先去解決一式吧，留著他在忍界，就像留著一顆定時炸彈。」
輝夜想了想，雪白的面龐忽然露出想到了什麼的表情。
她開口說道：「在先去解決一式之前，我們還得先去見見那個傢伙，他快撐不住了。」
「嗯？」飲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輝夜指的是誰。
但很快，他便有了印象。
是啊，他們已經抓到帶土，包括收容斑的屍體…過去有一段時間。
帶土如今還被關押在極寒之地的異空間裡，輝夜應該是能實時感知帶土的生命特徵。
就連身上有著白絕細胞的帶土，眼下都沒法在極寒之地硬撐。
可想而知，那極寒的異空間，到底有多麼可怖。
「好的。」飲月起身。
輝夜直接在會議室里開闢空間通道，與飲月一同進入其中。
呼——
冰冷的風雪呼嘯而來，拍打在人的臉上，如同冷冽的刀鋒刮過一般。
這裡的光線雖然充足，但飲月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反而有種錯覺，這裡這麼冷，就是因為這些光持續不斷照射的原因。
飲月抬頭環視蒼穹。
天空蒼茫一片，比之忍界下雪時的雲層更加濃密。
可以初步估算，這是一顆位於星系邊緣，但又能得到一些恆星光照的星球。
嗡——
空間震顫。
氣流紊亂。
輝夜將查克拉外放，形成防禦罩，將自己和飲月從蒼茫風雪中隔絕，如同形成一番小世界。
飲月看到了帶土。
此時的帶土變成了一尊冰雕，從遠處看，更像是由厚實的冰雪覆蓋成一座寒冰墳墓。
他閉上了雙眼。
雙腿跪地。
雙手緊緊摟著自己，像是留存著最後一絲重燃自我的火種，只是冰層連他的睫毛都沒放過。
飲月倒是並未去管帶土，他緩緩蹲下身體，伸手捏起一把地上的積雪，然後鬆開。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飲月抬頭看向身旁的輝夜。
輝夜認真回道：
「這裡曾經也是一顆類似忍界一樣的星球，我來過這裡，種下過神樹，摘下果實後，它就變成了這樣。」
飲月點點頭。
這就不奇怪了。
這顆星球已經失去了能量，它死了，失去了內部熱源，外加距離星系恆星的軌道應該也很遠，因此再無半點復甦的可能。
或許億萬年後，附近有其他星體產生劇烈運動，將它擊碎，重組，它才能再度甦醒。
但那也是換一種方式在這冰冷且浩瀚的宇宙中存活，僅此而已。
飲月這才將目光看向帶土。
精神感知力釋放。
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潮水湧來，它將帶土籠罩其中。
飲月只是隨意感知。
便發現，在厚實的冰層之下，那死去的肌肉組織之下，帶土的心臟被白絕細胞構築的小區域包裹嚴實，尚且在跳動。
可以說，帶土拋去了他這副身體，只留存了白絕細胞構築全新的身體器官保護著最關鍵的心臟，抵禦著外界的冰雪。
飲月眉頭緊鎖，收回了精神感知，搖頭道：「這個傢伙的求生意識是真的強。」
當然，如果不是輝夜使用更高層次的空間能力，更改了帶土的神威空間，帶土完全可以躲在神威空間裡。由此度過外界寒冰的侵蝕。
可惜，帶土在這裡每次釋放神威，都會被神威空間排斥出來。
「嗯，確實很強。」輝夜說道：「他在查克拉耗盡之前，都還在想辦法逃離這裡，最後實在沒辦法，我都以為他要被凍死在這裡，他卻想到這種辦法延續生命。」
飲月起身，看著前方的冰雕，體內查克拉運轉，而後轉換能量，自身與這片環境融合為一。
冷……
這是飲月使用自身能力後，腦海里剩下的唯一感知。
他並未耽誤多久，藉助與自然融合，直接分解了冰凍在帶土身上的厚實冰層。
咔嚓——
冰層碎裂。
帶土整個人如同蠶蛹中破殼而出，躺倒在冰地，一動不動。
隨著他從冰雕里出來，風雪直接落在他身體上，體內白絕細胞包裹的心臟跳動頻率愈發薄弱。
飲月解除與自然融合的狀態，用精神力凝聚出須佐右手，將帶土抓進了輝夜釋放出的隔離屏障內。
「回去吧！」
飲月看輝夜。
「好！」
輝夜開闢空間之門，黑黢黢類似馬賽克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面出現主堡會議室所處的空間。
空間之門將兩邊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一邊靜謐和諧，一邊冷酷嚴寒。
