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叉著腰潑婦罵街的是王家媳婦,此刻邊上已經圍了很多人,劉氏見到宋思雲就把全部的火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宋思雲一臉懵,她和車衡才剛剛回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等她回過神來,劉氏已經推了她一把,「宋思雲,你個髒心爛肺的東西,偷人家東西還這麼嚯嚯,你這些東西就是偷了我家的雞換了錢買的吧?」
饒是宋思雲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會兒也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潑髒水,她可不認。
只不過她還沒說話,車衡已經搶先一步把劉氏拉開了,「嬸子說話可以注意些,這麼多人看著,你一句話就能讓人指指點點,張口胡說實在不合適。」
劉氏見狀,跺著腳說道,「我憑什麼注意,她偷了我家的雞我還不能說了?我兒媳婦過些日子就要生了,那兩隻雞可是留著要給她下蛋坐月子的,你們虧心不虧心啊?」
「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的雞?」宋思雲咬牙,「胡亂說話,就不怕遭報應?」
劉氏瞪大了眼睛,「你現在還不認啊?都有人聞到你家昨日在燉雞吃了,好巧不巧,我家正好就丟了兩隻雞,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誰不知道你是個嘴饞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原主的確會偷人家的東西吃,還被村里人抓到過好幾次,都是車衡替她善後。
宋思雲真是又委屈又無語,她連王家有幾隻雞都不知道,憑什麼把這事兒按在她頭上?
吳氏聽到村口有動靜,跑過來看熱鬧,這會兒聽到宋思雲昨日還吃了雞,又想到自己上門都沒要到錢,頓時恨得咬牙切齒的。
這死丫頭,心當真是野了,有點兒什麼好的全塞在自己嘴裡,哪裡還想得起家裡的長輩啊?
於是她在一旁幫腔,「雲丫,你說說你,要想吃什麼好的,你說一聲就成了,車衡當初可是說了要好好養著你的,結果現在讓你去偷,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宋思雲冷笑,「你又知道了?難不成我偷雞的時候你給我望風了?」
見大家都看向她,吳氏立馬擺手,「你胡說什麼呢,我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
她兒子可是要考功名的,可不敢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來,要不然家裡老爺子能弄死她。
「你都不知道你在這裡瞎摻和做什麼?不知道就把嘴給我閉上。」
吳氏不服,卻又不敢惹事,昨日上宋思雲家裡去要錢沒要到,還惹了村里幾個人圍觀,回去之後宋昌明已經把她們婆媳二人罵了一頓了。
銀子能拿到最好,但是一切要以宋文杰的名聲為重,這事兒可不敢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她只好撇撇嘴,沒說什麼了。
「我偷什麼我偷?你要是看見我偷了,就上衙門告我去,要是沒看見,就多給自己積德,胡說八道小心天打雷劈。」
劉氏叉腰,「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要不是偷了我家的雞,你自己說那雞是哪裡來的。」
宋思雲不知道李強給她雞有沒有告訴家裡,這會兒李家人也在,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打算把李強說出來。
「難不成就你家裡養了雞?誰家吃了雞都是偷了你的,你養得過來嗎?」
劉氏不想找她理論了,反正車衡就在一旁,找車衡要錢就行了。
「車衡,你知道的,嬸子家裡也不容易啊,兩隻雞不能說沒就沒了,你這媳婦兒不講理,你總得講理吧?」劉氏都快哭了,只想著把錢拿回來,再買兩隻母雞回來下蛋,要不然兒媳婦生了孩子吃什麼?
車衡卻問她,「嬸子當真看見思雲偷了你家的雞?」
「這我自然是沒看見,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偷的。」
車衡淡淡地道,「那你又怎麼確定雞就是她偷的?今日這些東西是我們自己掏錢買的,和嬸子家裡的雞可沒有關係,我相信她沒有偷。」
劉氏沒想到車衡也是這個態度,頓時又變得不依不饒的,「你們是臉面也不要了是吧?哎喲,我命好苦啊,怎麼就惹上這麼個禍害,吃了人家的雞還不認啊。」
宋思雲正想說讓她去報官,雖然是小事兒,但是說不清楚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結果李強打獵回來正好經過這裡,聽了事情的經過後立馬給宋思雲作證,「嬸子,那雞是我給雲丫的,昨日我在山裡吃餅子的時候噎住了,她正好路過救了我,我為了謝她才給的雞。」
劉氏有些回不過神,「強子,你瞎說什麼呢,這宋家的禍害不害人就不錯了,她還能救人呢?我才不信。」
李強說道,「昨日才吃的雞,我估摸著雞毛都還在她家呢,看看不就知道了,那野雞的毛可跟家養的雞不一樣。」
劉氏將信將疑,她認定了就是宋思雲偷的雞,但李強這人踏實,平時總愛給村里人幫忙,她又很信任李強,所以不知道到底該信誰了。
「行,我去看看雞毛,要真是野雞的毛,我也就不說她什麼了。」
幾個人又往宋思雲家裡去了,她倒是無所謂,剛剛不說就是怕李強不好交差,既然他自己開口了,那就看看吧,她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個偷雞賊的名頭。
雞毛就在院子旁邊,劉氏看了之後就知道不是自己家的雞,頓時有些尷尬,「那我家的雞又去哪兒了啊?」
宋思雲抄著手道,「你家的雞難不成還要讓我給你找?現在你總看清楚了吧,以後再張嘴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劉氏本來覺得有些對不住她,但聽了這話又半點愧疚都沒了,「你平日裡要是安分些,我也不至於懷疑你啊。」
「我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李強又從中調停,把劉氏拉到一邊,「昨日我見大柱哥去了鎮上,好像就帶著兩隻雞呢,嬸子要不要回去問問他?」
大柱是劉氏的兒子,前兩年染上了賭錢的習慣,媳婦兒有孕了之後,他賭咒發誓說以後再也不賭了,誰知道是不是又犯了毛病,那賭癮可難戒得很。