兩人帶著帶土進入傳送門。
回到會議室。
嗡——
空間震顫。
空間之門閉合，但卻殘留下來自那死去星球所飄來的白雪與森寒氣息，久久不能散去。
飲月將帶土的屍體丟在地上。
輝夜這時從會議桌上端來兩杯熱茶，其中一杯遞到飲月手裡。
兩人坐在桌椅上，端著茶杯，靜靜看著躺在地上的帶土。
「呼——」
飲月雙手捧茶，感受著手心裡傳來的溫度，目光落在看似死透了的帶土身上。
原本，他是想狠狠地拷打一番帶土的，但現在看到帶土這副死耗子般的模樣，也就沒什麼興趣拷打了。
「這樣重生後的他，還是他嗎？」飲月忽然問道。
輝夜瞪大充滿智慧的眼睛，表示這個問題有點難，她不清楚。
飲月倒也沒有刻意讓輝夜回答。
通過精神感知。
他能感知到，帶土自從被帶回來後，心臟跳動的頻率變高了。
「給他施點肥。」
飲月說著，釋放一縷精神力量，注入帶土體內。
他說的施肥，自然不可能是澆灌一下帶土，白絕細胞應該是不吸收米田共的。
此外，飲月從地下喚出一個白絕，讓它融入帶土的屍體裡。
眼下，輝夜曾今在忍界遺留下的白絕大軍，都在飲月的掌控中，並且遍布在木葉村，以及王都要塞深處。
可以說，擴建的王都要塞土地里，都是由一個個白絕粘合而成的。
它們就像是老樹的根須，無比堅韌，此外，也能像此時這般，被飲月取用，十分方便。
隨著這個白絕滲入帶土的屍體，以及飲月的精神力量注入。
帶土體內的心臟如同植物一般煥發新生，開始向外生長出全新的身體器官，原本死去的身體化為一灘惡臭的濃水。
飲月眉頭緊鎖，向後倒退幾步，不想聞這種怪異且噁心的氣味。
要不是帶土的屍體被冰鎮過。
這種味道估計更加難聞。
輝夜這時已經來到窗戶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驅散會議室里的寒意與惡臭。
飲月將茶杯放在一邊。
都這樣了。
沒心情喝茶。
輝夜忽然眼前一亮，在她的感知與視野里，原本死得只剩下一顆心臟的帶土，重新活了過來。
白絕填補了他的身體，讓他擁有了一具全新的白絕身體。
加之帶土早就跟白絕融合過一次，眼下自然不會有什麼排斥作用。
身體在白絕和心臟的融合下，完成了新生。
此外，當飲月的精神力注入這具全新的身體後，帶土新生的大腦也具備了活力。
「……」飲月也感到不可思議。
只能說，這就是忍界。
只要有柱間細胞，有查克拉，有精神力量，一切皆有可能。
眼下，他就憑藉著一顆心臟，重新塑造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出來。
片刻後。
帶土的獨眼瞳孔渙散無光，四肢在地上爬行，不停環視著周圍。
飲月：「……」
輝夜：「……」
兩人陷入沉默。
硬要用一種狀態來形容此時帶土的狀態，那就是，此時的帶土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但四肢健全有力，記憶和意識尚且還未恢復嬰兒。
心靈極致純粹的嬰兒。
至於此前那個白絕殘留的意識，也隨著它的身體與帶土融合，徹底消散，因此，帶土此時十分純淨。
「……」飲月陷入沉思。
「你說的對，他好像，不是他了。」輝夜說道。
飲月點點頭：「他的記憶和意識應該會隨著時間慢慢解封。」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置他？」
輝夜問道。
飲月樂呵道：「收下吧！」
後面『當狗』兩個字，他沒有說出來，等帶土恢復記憶與意識後，飲月很想知道，帶土那時候的反應。
輝夜點點頭，隨後想到一種可能，問道：「收下當兒子嗎？」
飲月沉默。
他可不想收這樣一個父慈子孝的東西當兒子。
「這就算了。」飲月笑道：「先養在身邊吧，讓他為我們做事，他…也還算有點作用。」
說完，他通過精神通訊，喚來了野乃宇，並且將這邊的情況告知了她，暫時讓她來調教帶土。
此時，帶土瞪著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爬向飲月，似乎想找尋安全感。
「唔——」
帶土發出嬰兒般，但嗓音器官卻健全的嗚咽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